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砭石考评，有惊无险

嘉靖四十二年秋，九月十三。

用完早膳之后，所有人都按规定准时在杏木殿院子集合。只见院子正中摆放了八张桌子，两排四列，均正对着凉亭方向。每张桌子的左上角摆着一支毛笔和磨好的砚台，正中放着一大张白纸。

“师兄师姐们，还有伯勤师叔和宛童，烦请大家把自己手头的所有书籍和笔记都交上来，”灵芝站在木患子旁边朗声宣布道。

“关于此次考评纪律，明确如下:第一:考场上不得携带任何与考试无关的物品，一经发现立即没收，且一次扣除10分。

第二:考试期间不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左顾右盼，一经发现，一次扣除5分。

第三:严格遵守考试时间，时间一到立即交卷，不得延误。”

语毕灵芝看了看木患子，木患子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灵芝拿起旁边的一个小册子，继续念道：

“本次考评内容分四大部分:

第一部分:理论知识考核

第二部分:砭石基本分类

第三部分:砭石基本手法演练

第四部分:主观论述题

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各30分，第二部分和第四部分各20分。总分80分算考核通过。

本次考评一共三个时辰，上午一个半时辰考第一和第二部分，下午一个半时辰考第三和第四部分。

考评结束后，次日辰时三刻公布成绩。

师父，您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点？”灵芝宣读完后转身询问木患子。

木患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说：“各位:关于此次考评内容和考场纪律，灵芝刚刚已经宣读的很明白了，我在此就不再一一赘述了。只一点希望各位明白:此次考评内容均在大家的学习范围之内，故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好好发挥就行。

灵芝，宣读上午考题吧!”木患子说完，又转身坐了回去。

“好，现在考试正式开始!”灵芝朗声宣布：

“第一道题:简述五行之间相生相克关系。

第二道题……”

灵芝读完题目后，泽兰等人便纷纷拿起笔，低下头认真答起题来，顿时杏木殿的院子里一片寂静无声，除了毛笔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

“为什么在砭、针、灸、药、引导按骁五种医术中，把砭石疗法位列首位呢？”泽兰看着第三道简述题，思索半天，这个问题自己以前倒真没怎么可好好考虑过。

想着想着，忽然传来灵芝的声音：“第一部分考评时间到！请大家将考卷留在桌面，现在放下笔站起来，也可离桌四处走动走动。据第二部分考评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大家注意时间不要误点。”

灵芝宣读完后，便让琥珀和另外一个小师妹一起，将泽兰等人的答卷收了起来，一一呈到木患子面前。木患子看也没看，直接让灵芝妥善收起来，拿着去内厅了。

“宛童，你答的怎么样？”苏木第一个跑过来问。

“我第三题没答。”泽兰回道。

“一个字都没写吗？“苏木诧异的问道。

“反正都不会，写与不写有区别吗？”泽兰反问。

“也是，虽然我写了几句，但也不是特别确定。”孙白芷在一旁说道。

“魏紫萱，第一部分的三道题你都没问题吧？”身后的半夏问道。

“那当然，这些可都是基础的理论知识好吗？”魏紫萱颇为自信的回道。

“苏叶，你呢？”半夏又转过头去问苏叶。

“反正我都写了答案了，不过第三题不是很确定。”苏叶回道。

“伯勤师叔，第三题的答案你一定知道吧？”苏叶问一直没有说话的朱载堉。

“第一部分已经翻篇了，与其追究这个，不如学学忍冬好好休息片刻，养好精力为第二部分做准备。”提伯勤公子醒大家。

见伯勤公子这么说，苏叶和魏紫萱、半夏等人就没再说话了。

“宛童，我跟你说，后面的题目你想到哪儿就写哪儿，不然80分才过关呢，你这一字不答，想要顺利过关怕是有些危险呀！”苏木有点担忧的提醒泽兰。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苏木！”泽兰真诚地微笑道谢。“别管我了，好好准备第二部分的考试吧，一起加油！”

“加油！”苏木会心一笑，朗声说道。

休息半个时辰后，泽兰等人又开始了第二部分的考核。这部分主要围绕砭石的性质、分类、用途和发展史，基本都是之前学习过的知识点，所以泽兰回答起来很顺利，未到考试时间结束就已经答完了。看了看四周，除了半夏略有愁容之外，其他人应该都答的很顺利。

