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0章 狠狠地打脸!
二斤盐巴换一头牛,这不是妥协,在天马族长看来这是标准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节奏,对于中原燕国的这些权谋,天马族长早已是轻车熟路了。
众人一听,以后都不用再去部落交易,登时心中有些不爽,以后只怕无法享受这些部落的热情招待了。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以后都不用再冒如此生命风险,也是莫大的好事。
甚至还有些不怕死的杀才暗暗动了心思,准备以后自己私自带货物去交易也是不错的选择。
“二斤盐巴换头牛?”张怀远不由地一呆,说道:“主事,咱们可是要亏不少啊。”
王君衡哈哈一笑,说道:“不过是少赚了些而已,不过大家也都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说到这里,他慨然说道:“诸位肯舍命陪我走一遭这蛮荒古道,大家便是生死的袍泽,我王君衡如何能让诸位折损在这里?”
张老六这干贼配军一听之下,登时眼眶发热,恨不得有为王君衡效死的冲动。
“好了。”王君衡当即将手一拍,笑道:“大家就在这里休憩半天,明日即可启程。”
他瞅了一眼旁边发呆的郦晨儿,淡淡说道:“晨儿,你且到我帐篷里来。”
……
校尉府深处的一间密室当中。
这间密室甚是神秘,周围墙壁竟是以黑色玉石垒砌而成,上面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玄奥符咒,令人感到一步踏入其中,便如同踏入一片深邃的星空般。
项牟和项锋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正中摆着的一只白玉水盆。
这只白玉水盆波光荡漾,竟隐有声音传出。再看水盆正中两道人影绰绰,赫然正是王君衡与郦晨儿两人在对话。
却听水盆当中传来王君衡的声音:“项锋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骤听到这个声音,项牟登时额头青筋暴起,项锋却依旧毫无表情。
郦晨儿不服气地说道:“校尉大人哪里蠢了?”
却听水盆当中王君衡继续说道:“他只知道用兵消灭这些羁縻部落,却分不清先后主次,羁縻部落不过是墙头草,疥癣之疾而已。
元突和青阳才是真正能覆灭校尉府的大敌。
但在开通商道之后,却可以利用这疥癣之疾来解决心腹大患。”
却听郦晨儿继续追问道:“那该怎么利用这些墙头草?”
“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可就复杂了。”王君衡继续说道:“说了你也不懂。”
“你可以说说嘛……”
“不说了……”
水盆里面传来两人的争执声音,白玉盆上立时漾起了一片杂乱的水纹。
项牟和项锋正是听得过瘾的时候,一见此时卖关子,登时心痒难耐,如猫爪油煎一般。
看到水盆杂乱的水纹,项牟不由地烦躁了起来,一拳砸在案几上,怒道:“这混蛋分明就是故意的!”
项锋却颇为冷静,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本就瞒不过王君衡。大概从晨儿一开始靠近他时,王君衡就已知道了。”
“那该如何是好?”
“无妨碍。”项锋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王君衡既身负大才,必然不甘蛰伏,是要求上位的。”
项牟略一思忖,忽然明白过来说道:“少爷的意思是,王君衡会像咱们求官?那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项锋沉声说道:“单凭他的才华与胆识,足以担任行军司马之职了。”
项牟眯起眼睛思忖一番后,缓缓开口说道:“就算是如此,那也得好好压一压,熬一熬才是,反正现在军令状还在手呢,距离夏收秋收还早。”
听着项牟如此的谋划算计,项锋心头就是一阵腻烦。
权谋,权谋,又是这该死的权谋,你特么就不能想点实用的主意么?
他一言不发地就离开这里。
……
王君衡捧着这枚指环,按照郦晨儿所说方法打开指环,一道细白的精光围绕着指环快速旋转着。
在围绕指环旋转八十一圈后,黑铁指环上传来喀嚓之声,一道细小的门户忽然从中亮起,稀里哗啦地一堆东西从中倾倒而出。
“呀!”郦晨儿忽然尖叫一声,捂着脸蛋就蹿了出去。
看着眼前这堆色彩鲜艳的东西,王君衡也不由地瞠目结舌。
只见眼前这堆东西五颜六色,色泽艳丽,赫然正是女性贴身衣物,数量之繁多,花样之奇巧,简直令王君衡叹为观止。
他随手将这些腌臜之物拨到一边后,从中抖出一些零散之物,其中有几本道书、一些玉尺、铃铛、拂尘之类法器,还有几瓶丹药和令牌。
王君衡一把火将那些腌臜之物烧掉,这才招呼郦晨儿说道:“行了,过来帮我鉴定一下!”
