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凡勒拉 松冈大起争辩

〔日内瓦〕 今日午后顾维钧与松冈舌战后，主席凡勒拉应松冈之问，谓依渠意见，李顿调查团委员□列席行政院会议，而答覆行政院所愿提出之问话。松冈问，此项问答是否以报告书与意见书之范围为限。凡勒拉乃说明渠前晚提议，欲查明调查团委员所闻者，可否使之愿意修改其报告书。

日代表反对调查团列席

松冈继称，如行政院与调查团得开始关于满洲问题之问答，则此事将越出调查团任务范围之外。且此项问答一经开始，讨论或将历一个月之久，因渠将保留向调查团委员诘问报告书以外事件之权也。凡勒拉答称，调查团所将声述之唯一问题，乃调查团是否仍愿坚持其报告书，抑愿修改之耳。松冈接言曰：“如调查团觉未有改变其报告书之理由，则余当然不得不向之询问何以不愿修改。此种简单的询问，或将引起整个月之盘诘”云。松冈与主席凡勒拉关于此点之争辩，继续多时。松冈始终以为调查团不应参加行政院之讨论，凡勒拉至是乃询问行政院各理事之意见。

捷、西代表为凡勒拉声援

捷克代表皮尼士首先发言，谓主席对于寻常手续已发公平解释，渠完全与主席同意，调查团虽已完成其工作，但其存在尚未销灭，故行政院有权向之询问云。西班牙代表马达利加赞助皮尼士之见解，谓渠未见有可反对调查团于听辩论后表示意见之由。调查团理固已缮成一报告书，但如经请求，尚可供给另一报告书，故调查团有答覆任何问话之自由。调查团今犹存在，如讨论因此延长亦何妨。

西门举德鲁蒙前例赞助

英外相西门继起发言，开首即举出前例以援助凡勒拉之决议，援引国联秘书长德鲁蒙事，认为早有此习惯。西门声称，调查团委员非以旁观者资格参与此会；行政院之请其出席，显然有一种有益的用途。此用途为何？无非为以其赞助，给予行政院如今所议者而已。

松冈屈服许其书面答复

松冈称，德鲁蒙之前例，愈坚日本之见解。渠不反对调查团委员说明其报告书中之经过，但渠在原则上反对调查团委员之干预行政院程序。渠请行政院许渠书面陈述日本见解。凡勒拉允之，但谓不可反对调查团之集会，俾考虑彼等愿否修正或增加其报告书。行政院午后五时五十五分休会，定星期五日午后三时半复开讨论。

英人认日方反对无理由

此间英人方面之见解，以为日本加于李顿调查团之反对出于误会。窥松冈之态度，似抱有调查团乃行政院仆役而非行政院批评者或其主人之感想，且恐调查团处于裁判者之地位，而判定唯行政院始可解决之各点也。西门所称调查团之出席非为壮观起见一节，英人旁观家颇重视之。行政院之利用其人员役务，乃合理之举。此间舆情渐以为中日问题不久将直接交国联大会办理，不过或将由十九特委员会正式转交之耳。众谓行政院处理此事将极感困难，因行政院之决议必须全体一致同意也。是以极合实施之途径，在国联大会办理此事。松冈所称日本愿为忠实拥护国联者一语，已引起深切印象，因其发言表示其国家情感之际，颇流露诚挚意思也。英外相西门明晚或须起程返伦敦，俾与英相麦唐纳商榷因军缩局势而起之各点，数日内即将返日内瓦。（二十四日路透社电）

播弄小策系日外交惯技

〔东京〕 据日外部接日内瓦电，松冈洋右力阻李顿发言，被认为无端取闹，藉以迁延行政会议为目的，此乃日国会历来惯用之办法。欧洲及立宪国以为日本弄小策以避公正讨论。日内部乃电命松冈代表，劝勿因小事致失各国同情。（二十五日华联社电）

（《申报》，1932年11月26日，第三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