第44章
见得那朱红色的古琴,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的发出啧啧的赞叹。大圣遗音在十大名琴中排名第七,而且这琴一直被皇室收藏,直到月琴大师担任宫廷首席琴师之后,皇室为了笼络这位‘风袖大家’的首席大弟子,特将这床大圣遗音赠与了月琴。
但没想到,这床古琴,辗转之间,又到了谨蜓公主的手中。
清脆,悦耳的琴音缓缓响起,却是十大名曲之一的《阳春白雪》。
说起这阳春白雪,倒是有一段典故,所谓曲高和寡,所说的正是这阳春白雪,与另外一曲《下里巴人》。现在谨蜓公主在这里弹奏一曲阳春白雪,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了。
白家的人是草民,是下里巴人,而我谨蜓公主,则是阳春白雪,高高在上。这曲阳春白雪一出,在场一些大儒都叹了一口气,这位谨蜓公主今日来此,绝非贺寿,根本就是来找优越感的。
不过谨蜓公主的琴艺确实极佳,原本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白武强,都情不自禁有些赞赏。
“这女娃子琴弹的也不差,只比我家萧文差上了一些。”沈宜春听得这曲阳春白雪,也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过她的心里倒是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若是白萧文能将这位谨蜓公主娶过门,那白家岂不是就成为皇亲国戚,白萧文不就是驸马爷了吗?这个想法刚刚萌生出来,便再也止不住了。
一些人,微微眯起了眼睛,渐渐的沉浸在这曲阳春白雪当中。一曲终了,不少人还沉浸在刚刚那美妙的琴声当中,之前对谨蜓公主的那些芥蒂,也都少了些。
“这谨蜓公主,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看来那位月琴大师的本事,她也学得八成了。”
白武强的寿宴,所邀请的人中,除了近些年来一些生意上合作的富商之外,其余的不是大周的高官,亦或者是知名的文人。
“《阳春白雪》,这才是阳春白雪,我辈儒者,自当为阳春白雪,怎肯与下里巴人同日而语?”一个不大的少年儒者,忍不住开口,赞赏她之时,还打量着高官在位之人。
而其他一些年轻的儒生,也都纷纷的开口,各种华丽的辞藻铺天盖地,瞬间将谨蜓淹没。
谨蜓公主笑跟个狗尾巴花一样(此是白萧文的理解--),对此十分受用。
一边的白歌,面纱之下的嘴角微微的扯了扯,这些人的赞美之词,前世的她听的耳朵里都磨出了茧子。没想到重生到了这个时候,她再次听到这些陈词滥调,那些儒生也是,变来变去,还是那些语言,那些腔调。
虽然这些辞藻并不是对她发出的,但白歌心里却并没有任何嫉妒的意思。其实白歌现在恶心的……
“谨蜓公主琴技,在这天下,看来也仅次于风秀大家与月琴大师了,不过风秀大家与月琴大师成名多年,誉满天下,但是谨蜓公主却是适才出师,假以时日未必不可超越月琴大师,甚至达到风秀大家那样的程度。”
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与他一桌同坐几人也都应和着。殊不知,坐在厅外正桌的几位,白武强,常元德,宋斐然,以及那卢少阳四人,则是心头暗笑,琴艺天下第三?此时在偏厅外另外一张桌子上招呼一些达官贵人公子的白萧文,在他们眼中可是有着足以与风袖大家一较高下的琴艺。
不过那几人并未宣扬,白萧文韬光养晦,在他们眼中却是潜龙勿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所以现在白萧文虽然已经展露了一些才华,但却并未传出去。
现在白萧文依旧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大纨绔,笑的跟个狗尾巴花一样(此为白歌的理解)。
聪明人也都看出来,谨蜓是来落井下石的,当初白歌压艳了多少女子。现今白歌的容颜毁了,京城女子拍案叫好的同时,也迫切的渴望去落井下石一番,虽说在这之前谨蜓公主也是刚刚才知道白歌容颜已毁的事情,但是也毫不犹豫的肩负起这个光荣的使命。
“白先生,今日谨蜓便以这首《阳春白雪》为礼,作为寿礼献给白先生。白先生是阳春白雪,便永远都是阳春白雪,切不可忘了那根本。”
说完,谨蜓公主便不再理会站起身来对她千恩万谢,口称不敢的白武强,而是扭过头来,看向白歌,笑着说道:“下面该白歌妹妹了,不过久闻白歌妹妹并不精通音律,但今日却是以琴曲为寿礼,献给令尊,想来学习琴艺的时日也不长。现在白歌妹妹敢献曲,也是对自己颇为有信心,足以见得妹妹你天资过人,白歌妹妹这一曲,便当做考核如何?若是白歌妹妹的琴艺确实尚可,那么姐姐我便收你为徒,正式传你琴艺,如何?”
谨蜓公主的话音一落,白歌和她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白歌在此谢过,自诩却是略懂一些皮毛,更认为您担不起我师之任。”白歌拱了拱手,说的明明白白,我再怎么不精通我高兴,当我师傅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