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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郡博李仁寰升荣县教谕序![李仁寰,即李绍唐,字仁寰,滇(今云南)人。曾为颍州州学博士,在位五年,擢为荣县(今属四川)教谕。卷十载《重修颍州儒学碑》文中有“于是郡学博吴王君会图、滇李君绍唐、魏阎君功懋、梁陈君翰卿砻石,命颍人张鹤鸣为记”等句。《顺治颍州志·职官表·明(训导)》: “(万历)李绍唐,邓州。”《康熙颍州志·职官·明(训导)》: “(万历)李绍唐,邓州人。”关于李绍唐之籍贯,虽有滇与邓州之不同,但无疑同为一人。又《重修颍州儒学碑》作于万历三十二年(1604),即使假设李绍唐本年任职,由于“其在颍五年”,下推五年为万历三十七年(1609)。此文当作于万历三十七年之前。](https://epubservercos.yuewen.com/D45B05/11064910503482606/epubprivate/OEBPS/Images/note.png?sign=1739268019-iDlIck82Nj7WDqlYYfX6ld35tyzyuZKC-0-40e19623ec909d26f093210de4ba13fd)
尝读杨太尉伯起《传》,教授胡城垂二十年,诸生助蓝,拔更以距,不为贫役;冠雀集堂,三鳣象服,不为色喜。彼其时,含耀苞辉,块然朴木耳。至于不避宫壸,发王圣、伯荣之奸;不惮城社,攻樊丰、谢恽之蠹,若太阿出匣,冷光逼汉。盖不用为鼠,用之则虎,显晦异施,性灵有定也。不寂不发,则湖城二十年之力居多焉。
国家薄海遍立学宫,设师氏,尤者登辟雍,授邑若郡,激濯不薄,然而寒毡萧索,庖湢不完,故喜事者往往厌薄之,延颈有司。延颈者十九,薄尉局蹐叩阶下,汗马溲中,视师氏奚啻汗潦之与上池?学宫何负人也?负者逐逐,旦暮计缠脱颖去,不墨黜则破犁败辕,不知寂则拔蓝,发则王圣、伯荣、樊丰、谢恽辈侧目屏气而不敢肆,有杨大尉之芳躅在,学宫何负人也?
李公仁寰以滇南闻家分教颍,颍人士望之如垂彩流霞,即之如荆璞之在抱,习之若耸峦唳蝉,叩之则吴鸿、扈稽之未跃也。诸士贫者欲其馈遗,又时给其乏时,拯其拂乱。伛偻下三尺童子,至当义激则駚然迅。有武弁殴士,值公宴会,遂辍不御,曰:“吾子弟辱,啜不甘也。”郡大夫檄煮粥济饿者,公计米薪,勿滥勿靡,麋美而洁,注必盈盂,强者再盂三盂,病辄药之,饿者皆鼓腹而祝,感泣交下。饩全支而碎给,多不满,公尝缩,诸士尝盈,笑曰:“宁缩我,勿缩士也。”盖在颍五年,而饮醪披兰为诸士瞻,当事者亦屡奖之。已而院台皆悉公,将荐之阙下,而荣县之擢下矣。诸士绻绻,不能延留,佥图报以言,而托之不佞。不佞曰:“公之教颍,是伯起之芳躅也,又今拔蜀蓝矣。”
公滇人也,自滇之长安万余里,之颍五千里,历陈、梁、韩、秦,之峨眉之麓五六千里,不但其间奇山名水极宇宙大观,而燥湿浇淳之变,有试之愈熟,礲之愈坚,非若伯起之渫井寒蜒,躬田廿年而已,以此发宫壸、城社之谔谔,远接关西,不游刃哉?不佞犹有望焉。文翁之治蜀,以教化子弟,为汉循良最。公之诲诸士,不逊胡城,当事者廷荐多,移蜀近地,则又有文翁之芳躅在。太尉、文翁皆汉廷名世,匪公高隽,不佞固不敢阿私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