很快上午的考核结束了，大家交卷后就陆续到杏木大厅吃饭去了。

“小姐，怎么样怎么样，你今天上午考的怎么样呀？”草果站在杏木大厅门口一脸焦急，一看就在这儿等着泽兰呢。

“第一部分有一道题不会，”泽兰回道。

“啊，小姐，那道题多少分呀？会不会考不过呀？”草果听完焦急地问道。

“没事儿，第二部分很顺利。下午还有第三和第四部分呢，我会认真作答的，你就放心吧！”泽兰笑了笑安慰草果。

“小姐，你每次都这样，无论多大事情都说没事儿，’草果不禁抱怨道：“老天爷呀老天爷，请您一定开开眼，保佑我们家小姐顺利通过。她为了通过这次考试，累的都生病了呢！”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赶紧吃饭去，我肚子可都快饿扁了。”泽兰边催着草果边自己往餐桌旁边走去。

用完午膳后，离下午考评还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泽兰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和衣躺在床上，叮嘱草果不要打扰她，她要半个时辰。待草果把小金子一块带出去后，泽兰轻轻的走到桌前，对着铜镜：

“嗨，五行精灵，在吗？”泽兰低声呼唤。

“主人，我在这儿，您有什么吩咐？”身着五彩衣裳的五行精灵正站在铜镜里。

“哎呀，可算找到你了，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跟你说，下午的考试你一定要帮帮我，”泽兰说道：“上午第一部分的最后一题我不会，那道题占10分呢。下午若还遇到不会的题目，那我这次考评可就危险了。”

“你们多少分合格？”五行精灵问道。

“80分呢，我现在只剩下90分了，真的是一个题目也不能再错了。”泽兰可怜的说道。

“这可确实有点危险，”五行精灵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这会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养足精力，下午考场上有状况的话呼唤我，我保证第一时间到！”说完五行精灵就消失了。

“哎~~~~”泽兰叹了口气，“我还没说完呢！算了，睡觉。”不一会儿泽兰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姐，小姐，赶紧起床，还有一刻钟就要考试了！”草果对着泽兰的耳朵大声吼叫。

“吵死啦！轻点声轻点声~~~”泽兰一骨碌爬了起来，捂着耳朵皱着眉头嘟囔道：“我说草果呀，以后叫我起床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呀，不然我这耳朵迟早要废了！”

“哎呀，我知道了，小姐，你赶紧的，考试时间快到了。”草果拉起泽兰坐到镜子前，帮她理了理头发和衣裳，递过去一杯热茶：“小姐，赶紧喝口茶，醒醒神吧！”

一口气喝了半杯热茶后，泽兰顿觉神清气爽：“我去考试了，看好小金子啊！”说完便快步往杏木大院走了。泽兰刚坐下没过几分钟，就听到灵芝朗声宣布道：“各位师兄师姐、朱师叔和泽兰：今天下午的考场纪律和上午一样，我就不再重申了。下午先进行第四部分的考试，这部分考试还是笔试，就在这里进行；第四部分结束后，请大家移往“功”室进行第三部分的实操演练。”灵芝宣读完后看了看木患子，木患子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读题了。

“首先，请听第四部分的题目。这部分就一个大题：“浅谈你为何选择从医？在你心目中，医师的职责是什么？””

听完这道论述题后，泽兰等人都面面相觑：这就完了？！！苏木和半夏不禁窃窃私语起来：“就这么简单，不会吧？”“对呀，20分呢，居然是这么主观的一道题目。”连一向不太说话的孙白芷和忍冬都有点难以置信。朱载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表情明显也是有点意外的。苏叶还好，依然一脸平静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看着大家一脸迷惑，灵芝继续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开始答题了，大家注意考场纪律！”

“我为什么学医呢？医师的职责又是什么？”泽兰默默的读着最后一道大题，思绪越飘越远，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大片森林，森林里云雾缭绕，树顶透射出一缕淡淡的阳光。泽兰放眼四周，一眼望去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枝上爬满了婀娜多姿的藤蔓植物，那些藤蔓植物上面开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淡蓝色花朵，在林间微风的吹拂下，一动一动的，轻灵动人。低头看看地面，被一整片一整片葱绿色草丛覆盖，草丛间时不时冒出几朵金黄色的小花儿来，引得三三两两的金色蝴蝶和蜜蜂飞来飞去。

