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孝最重要的特点是继承先人遗志，并把先人事业发扬光大，所不同的是本章突出祭祀礼乐，“慎终追远，民德归厚”。

子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1]！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春秋修其祖庙[2]，陈其宗器[3]，设其裳衣[4]，荐其时食。宗庙之礼，所以序昭穆也[5]；序爵，所以辨贵贱也；序事[6]，所以辨贤也；旅酬下为上[7]，所以逮贱也[8]；燕毛[9]，所以序齿也。践其位，行其礼，奏其乐，敬其所尊，爱其所亲，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郊社之礼，所以事上帝也。宗庙之礼，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10]，治国其如示诸掌乎！”

【注释】

[1]达孝：天下人都认为他孝。

[2]春秋：指祭祀祖先的时节。

[3]陈其宗器：摆放祖先所藏之重器。

[4]裳衣：先祖遗留的衣服。

[5]昭穆：宗庙中神主排列的次序，始祖居中，以下父子按左昭右穆顺序排列。

[6]序事：排列宗祝有司的职事。

[7]旅酬：众人举杯劝酒。旅，众。酬，以酒相劝。

[8]逮贱：祖先的恩惠下达到卑贱者。

[9]燕毛：燕，同“宴”，指宴饮时，依照毛发的颜色区分长幼的次序。

[10]禘（dì）尝：此代指四时祭祀。禘，天子宗庙举行的隆重祭礼。尝，秋祭。

【译文】

孔子说：“周武王和周公，天下人都认为他们是最孝的人！这种孝，指的是善于继承先人的遗志及未完成的事业。每逢举行祭祀的时节，修葺祖庙，陈列祖先所藏的重器，摆设先人遗留的衣服，供奉时令饮食。宗庙中的祭礼，用以排列昭穆各个辈分；序列爵位，用以辨别身份贵贱；安排祭祀中各种职事，用以判断子孙才能；祭后众人轮流举杯时，晚辈向长辈敬酒，用以显示先祖的恩惠下达到地位低贱者的身上；祭毕宴饮时，依照头发的黑白来排列座次，用以区分长幼次序。供奉好先王的牌位，举行先王留下的祭礼，演奏先王时代的音乐，敬重先王所尊敬的人，爱护先王所爱的臣民，侍奉死者如同他在世时一样，侍奉亡故的人如同他活着时一样，这就是孝道的最高境界。祭祀天地的礼节，用来侍奉上帝。祭祀宗庙的礼节，用来祭祀自己祖先。明白了祭祀天地的礼节和四时举行禘尝诸祭的意义，那么治理国家就如同观看手掌上的东西一样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