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6. 先民的祭坛
一路追踪到远古的祭坛，谁也没再看到那野人的踪影。但有段时间没来，加兰德发现这附近有了很大的变化。
“你们看荒草下面，分明藏了许多土屋！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住在这了？”加兰德指着远处。
顺势望过去，松软的泥土里，有枯草和石块搭建的小屋。这些屋子错落有致，肯定不是动物建的；但工艺十分粗糙简陋，也就比鸟兽的巢穴强一点而已。
“这里生活的人肯定很原始。有可能是那个野人的同类。”
众人表示赞同。只是不明白这么多野人都从哪冒出来的。他们住在离大营这么近的地方，可是谁也没见到过呀！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决定躲在远处观察一段时间。
傍晚，土屋里陆陆续续钻出好多“人”。他们在房子周围加工食物。他们果然全都是野人，完全不知道生火，拿大石头当案板，用小石头切割野兽的皮肉，而后直接生食。无论男女老少都茹毛饮血。
“难怪这群野人没被发现。他们不生火，没有炊烟，跟动物一样！”扎卡力低声说。
“而且他们每个人样子都很奇怪。”
“譬如那个，”扎卡力随手一指，“他的头也特别大，两个脑袋一上一下互相顶着；那个，那个人也很奇怪，身上背着个婴孩，仔细看又不是背着的，而是长在身上的。”
仔细看一遍，这些野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不对劲……糟了！”
扎卡力又有新发现，其中几个野人竟然穿着部分荒原部族的衣物。它们穿得很随意，你一件、我一件，凌乱地系在身上。但它们可没有能力纺织精美的布料，那纹样、那颜色，一看就十分熟悉。
再看它们吃剩的残渣当中，分明有人类的碎片，众人顿时不寒而栗。
“难道说那个勇士已经被它们吃掉了？！”
“不……不是他的……”
扎卡力摇摇头，被这群野人逮住的不止一人，肯定还有别的部族同胞遭此不测。荒原上通信困难，有人惨遭毒手好多天了，家人还不知道呢！
“这种野人是荒原上的祸害，应当斩草除根。要我说，我们一把火把这片荒草甸烧了吧！”虎嚇提议到。
“现在入冬了，荒草枯黄极易引燃，一把火烧干净倒是个好办法。但别急，我们晚上再动手。”
“什么，你还可怜它们了？”
“我还没找到受伤的勇士。你看，它们从神殿里搬出食物，又把吃完的人骨送回那里面。那里可能还关押着活的人！你不想进去看看么？万一还有你的族人呢？”
“哼！”
虎嚇很不耐烦。扎卡力又解释说，放一把火固然能消灭大部分野人，但难免有漏网之鱼。要是哪个嗜血的怪物逃走了，还要继续为害。大将军这才勉强同意。
夜里，那群野人便钻回土窝里休息，荒草甸归于沉寂。两队人马讲好了分工一起动手，半宿功夫逐个结果了土屋里的怪物。
昔日先民的祭坛已经彻底打开，一阵阵腐臭的味道飘散出来。这是野人的“大营”，白天他们进进出出的，里面肯定暗藏玄机。
“走，进去看看！”
分明是深夜，这神殿里却亮堂堂的，鲜红色的光芒照耀石壁，比得上一百根火把。部族的篝火也没这么亮。
“野人不是不会生火么……”
走到靠近祭坛的位置，他们听见里面狼哭鬼嚎的声音，是一众野人在载歌载舞地祭祀。它们太过欢乐，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变化。
只见昔日那满是人骨的池子，如今增添了更多祭品，已经堆成小山了。各种人和动物，被石器剥去皮肉，剩下血淋淋的骨架摆成塔形，它们扭曲、疯狂的信念以此为美，围绕着祭拜。
而在那“塔顶”，有块浑圆、剔透的水晶宝石，有一个人的头那么大！神殿碎裂的天花板上洒下月光，照在红水晶球上，折射出耀眼的红光照亮了整座神殿。
“天呐……”
众人看得清清楚楚，祭品当中有好几个人！那些人赤身裸体、奄奄一息，身上遍布着伤口，鲜血渗进白骨池里……野人在用他们的血祭祀。
“娆娆？！”
其中一个，竟然是加兰德的亲人。他目瞪口呆，半晌都讲不出话来。
“我这是……在做梦吗？我的姐姐，她不是被接去大营，安稳地过着日子么？她怎么会在这……”
再仔细看，被献祭的分明都是大营的族人，难道说他们不在家的日子里，大营遭到袭击了？加兰德只觉得怒不可遏，当场就要冲上去搏命。
“你冷静一点。那些人已经救不回来了！”扎卡力拉着他，恳切相告。
“我的勇士遇难，我也万分悲痛。但是，你要清醒、要冷静，做出正确的判断！否则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要搭上更多无辜的族人！”
二人争执、扭打，加兰德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泪流满面。他本来不想参与部族的任何事了，为什么……非要把他拉回来……
“我们现在能做的最好的决策，就是放火把这群野人全都烧死，绝不能放他们出去为害！”
稍后，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白骨池子微微颤动，有什么东西爬出来了……
“又一个野人？！”
只见那骨头池子里，爬出来一个赤身裸体、浑身血污的新野人。它天生就是那种畸形的样子，嗷嗷地叫唤，身上粘着被献祭的人类的血污。众野人当即欢呼雀跃，它们的同伴更多了。
“难怪这群野人无缘无故地出现，原来它们真的就是从祭坛里冒出来的！”
“果然是祸害。我们不仅要杀光这群怪物，回头还得毁了它们的祭坛，砸碎那块诡异的宝石。”
加兰德与扎卡力二人意见一致，说完便带领众人离开先民祭坛，往外面走。可是不知为什么，一阵阵浓烟从门外飘进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虎嚇呢？怎么就开始放火了？！他要连我们一起烧死不成？”
扎卡力气得跺脚，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虎嚇大将军和他的部下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