泽兰正看着眼前的蝴蝶和蜜蜂看的入迷，忽然耳边飘来了一个缥缈空灵的声音：“泽兰，你终于来了，我已经在此等了你十年了。”

泽兰闻声突然抬头：“你是谁？你在哪里？我们认识吗？”转了一圈后，泽兰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你到底是谁？再不出现我可要喊人了!”泽兰大声说道。

忽然泽兰眼前的树木动了起来，纷纷往两边移开，瞬间只见一个一身白衣，戴着白色头纱和面纱的女人，右手拄着白虎手杖，左手拄着青龙手杖，飘飘然向着泽兰走了过来。

“你是？”泽兰疑惑的问道。

“我是巫灵族白巫师部落的灵婆，你可以唤我白婆婆。”白衣女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之前见过吗？”泽兰好奇地问道。

“你没有见过我，但我能够感应得到你。泽兰，十年之前是我第一次感应到你，当时我只能确定你在京城方向，当时就匆忙赶了过去，可谁知后来居然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十年前？”泽兰思索片刻：“那时我七岁，难道是那件事情？”

“什么事情？泽兰快告诉婆婆，七岁那你发生了什么？”灵婆焦急的问道。

泽兰遂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不过自那以后，父亲就再也不让我学医了。”泽兰说道。

“难怪难怪，”灵婆感慨连连：“我就说这近十年来感受不到你的任何气息，原本我已经快要放弃了，打算等下个百年，新圣女的出现。可是在去年，忽然又感受到了你的气息，应该在中部安徽江西一带，我就一路顺着这股气息赶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安徽黄山一带感受到你的气息后，这股气息不禁持续存在不会消失，而且越来越强烈，最后确定你位置是在泰山日观峰那次。”灵婆看了看泽兰的额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五行精灵被启动了!泽兰，你眉间的痣应该就在黄山和泰山两处出现的吧？”

“白婆婆，你怎么知道？确实是这样。”泽兰继续问道：“但您刚说的圣女又是怎么回事？”

“泽兰，你就是我们巫灵族百年一遇的圣女。请受灵婆一拜!”灵婆说完就跪了下去，深深地扣了一个头。

“不敢，白婆婆，泽兰受不起，你先起来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泽兰一脸茫然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灵婆缓缓说道：“上古时期，天地中心有一颗神木。它的树枝呀，像是巨大粗壮的牛角，树干呢，犹如宏大的天柱，叶子是铁芒一般坚硬锐利，果实有点像黑色的蓖麻。更加神奇的是，如果树皮被划破，你能看到它里面还有血肉相连，丝丝不断，这颗树叫做建木。

建木是通往天庭的阶梯，神族就是依靠它来往天上人间，每到月圆之夜，他们就借助高大的建木上天听从天帝的指令，然后再回到人间传达给民众。

然而黄帝绝地通天之后，众多的神巫和我们巫灵族被排除在正统之外。原来的人们都是依靠神巫来获知上天的旨意，因而供奉神灵，敬重巫师，神巫则通过建木往来人间，以民间的祭祀和供养为食。

通过绝地通天，按理说只有那些支持轩辕族的神巫灵族才有资格接受人间的敬奉，可是因为通天建木仍在，只要有足够的法力，那些在神仙谱中被除名的神巫依然可以上到天庭，这就引起了人神秩序的混乱。

有一天，为了摆脱这种局面，整肃天上人间的规则，皇帝之孙颛顼决定砍断天梯，断绝天上和人间的往来，只有封神榜中的神族才可以和上天沟通。这本是统治人间的需要，但这个举动却害惨了我们这些没有正式身份的灵族，从此只能被当成介于人和神之间的异类，被当成“妖精”来对待。再也无法飨受民众的供养，只能依靠偏僻山间稀薄的灵气活着。

无奈之下，我们巫灵族耗尽毕生修为修炼出了灵修树，以借助山中的大树和巨石，在灵气旺盛的时候用来储存灵能，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修灵树如今就在终南山深处的大山里，如果日后有机会，灵婆可以带你看看那些盘根错节的参天巨树，经过千百年来岁月的洗涤，它们粗大遒劲的树根爬上了地面，紧紧地抓裹着露出地表的巨石，虽然树根和石头上已经长满苔藓，但凡我巫灵族人靠近，定能感受其强大的能量磁场。”