郦晨儿这才红着脸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几块令牌和道书,不屑地说道:“原来是云台山的道士,云台山早年也是受京城册封的道门,可惜已没落的跟散修差不多了。”
王君衡拿起几本道书来翻了翻,都是道门低阶法术不值一提。但其中一本《九转金身》却吸引他的注意。
这门九转金身乃是一门炼体的神通,据说功行九重后便可肉身成圣!
看着王君衡如获至宝的模样,郦晨儿不屑地撇撇嘴说道:“切,我当是什么宝贝呢。”
王君衡一怔,不由问道:“这门功夫该不会是假的吧?”
“当然不是假的!这门功法我们长离岛也有收藏的。”郦晨儿傲然说道:“只不过从来没人能修炼成功而已。”
“没有人修炼成功?”王君衡一怔,不由问道:“何解?”
郦晨儿白他一眼,说道:“因为修炼过的人都死了!这门功法修炼极难,第一关知道过不了就会血脉崩溃而死。”
“原来如此。”王君衡珍而重之地收起这本书,将其余几件法器丢给她说道:“这几件送你了。”
郦晨儿立即跳到一边,露出恶心的神色,说道:“从这厮身上弄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行,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王君衡一拧指环,连同自己其余随身物件都收入指环内。
旋即便走出帐篷外,吆喝着赶牛上路了。
接下来的路程便是一帆风顺了。
数以千计的犍牛在牧人的驱赶下,在草原上慢腾腾地赶路,如同一片缓缓移动的黑云,牛蹄敲击着地面沉闷的声音如重锤擂鼓。
当声势浩大的牛群赶到城外时,赤水城的城头上已站满了如临大敌的将士,震惊地看着这眼前这浩大的一幕。
王君衡站在城门外,等了老半天,笑吟吟的项牟已带着一队人从城内走了过来。
看到眼前数量庞大的牛群后,项牟的那张老脸几乎笑成了一朵开放的雏菊。
“哎呀呀,王公子回来了啊。”
看着神色不愉的王君衡,项牟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了,连忙上前寒暄着说道:“这一路的风霜雪雨的,可真是辛苦了,辛苦了。”
“不敢当辛苦二字。”王君衡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军令状还在我脖子上挂着呢,怎敢怠慢了。”
项牟仰天打了个哈哈,笑容可掬地说道:“这时候再说军令状,可就是一个笑话了,这数千头犍牛足以解除校尉府困局,老夫谨代校尉大人谢过王公子了。”
说着,他竟然真的上前躬身行礼。
“嗯。”看着他脸上虚假的笑容,王君衡点点头问道:“既然如此,我可以进城了么?”
“哎呀呀。”项牟一拍脑门又来了一句,看着后面铺天盖地的牛群,不由地皱起眉头,故意地说道:“实不相瞒王公子,这赤水城的牲畜棚子刚让我派人拆掉,容纳不得这些牛群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摩挲着下巴,露出了愁眉苦脸的神色,但声音怎么听怎么让人感觉别扭。
王君衡瞅了他一眼,又看着旁边阴笑不已的贾青山,笑着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不劳烦项管家费心了,正好我在附近农场搭造了几个牲畜棚子。那就赶放那里去吧。”
项牟登时一呆,城内的项锋看到这尴尬的一幕,已不忍目睹地捂住眼睛。
不待项牟反应过来,王君衡转身吆喝一声,说道:“来人呐,把牛群都赶到城东的农场去!以后都给我记住了,但凡来了牛群统统都给我赶到那里!”
说罢,他直接就对面红耳赤的项牟说道:“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我就要准备开荒了,今天就把民夫营调出来,没有问题吧?”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说道:“该不会连民夫营,也很巧合地被你给调走了吧?”
他特别把“很巧合”这三个字咬的很紧。
周围随行的贼配军们,这一路上早已和他养成默契,闻言立即爆出一阵轰天的大笑,被挤兑的脸红脖子粗的项牟已带人狼狈离开这里。
王君衡旋即吆喝一声道:“走了兄弟们,老狗已把房子盖好了。把那个屠夫给我叫过来,今天杀牛犒劳犒劳!”
周围贼配军们轰然应诺,在城头将士们眼巴巴的注视下,偌大的牛群当即一个拐弯,头也不回地就朝城外的农场赶去。
他们杀牛犒劳,可没我们的份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