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份卡
趁着等车的间隙，卫绪迅速四下环顾，通过人眼模组尽可能多的识别出现场人们的信息，并记录在脑机中。
人眼模组的并行扫描之迅速，再次让卫绪感觉到，自己持有的这个模组，不可能是普通的狙击手专用，其功能说不定已经超过了军用级别，达到特工专用。
的士起飞后，他通过后视镜观察身后的摆渡广场，标记那些在他前后同样起飞的人的信息。同时迅速扫描全场，标记了人群中那些正在关注离港车辆的人。
到了星云广场，的士停靠在摆渡区的之后，卫绪迅速下车，快步退到场边，迅速扫描同样从车里出来的人，比对信息，一直比对了五分钟，发现并没有人跟在他背后。
但并不能就此放心，跟踪中途是可以换人的。为了安全，姑且患一回被害妄想症吧。
从摆渡区往商业区走，举办周末活动的商业中心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卫绪一边穿入人群，一边顺手接过活动方工作人员派发的广告头箍，戴在头上。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戴着这个头箍。
卫绪在人群中绕了几圈，又取下头箍捏成一团。穿出人群，卫绪随手把捏成一团的头箍扔进垃圾桶。又找到一间有着落地玻璃窗的咖啡厅，在落地玻璃边坐下，点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扫描外面的行人。透过落地玻璃，整个广场在卫绪眼前一览无余。
但是直到眼睛酸涩，他也没有发现可疑目标。
直到这时，卫绪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己踩碎冲走的同步器。刚才在洗手间，他来不及关注里面的文件，现在稍稍缓和，他才打开那个剪切过来的文件夹。
里面又分了许多子文件夹，文件名大多读不懂，浏览一遍下来，他只读懂了一个文件名：暴力联想系统。
这个系统，3121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听过。因为有些小学霸们为了在他们这些差生面前炫耀。后来长大一点，编号级别被认证得越来越低，这些高层面的东西也就渐渐听不到了。
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供炫耀了。两千年前的人们喜欢炫耀见识、修养、家世、财富，这个时代彻底打破了家庭组成单位，能够炫耀的大概就只有基因了。
3121现在还记得那家伙炫耀时趾高气扬的意识情绪：告诉你们，我的父本，当年小学毕业，成绩是当时我们CN873E城的全城第一，直接奖励初级暴力联想系统。这个系统可了不起，科研级别的编号才有权限使用，就算只是初级，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到的！
家世、财富，或者掌握多少物质资源，全都不能成为炫耀的资本。年纪小的时候，也就只有炫耀基因了。
而基因如何炫耀？当然是展示父本和母本的成就最为直接。
3121并不知道自己父本母本分别是谁，就连大致编号级别也不清楚。法律上讲，生育局不得向任何个人透露这些信息。而他自己，对此也没有兴趣。
而其他人就不一定。很多编号级别够高、个体足够强大的亲代，为了培植自己的力量，大多都会关注自己的子代，如果子代也同样优秀，他们就会主动接触，予以帮助。虽然从法律上讲，这种行为不被允许。
卫绪看到暴力联想系统这个名字，立刻明白，这个文件夹里，全都是高权限应用。
或者说，对卫绪而言，全都是越权应用。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会让卫绪被判处重刑的文件夹，但，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资源。运用得当，将有可能极大提升他的编号级别。
而凶手，是否也是为了这个文件夹，才不顾一切行凶？
但另一方面，卫绪就算拿到这些应用，又有什么用呢？从学校毕业的时候，大家的编号级别基本就认证完毕了。即使工作之后仍旧有很多人通过非同寻常的努力，可以得到少量提升，但是很有限。这就使得大幅度跨越变得十分可疑。
这些功能强大的应用，对于凶手来说有多重要？是凶手自己要用？还是说凶手已经有了，但是要防止扩散？
卫绪希望只是为了防止扩散。
因为卫绪自己缺乏提升编号级别的动力，若没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卫绪觉得自己这辈子老死也不会动用里面的功能。如此一来，凶手防止扩散的目的达到，就永远也不会追查到自己。
就现在这样，已经衣食无忧了。承担的工作不用太多，有上班，有休息，有饭吃，有酒喝，车坏了也有钱修理，还求什么呢？
卫绪不知道。
或者想一想如何回到两千年前？还是想一想如何利用这些工具，让自己的梦境战场中活得更久，不至于被判危害人类安全罪？
似乎可以试试。
卫绪关掉了文件夹。端起杯子，才发现咖啡已经喝完了，他起身离开。走到店门口时，卫绪又看到了那个广告。
按道理，卫绪现在处于关闭全景AR广告推送的状态，不应该看到广告。但是眼前这个，是咖啡厅的场内广告，并非AR，而是全息投影。
跟上次一样，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卫绪再次被3121的情绪影响，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他不住提醒自己这不可能是小漫，但是眼前的脸庞对于3121而言，却有着如此强大的蛊惑力。
她走到卫绪面前，微笑着对卫绪轻声细语：想我的话，来找我吧。勇敢点！
3121根本无法拒绝。
这种强烈的冲动，让卫绪想起了吴琼。
此时的状况，跟当时自己面对吴琼时候的心态，何其相似。都是在死亡危机降临的节点，决定要不要补全爱的遗憾。
但是，3121啊！你的小漫现在在金星上过好日子呢，跟这个广告模特有半毛钱关系吗？我特么吴琼分割在两千年前了，我有你这么着急吗？
卫绪也不知道这样的“劝说”能否削弱3121情绪对自己的影响。如果不行，他还可以先坐下来，通过其他途径关注一下案件进展，分散一下注意力。
至于什么途径，卫绪自己或者3121是没有的，只有寄希望于那个越权文件夹。
他重新点好一杯咖啡，回到落地窗边坐下。重新浏览一遍文件夹中的一系列应用，这里面大多数他没有听过，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途，只好挨个搜索名字，查看介绍。
唯一听过名字的暴力联想系统，看其介绍，发现主要用于创造研发，现在好像也用不上。
搜索查看下来，卫绪发现了一个非常有用的东西：身份卡。
身份卡可以模拟大部分工种的身份，进入相应网络，查看非公开信息。这不大可能是教育网发布的合法应用。
这大概是一个马甲套。穿上医生的马甲套，可以去医疗数据库随意浏览他人病历；穿上警员的马甲套，可以去公安系统查看案件资料；穿上对应公司员工的马甲套，就可以浏览公司文件。
或者用卫绪两千年前的思路来理解，这是一把万能钥匙。
但是，使用这一应用，需要自身具备身份相应的权限等级，并不能跨权限浏览信息。毕竟只是身份卡，不是权限卡。
也就是说，作为编号文员，卫绪即使使用这个东西，也没有可能进入公安网络查看今早谋杀案的案件资料。因为即便是警员中权限级别最低的协警，也比卫绪高出了三级的大权限级别。而每个大级别，又有着数量不等的小级别。
作为最底层的编号文员，卫绪即便使用了身份卡，也只能查阅一些勤杂工、服务员之类的信息。
然而，在这个级别，有任何保密信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