泽兰听的沉醉了，虽然她没有亲身经历过灵婆口中所说的这些，但却仿佛可以体验巫灵族这千百年来的颠沛流离和苦楚。

“主人，主人!别发呆了，再晚就没时间答题了！”不知什么时候五行精灵突然出现在泽兰面前。

“啊，对了，考试……”泽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还在考试呢，白婆婆，怎么办，时间过去一大半了都。”

“孩子，放心去吧，一会我说什么你写什么就好。”灵婆回道。

“哎，白巫师部灵婆，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出现？”五星精灵笑着说道。

“这还多亏了你呢，才让我最终确定了圣女的身份。”灵婆感激地说道。

“五行精灵，灵婆!你们快别聊天了，再说我都要交白卷了！”泽兰在一旁焦急地催促道。

“好啦好啦，五行精灵，此事说来话长，后会有期!”灵婆双手握拳拜别：“泽兰，走啦!”

泽兰刷的一下睁开眼睛，只见边上的苏木已经洋洋洒洒写了大半面纸，这时灵婆忽然出现在泽兰右手边：“嘘，别出声，只有你能看到我，并且听到我的声音。我说一句，你写一句。”

泽兰点了点头，拿起了笔，在灵婆的指导下，不到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写满了整面纸。

“还有最后五分钟，大家把握好时间。”不一会儿灵芝的声音传了过来。泽兰放下了笔，一转头发现灵婆已经不见了。

那边凉亭上，木患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泽兰，从开考到现在，她眼看着泽兰先是一脸茫然，呆坐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然后在最后的小半个时辰奋笔疾书，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此刻，木患子倒是对泽兰的答案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第四部分考试结束后，和上午一样中间休息小半个时辰。最后的一节考试大家移到了“功”室，这部分考核既要对砭石疗法的基本手法熟练，还要结合砭石疗法的基本功效进行辩证论治。当然，辨证论治的话等于对前面的阴阳、五行、四诊和八钢辩证做了一个综合考评，算是本次考评过程中的压轴题了。

泽兰等人在“功”室做好后，灵芝就开始发考题了。因为是实操题，题目内容较多，而且因人而异。为公平起见，此次采用抽题的办法。故现场将泽兰八人分成了四组，两两进行相互辩证施治。

泽兰和忍冬分到了一组，抽到题目后，泽兰看了看：还好，不是很难，不过还有个别问题不太确定。“忍冬，你先吧!”泽兰说道：“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好!”忍冬说完，先是挥笔快速地写了辩证思路和治疗法则。然后信心满满的拿起了一块扁平的泗滨浮石，在泽兰身上依次施了刮法、点法、刺法、按发，以及感法。

“好了，宛童，该你了!”忍冬在最后一步施完感法后，舒了一口气对泽兰说。

泽兰又看了一遍自己抽到的题目：老妇，46岁，项痛，活动受限，牵扯双肩不适，右臂痛且抬举受限。低头、抬头项痛，无法后仰，难以转头后观。

辩证思路：感受风寒，督脉受风寒阻滞，诸经脉伸缩不舒、落枕。

治疗法则:疏风散寒，舒筋活络。

五行精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看到泽兰的答案后，肯定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按这个辩证思路施治!”

泽兰闻言信心大增，在药箱里找了一块扁平的泗滨浮石，先是用刮法：由忍冬颈上部脑户穴、风池穴向下，经天鼎穴、缺盆穴、肩外俞、肩井、极泉、曲池、合谷等穴，与相邻的阿是穴一并从上到下反复刮20次，双侧均施术。

接着，又换了一块尖锥型的泗滨浮石，同时在上述穴位上施点法同时在皮下组织丰富处，辅之以压法、按法和揉法，增加疗效。

然后，又在所述的疼痛明显点处施拨法，能拔到条索状的肌束。

最后总结道:落枕多为颈部骨关节、韧带、肌肉、筋膜等病变，附有肩关节软组织疾患，引起颈肩、臂部疼痛，而且又多受外邪侵袭，睡卧体姿欠妥而加重病情。通过砭术在局部应用刮、点、压、按、揉、拔数法，疏通筋脉，舒筋活血，祛风除邪，外加功能锻炼综合施治而愈。

