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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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进一步挑拨

卫绪道:“我且问你,你自我标榜忠于任我行,那么,当年东方不败谋夺任我行教主之位,你在哪里?”

向问天一时语塞。任我行就在他身后,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当时任我行不信任他,他心灰意冷就离开了黑木崖。

却是任我行接过话头,道:“向兄弟当时向本教主谏言,提醒我东方不败有不臣之心。是我不信任向兄弟,寒了兄弟的心。你这小子休得多言,挑拨离间。向兄弟,你且杀了他罢。”

向问天心中大叫不妙。若是任我行一直旁观,并不插话,那么则表示任我行还相信他。这是一种“全权交给你处理”的态度。

向问天此时只恨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快走那么两步,快些结果他的性命。何必听他摇唇鼓舌,搬弄是非。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卫绪对任我行摇摇头,道:“任教主何不听我一言。”又转问向问天道:“向问天,你是不是任教主出生入死的兄弟?”

向问天道:“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卫绪道:“你既在所不辞,设若此时有人武功奇高,无人可挡,这人要杀任教主,你待如何?”

向问天道:“无论力敌还是智取,我总要阻上一阻。”

卫绪道:“你若阻挡,必要丧命。”

向问天道:“即便丧命,也要阻挡。”

卫绪道:“东方不败武功如何?”

向问天道:“我最近一次见他,已是几年之前,现下我也不清楚。”

卫绪道:“那么,几年之前,他武功如何?”

向问天道:“已臻化境。”

卫绪道:“跟任教主比如何?”

向问天顿时一滞,他不敢偷瞄任我行,只能勉强道:“伯仲之间,略胜一筹。”

实际上东方不败那时已经远超任我行,然而此时情势有异,他万万不敢当着任我行这么说。

卫绪道:“这么说,东方不败也并不是无人可当?”

向问天苦笑:“他不是。”

卫绪道:“那么当时他谋夺任我行的教主之位,你想必也是挡了一挡的。”

向问天说不出话来。

任我行微笑静立在一旁,听这一问一答,似乎觉得有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绪道:“没有。你并没有。你一旦知道黑木崖将发生权力争夺,你就下山躲起来了。因为你知道,不论争夺双方谁人胜出,以你的武功资历,向左使的位置总也跑不了。”

向问天大喝一声:“你胡说!”

卫绪道:“然而反过来则不一样。你若是留在黑木崖,就必定要站队。那么,站那边比较好呢?你苦思冥想……若摆明态度支持任我行教主,反对东方不败,那么任我行输了怎么办?你若是支持东方不败,反对任我行,那么东方不败输了怎么办?”

向问天脸色发白,已经说不出话来。任我行仍旧含笑不语。

卫绪道:“所以你下山逃避,干脆两不相帮,两边都留有余地。如此卑劣行径,愧对义气二字!你还敢说你不是毫无兄弟信义的投机分子,两头讨好的墙头草?”

向问天脸色几度变化,终于狠狠咬牙,举剑大喝:“黄口小儿,给老子去死!”就要一剑劈下。

任我行却开口了:“诶!向兄弟,他人自有千言,我自无愧天地。你向兄弟的心意如何,任我行不是傻子,岂是随便什么人可以挑拨。”

又转向卫绪,道:“小子,向兄弟若心向东方不败那个妖人,又怎么会四处探寻我的关押之地,一心救我出去?”

卫绪道:“向问天在贵教,居于何位?”

任我行道:“左使为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卫绪道:“地位如此尊崇,那么想必,贵教分布各地,有什么堂口分舵,他都是知道的。”他说着,转向向问天。

向问天艰难点头:“我知道。”

卫绪道:“贵教下辖若有什么田产庄园、商楼店铺、监牢密洞,你想必都知道的。”

向问天还是点头:“我知道。”

卫绪道:“贵教若有精英高手,有心退隐,那么这些人居于何处,从事何等行业,你想必也一清二楚。”

向问天道:“我清楚。”向问天明明知道,这些问题,他已经不能再答。然而现在,已经不是卫绪在问他。而是卫绪代表任我行,在质询他。

卫绪道:“东方不败做了教主,权势熏天。他若是养一条狗,必定也有很多人巴结这条狗,对不对?”

向问天点头:“很多。”

卫绪道:“东方不败做了教主,权势熏天,他若是任命了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教左使,巴结左使的人,想必更多。”

向问天气的浑身颤抖,紧咬牙关,狠狠道:“十中有九。”

卫绪道:“九成的教众都巴结一个人,这个人若想打听什么消息,必定也会很容易。”

向问天再次浑身颤抖,这次不是气的,是吓的。

卫绪继续道:“东方不败当年初登教主宝座,权欲正是鼎盛之时。然而新老交替,人心思变。东方不败权欲再盛,也势必要提拔心腹,分发权力,稳定教众军心。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他。

卫绪继续唱独角戏:“在这种乱局之中,他所提拔的,必然都是能力卓绝之辈,武功高强之人。但是,他也不能乱提。否则,其中若有人效仿他东方教主,号召教众,分庭抗礼,他岂不是自毁长城?”

卫绪突然逼问道:“向问天,你究竟如何取得东方不败的信任,让他把一人之下的左使大位都给了你?”

向问天慌忙喊道:“我没有。你胡说!”

卫绪继续紧逼:“或者说,你当年忽然离开黑木崖,并非是因为任我行没听你的话。而是,东方不败承诺了你,只要你下山,将来他做了教主,左使大位,还归你向问天?”

“你你你……”向问天怒视卫绪,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卫绪接着道:“东方不败既然如此信任你,关押任我行的所在,想必也没有专门对你保密吧?整个神教对你来说没有秘密,囚牢所在,你是如何探寻了十二年之久?”

其实真心来讲,无论向问天曾经所为是什么心态,但开始着手解救任我行时,向问天毫无疑问是真心忠于任我行的。小说原本中,他的故事也基本没有内情可言,只能算是一个引发剧情的小人物。

但那是小说。

当小说中的人物实体化在眼前的时候,没有人是龙套,每个人都是主角。没有人会毫无缘由的做一件事,每个人的行为都要有心理、有动机的。

卫绪也不相信向问天会背叛任我行。

即便最后任我行被权欲冲昏头脑,变得心理变态,向问天也还是任我行的忠实拥趸。但是,那是小说。

一旦将小说化为实实在在的人,向问天的行为就有了诸多疑点。尤其是在日益多疑的任我行面前。卫绪只需稍加分析,任我行自己就会在心里大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