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表面和睦

第二天中午，儿子打来了电话。一诺知道是小凡怂恿孩子这样做的。他知道孩子永远是妈妈的软肋。可是她想要听到他就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做出道歉。他只字未提！

晚上他回去接了孩子回了妈妈家。见到他一诺还是一言不发，他们真的需要冷静。坦白讲，她心里的恐惧让她对于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晚上无所适从。同样的悲剧再发生一次，她该如何面对？

妈妈看到自己的女儿晚上回来很纳闷，一诺撒谎说，学校催着要户口本，她就回来取了。

那晚她就像小时候一样和妈妈睡在一张床上，她们聊天到很晚。

她问妈妈：“你和我爸这一辈子，有没有想过离婚？”

妈妈说：“当然有过，但是因为有你们两个孩子，我就放弃了这种想法。现在老了，更觉得要互相依靠。”

“你和小凡吵架了吧，你一进门，妈就知道了，夫妻吵架也是平常事，别太难过，别太较真，两人走过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知道，没有过不了的坎。”

“妈，我爸做的最让你难过的事情是什么？”

“喝酒。我怨了一辈子，劝了一辈子，他还是那样。可是你爸爸一辈子也得忍受我的唠叨。”

妈妈像个吃到棒棒糖的孩子一样满足地笑了。以前总觉得父母的婚姻像寡淡的白开水。虽然细水长流，但也索然无味。可是此时她羡慕这样的与子偕老。他们一起下田劳作，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困难，一起见证那么多的日升日落。走到今天。

岁月和婚姻已将妈妈模塑成一个温和包容慈爱的人。我的黄昏岁月会不会也这般的从容不迫，泰然处之。

第二天小凡来了，他轻描淡写的对一诺妈妈说：“妈，一诺她又耍小性子了，我跟朋友喝酒晚了，我回来冲我发脾气，我回去好好和她认个错，家里还有还有点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周末实在不忍心看到妈妈担心。她也跟着上了车，她以为他会把所有的事情和自己说明白。给她一个斩钉截铁的保证。让她安心回家，安心面对明天。

一路无话，五十分钟的车程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终于到家了，婆婆已经把饭端上了桌。胡乱吃了几口，匆匆放下碗筷，他想回卧室好好睡个觉。这时，手机响了，是小凡约她出去谈。

他们来到一家咖啡店，他们曾经在这里谈情说爱，走进去。她会生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感慨，终于他们会以另一种交流方式面对不想面对的内容。

小凡先开口：“我们的日子不可以这样过下去了。你还没有原谅我出轨这件事情吗？我的诚心诚意的道歉，还有我这么久的表现都不能让你跨过这个坎吗？我真的和她没啥的。现在是完全结束了，上次的家长会她也没来，是我不让她来的。那个学生马上就毕业了，从此我们的生活没有一点交集了。她也要离开这个城市了。这一辈子我只犯这一次错不可以吗？“

“那房子抵押贷款怎么回事？”

“是的，钱是她用了，她答应慢慢还给我的，我也会找私活把这部分钱迅速还了的，你放心，贷款还清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让你知道。”

“昨晚的事情怎么说？”

“最后一次，再说那天喝酒喝多了。不过你也太过分了吧，这么久了，没完了，我们的从前你都忘了吗？”

“小凡，你想过离婚吗？”

“从来没有。”

“当你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

“咱们以后不要说这个事情可以吗？就当我鬼迷心窍吧。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觉得我受的惩罚还不够吗？事情前后我受了从小到大从未受过的羞辱，你这段时间的冷漠也让我很难堪，这个家快不像家了，我爸妈没在你跟前说，背后天天磨叨我，我真的是很头疼的。”

“这样，钱你尽快还上，夫妻生活我说了算，没有我的点头，绝对不可以再逼我。和那个女人的事情如果再被发现，马上离婚！”

他居然狡黠一笑，是如释重负，还是得意忘形？

就这样，一诺又退了一步，换来了短暂的海阔天空。新的学期开始了，初三下学期忙的昏天黑地，老师学生泡在题海中，周考，月考，模拟考天天都是竞技场。

一诺还是会如约去美容院，因为那个女人离开了那里，感觉上那里是自己攻下的阵地。恨不得插一面旌旗彰显自己的得胜。

时间真的是却道无情却有情，因为一诺几乎要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可是，一年之后的小凡又在撕裂一诺快要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