下午最后一部分的考核，由于是理论加实操，所以时间过得很快，泽兰租和其他三组人几乎都是掐着点的交卷的。

“好了，本次杏木殿考评到此结束，考评结果明日将会公布。大家这几天辛苦了，赶紧去吃饭，晚上睡个好觉!”木患子笑着说道，说完就让灵芝带着考卷，同她一起回内室去了。

等木患子走后，泽兰等人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吃饭去吧!”泽兰对孙白芷、苏木和忍冬等人说道。

“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考完试的苏木，瞬间又恢复了平时大大咧咧的乐天派作风。吃完饭后泽兰就回到房间，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翌日清晨，辰时一刻。

泽兰今日早早起床来到杏木大厅，进去一看其他人除了苏叶和朱载堉外，都已经提前到了。泽兰刚坐下片刻功夫，苏叶就和朱载堉先后走了进来。直到早膳开始，都没有看到木患子出现，泽兰等人在忐忑不安中吃完早饭。

早膳结束后一会，木患子终于出现在杏木大厅。“大家昨晚睡得都还好吧？”木患子笑着问泽兰等人。见没有人回答后又说：“今天的早餐都吃好了吧？”

“吃好了，木师伯，赶紧宣读成绩吧!”半夏忍不住喊道，她应该是此次考试中，最让人担忧的一个了。

“对呀，木师伯，别再绕弯子了，我们可等您半天了!”苏木也跟着喊了起来。

“好好，接下来由我来宣布此次考评成绩，提前说好啊，没通过的人可不许哭呀！”木患子今日兴致特别高，又卖了个关子。

“啊，完了完了，一定是我，一定是我……”听到这话半夏一脸生无可恋，碎碎念个不停。

“好了，言归正传。这个成绩是随机的，没有前后高低次序之分，”木患子说道：

“忍冬：93分!”

“哇塞，厉害!”“忍冬，你好棒哦!”……周围一片呼声，大家纷纷向忍冬道贺，同时又忐忑的期待自己的成绩。

“大家安静!”木患子说道：“接下来是苏木:89分!”

“孙白芷：91分!”

“魏紫萱：92分!”

随着越来越后面，大家的呼声越来越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了。

“苏叶：90分!”

“伯勤：94分!”

“泽兰：88分!”

最后一个了，半夏都快绝望了，“一定没过，一定没过，呜呜呜……”只见半夏紧张的都不敢睁开眼睛，一直紧握双手，嘴里念念有词。

“最后一个，半夏：80分!”木患子终于宣读完了。

“多少？80分吗？!耶，我过啦我过啦!”半夏愣了一下，突然兴奋的跳了起来，“我也通过了耶！”

“好了，大家安静!”木患子看了看半夏，假装严肃的说道：“半夏，将来的学习过程中，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哦，一定要让师伯看到你的进步!”

“是的，木师伯!我会加油的!”泽兰灿烂的笑着说道。

“好了，杏木殿的考评到此结束了，大家的表现都不错。值得表扬的是泽兰，在没有系统学习中医的前提下，还能考到这么好的成绩，我很为你自豪，宛童!”木患子由衷赞扬道。

“谢谢木前辈，这要多亏大家的指导和帮助，我会再接再厉的！”泽兰回道。

“嗯，今日大家可以休息一天，自由安排时间，别跑太远就行。明日一早就下山，由紫萱带大家前去杏木药坊，大师姐春东木将带领大家进行接下来的临床考评。”木患子说道：“大家都散了吧!”然后就转身走了。

“宛童，我们今天去后山吧？”孙白芷问道：“来这么久都还没去过呢！”

“我也要一起去!”一旁的苏木起哄着。

“今天也没什么安排，请允许我来尽尽地主之谊，带大家好好游览一下泰山。你们不知道，泰山有几处绝佳的美景，不看会非常可惜的!”魏紫萱心情很不错，看到大家这么兴致勃勃，便积极提议道：“忍冬，苏叶还有伯勤哥哥，都一起去吧。大家来杏木殿这么久还没一起出去玩过呢，谁都不许推辞啊！”

“还有我们!”草果和陈皮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旁边，一脸的期待。

“好好好，还要带上我们的小金子!”泽兰看着草果和小金子，开心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