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心态研究新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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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研究结果

本研究重点考察不同相对收入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所采用的相对收入包括城乡居民收入与总体平均收入的差,城市居民与城市调查总体平均收入的差,农村居民与农村调查总体平均收入的差,城乡居民分别与所在省(自治区、直辖市)调查总体平均收入的差,城乡居民收入与所在地市调查总体的平均收入的差。分析时还采用了以平均收入的倍数分组。此外,考虑到平均数是调查后获得的数据,分析中尝试用众数来代替平均数,相对收入就是城乡居民与城乡调查总体收入众数的差距。由于调查收入与真正收入的差距,分析中还采用了国家统计局关于全国城乡居民平均收入和全省城乡居民平均收入,相对收入分别是城乡居民与全国城乡居民平均收入的差,以及城乡居民与所在省份平均收入的差。另外一种相对收入是按照收入在总体中所处的比例和等级来确定的。分析发现,收入与总体差距的比率、收入与众数的差和收入与平均数的差在回归分析中并不显著,以上各种类型的相对收入单独进入回归模型均显著,但控制了绝对收入等因素后多数都不显著。同样的问题也存在于用统计数据的收入代替调查数据平均收入的相对收入上。经过反复比较,最后选择进入回归模型的经济变量主要是城市家庭月收入和农村家庭年收入,代表地区经济差异的各省GDP和全省人均消费支出,城乡居民与全国、省级、市级平均收入的差和收入等级构成的相对收入。

(一)不同相似程度关联属性

表2-1和表2-2分别比较了三种相对收入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前者为城市居民,后者为农村居民。表2-1中模型1的相对收入为城市居民与全国城市居民收入平均数的差,模型2为与全省(区、市)城市居民收入平均数的差,模型3为与所在市城市居民收入平均数的差。模型1、模型2和模型3的绝对收入分别是全国、全省(区、市)和全市的城市居民家庭月收入平均数。分析结果显示,绝对收入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是显著的,且收入越高生活满意度越高,但本研究中所有的经济变量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都很小。对于城市居民来说,全省GDP(也包括人均GDP[2])单独进入模型时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是显著的,但控制其他变量后均不显著。城市居民的人均消费支出只有在模型3中是显著的。只有模型3的相对收入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是显著的,差距越大生活满意度越低,也就是说,城市居民更多与本市的居民进行比较,但相对收入的系数很小,影响很低。研究还发现,其余各变量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极其显著。与女性相比,男性生活满意度更低;与61~75岁年龄组居民相比,各年龄组居民的生活满意度都低,年龄差距越大,生活满意度差距也越大;与受教育程度为研究生的居民相比,其他受教育程度居民生活满意度均低,差距较大的是受教育程度为初中、高中和小学的居民;负向情绪体验越频繁生活满意度越低;对未来生活越有信心,生活满意度越高;评价倾向越高生活满意度越高。

表2-1 城市、农村居民相对收入与生活满意度的回归(PLUM-Ordinal Regression)分析

表2-1 城市、农村居民相对收入与生活满意度的回归(PLUM-Ordinal Regression)分析-续表

表2-2 城市和农村居民收入等级对生活满意度的回归(PLUM-Ordinal Regression)分析

表2-2 城市和农村居民收入等级对生活满意度的回归(PLUM-Ordinal Regression)分析-续表

模型4、模型5和模型6中相对收入分别为农村居民与全国、全省(区、市)和全市农村居民收入平均数的差,绝对收入分别为全国、全省(区、市)和全市农村居民家庭年收入平均数。结果显示,绝对收入、全省GDP和人均消费支出对农村居民的生活满意度影响是显著的,但三个类型的相对收入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均不显著。与城市居民相比,农村居民受教育程度上的差异较大,仅有模型4和模型6中的本科组与研究生组相比有显著差异,其余各组则无显著差异。与61~75岁组相比各组居民生活满意度均低,总体趋势与城市居民相近。青年生活满意度最低,尤其是31~40岁组。其余变量的结果与城市居民的结果相同。

这样,假设1只在城市居民中得到了验证。

(二)收入评价等级

表2-2中模型7和模型8分别是城市居民和农村居民收入等级对生活满意度影响的回归分析。可以看到,两个模型中的绝对收入、全省GDP和人均消费支出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都显著。性别、负向情绪体验、未来信心和评价倾向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结果与前面模型中的结果一致。受教育程度最低的城市居民与研究生组比较生活满意度差异不显著,农村居民初中到大学专科组与研究生组差异不显著。18~30 岁城市居民生活满意度最低,18~40 岁农村居民生活满意度最低。无论城市还是农村,与收入等级高的居民比,收入等级越低生活满意度越低。这个结果验证了假设2。

(三)不同收入水平居民

表2-3中模型9到模型13分别是对城市居民收入由低到高分为五个等级(下、中下、中、中上和上)的生活满意度的回归分析,相对收入采用与所在市城市居民平均收入的差。结果显示,绝对收入对于收入等级属于“下”、“中下”、“中上”和“上”的居民组的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显著,但对收入等级属于“中”的居民组影响不显著。全省GDP则在所有各组中均不显著。人均消费支出只对收入等级低的两个组的影响显著。除了收入“中”等和“上”等的51~60岁组居民,年龄对其余各组居民生活满意度影响均显著。受教育程度只对收入最高的两组居民中学历高的居民影响显著,如模型12中高中、中专或技校和大学专科学历居民,模型13中初中及以上居民。重点考察的是相对收入,结果显示相对收入只对“中”和“中上”两组生活满意度影响显著。相对收入对低收入的“下”影响为负,对“中下”、“中”和“中上”三组影响为正,与假设4一致,但相对收入对“上”的影响为负,与假设4不一致。其余各变量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均为极其显著。

表2-3 相对收入对不同收入等级城市居民生活满意度的回归(PLUM-Ordinal Regression)分析

表2-3 相对收入对不同收入等级城市居民生活满意度的回归(PLUM-Ordinal Regression)分析-续表

表2-4中模型14到模型18分别是对农村居民收入由低到高五个等级的生活满意度的回归分析,相对收入采用与所在市农村居民平均收入的差。结果显示,绝对收入只对“中上”居民生活满意度影响显著。全省GDP则只对收入“中下”和“中上”居民影响显著。人均消费支出则对所有五个组的影响均显著。相对收入则对五个组的影响均不显著,只对“中下”一组的影响为负,其余均为正,农村样本并不支持假设4。性别对收入属于“下”和“中”的居民影响不显著。51~60岁年龄组中除收入属于“中下”组与61~75岁组比较对生活满意度影响显著外,其余各组均不显著,更低年龄的各组影响均显著。只有收入属于“中下”的不识字居民和受教育程度为本科的居民对生活满意度影响显著,其余居民则均不显著。负向情绪体验对低收入两个组中的偶尔有负向情绪者的生活满意度影响不显著,对于其他各组影响显著。其余变量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均显著。

表2-4 相对收入对不同收入等级农村居民生活满意度的回归(PLUM-Ordinal Regression)分析

表2-4 相对收入对不同收入等级农村居民生活满意度的回归(PLUM-Ordinal Regression)分析-续表

(四)评价倾向、心理体验和未来预期

从表2-1到表2-4的18个模型中,评价倾向的回归结果是完全一致的,评价倾向越低,生活满意度也越低,完全支持假设3。总体上看,倾向于负向情绪的人生活满意度更低,支持假设5,但只有农村居民收入属于“下”和“中下”的两组不显著。未来信心越高的居民生活满意度也越高,支持假设6,仅有农村居民收入属于“中下”的,没有信心和信心不足两组略有数量上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