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环球行动报告(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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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和责任:让“一带一路”持续前行

在历史上的辉煌时代,中国也曾面临强大的外部压力,但在全球化的现时代,中国的崛起面临更复杂的国际形势,保持谨慎是必须的。

欧洲作家茨威格在他的最后作品《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中,回想20世纪初欧洲作为世界中心的膨胀以及日后的黯淡沉沦时写道:“当时袭击着欧洲的那种自豪和信心的风暴,本身就带着乌云。各方面的繁荣也许太快了,欧洲的国家和欧洲的城市也许强大得太急速了,而且那种浑身是劲的感觉总是诱发人和国家去使用或者滥用那股力量。”〔奥〕斯蒂芬·茨威格:《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舒昌善、孙龙生、刘春华、戴奎生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第160页。

如何谨慎地适应和引领时代而不是滥用那股力量,是中国领导者和国民都必须学习的课程。

“评判每一代人时,要看他们是否正视了人类社会最宏大和最重要的问题,而政治家必须在结果难料的情况下做出应对挑战的决策。”〔美〕亨利·基辛格:《世界秩序》,胡利平译,中信出版社,2015,第491页。

“‘一带一路’的规模如此之大,时间跨度如此之长,需要好几代人才能建成。”吴建民:《如何做大国——世界秩序与中国角色》,中信出版社,2016,第15页。中国正在参与一场涉及外交和国内经济政策两个级别的比赛。推动中国在地区和世界的领导地位是主要目的,还是说推进中国经济发展、促进其经济转型是主要目的?这是一个针对欧亚大陆的马歇尔计划还是利用中国经济产能过剩的剩余计划?〔美〕埃德温·M.杜鲁门:《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智库报告,〈中国“一带一路”动机、范围和挑战〉第三章——“治理挑战”》(山东大学海洋战略中心翻译资料),2016年2月16日。

中国必须充分理解并践行好国际责任。

“一带一路”战略中许多潜在参与国存在诸多问题,如腐败等问题。中国官员喜欢说,他们不干预其他国家的内政。但,如中国等力求以全球经济和金融体系的稳定为己任的国家,不能回避其义务,而对违反国际准则的行为视而不见。实施机制和治理机制将提高“一带一路”战略整体的透明度。对中国的考验,不仅在于其对“一带一路”战略组织、执行有多好,而且在于其在全球经济体系内如何践行好责任。

中国政府在与亚投行建立联系时,出色地践行了他们的职责。“一带一路”活动有关的更大问题是,这些活动并未通过亚投行或其他多边开发银行的审核,而是由中国机构提供资金或由特设联合项目组织。在这些项目中,将应用什么标准和保障措施?若没有相关的国际标准和保障措施的透明度,就会增加腐败范围。为使该战略取得成功,中国应该建立统一的治理架构,以监督每个区域的项目。〔美〕埃德温·M.杜鲁门:《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智库报告,〈中国“一带一路”动机、范围和挑战〉第三章——“治理挑战”》(山东大学海洋战略中心翻译资料),2016年2月16日。

坦赞铁路的失败,提醒中国官员在进行涉及当地承诺和买入的投资时要慎重。基础设施不是一次性的投资,不存在于真空中。要取得成功,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必须不断致力于其投资项目,并使东道国政府深入参与,以确保负责任的运行和互补政策。〔美〕罗伯特·Z.劳伦斯、弗雷德里克·图希:《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智库报告,〈中国“一带一路”动机、范围和挑战〉第四章——“丝绸之路计划:从历史先例中得到的经验”》(山东大学海洋战略中心翻译资料),2016年2月16日。

“慎重且耐心是中国帝国DNA的一部分。但是,中国也雄心勃勃、骄傲自豪,清醒地意识到其独特历史只是其命运的序幕。”〔美〕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战略远见:美国与全球权力危机》,洪曼译,新华出版社,2015,第83页。

在尚未参与到“一带一路”中的美国,其学界对“一带一路”成功的可能性保持观望态度。有人怀疑“一带一路”项目是否仓促上马,战线会不会拉得太长,对可能的意外紧急状况有无足够准备?还有外国观察家关注中国是否因为这是领导人提出的宏伟战略,而将经济行为当作政治任务?此外,中国经济的放缓和周边国家对中国崛起的戒心和焦虑,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一带一路”的顺利实施。余东晖:《华府观察:一带一路意欲何为?美国亦喜亦忧》,中评社,2016年4月23日,http://www.CRNTT.com。

尽管有众多困难和可能的风险,然而难以否认的是,亚洲对高质量基础设施难以满足的需求,可能会使“一带一路”有另一种结果,即最终会获得些许成功。〔美〕克里斯托弗·K.约翰逊:《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报告〈习近平主席的“一带一路”战略〉》(山东大学海洋战略中心翻译资料),2016年3月16日。

“万无一失地去精确预测事件总是我们力所不及的。势力并非是定义明确的均匀的实体。我们不知道它的方位,也不知道它如何操纵,更不必说解开势力冲突的方程式。”〔英〕P.奥沙利文:《地理政治论——国际间的竞争与合作》,崔传刚、周大昕译,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1,第95页。

好在,“人类的智慧就在于能够抓住新的希望。”《李克强:给人才以更多的创新空间宽容失败》,新华网,2016年6月27日,http://news.xinhuanet.com/finance/2016-06/27/c_129093147.htm。李克强总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