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权利与金钱扭曲的人性背后，唯有真情能洞穿时空

——阅读王跃文中篇《亡魂鸟》有感

李健

“上帝真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坏小孩。”作者以这句话作为《亡魂鸟》的结尾，让人唏嘘不已，感叹连连！是啊，时间不仅仅是一把杀猪刀，公平无情地对待社会的每一个人，同时还是一把手术刀，解剖我们灵魂的善恶、心里的美丑以及世界观的正反，这正是我们要通过阅读正确掌握的反腐倡廉的内在、实质。通过阅读，明白人性的弱点，调整好我们各自的心态，用最佳的世界观、最和谐的精神，来对待我们的日常工作和生活。

《亡魂鸟》以一个名叫陆陀的作家，通过跟下乡知青维娜的日常交往为主线，带出维娜下乡支农的故事，并通过当年下乡知青的经历、成长和20年后，当官的当官，经商的经商等形形色色的故事给我们完美地阐述：权利与金钱扭曲的人性背后，唯有真情能洞穿时空的凄美爱情故事。当然，《亡魂鸟》里也不乏讲述为官之道、为商之途、为民之理等精辟的阐述，让我们了解人性的弱点和人性的光芒。

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具备善恶两种潜质。刚出生的婴儿并非不具备善恶因子，只是不具备行为能力，才表现为中性，即表面上的无善无恶。人性中的善恶两性潜质，以外部环境不同而各得滋育：得善之环境则善质顺利成长，得恶之环境则恶行蓬勃发展。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乃是外在因素引起内在因素的改变。“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是因为其中存在转变的因子。石头种在淮南是石头，种在淮北还是石头，并不因土壤的改变而改变。古希腊神话中“潘多拉盒子”的故事，说的是宙斯赠给潘多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切祸害、灾难和疫病，潘多拉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不顾禁令打开了盒子，祸害、灾难和疫病等被放出，人类从此开始遭受磨难。恶魔被放出，是因为盒子里面存在恶魔。如果盒子里没有恶魔，即使被打开，也不会有恶魔出来。

官场容易使人腐败的原因，就在于官场的本质因素——权力。它为恶性因子的成长提供了土壤，为恶性因子的释放提供了条件。恶性因子存在于人的欲念之中。所谓犯罪就是人的行为在欲望的支配下超越了社会共同接受的契约——法律所允许的界限。因此，从人类个体的角度而言，人性欲望才是犯罪的最深层的基础。朱熹诗句“世上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虽是“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家言，但用来说明官场腐败现象，则是非常合适的。大凡心胸坦荡、敢于直面现实之人，都不避讳人性中的恶性因子。陈毅在他著名的诗篇《手莫伸》中坦然承认：“岂不爱拥戴，万岁声声神仙乐；岂不爱粉黛，爱河饮尽犹嫌渴。”明确点出了人性中的两大基本欲望：权力欲和情（性）欲。欲望超出一定限度即为恶行，所谓君子品德，并非掩饰人性欲望支配下的恶性潜质的存在，而是敢于承认人性弱点，自觉砥砺意志，克制恶性，培养善性。

权力使人性难于向善，易于为恶，所谓“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是也。中国传统文化历来反对好色，每一代开国皇帝在夺取皇权前，差不多都能做到节制欲望，但在夺取政权后，又差不多无例外地变为放纵欲望的好色之徒。三宫六院这样明显违背人类道德的恶行成为定制且长盛不衰，历代帝王甘之如饴、乐此不疲，说明帝王皆好色，只是程度不同而已；而诸侯公卿妻妾成群但不及皇帝，只是因为权力有所不逮而已。在人类几千年专制史上，遭受压迫的臣民，无不对专制制度切齿痛恨，可是一旦掌握了君位，无论何人，无不视之为宝物，为捍卫君位无所不用其极，他人胆敢觊觎君位，必凌迟其体灭其九族而后快。从揭竿而起反抗暴君到夺取政权后蜕变为暴君的，代不乏人。可见权力使欲望放纵，使善质难得培育，却使恶质易得滋长。

合上书页，静下心倾听，在那失了魂的亡魂鸟一片迷茫的叫声中，或许也有你自己的声音。

“我早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因为听惯了太多的谎言。我曾试着相信自己的眼睛，结果往往看到虚伪和欺骗。现在我只好相信自己的良心了。但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欺骗了自己呢？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就不写小说了。”序言中的这段话，似乎正提醒我们：也许有一天，我们连自己都不能相信了。作者的笔太重了，尖锐地划破了爱情那件糖衣，透出了沉重冷峻的现实底色。王跃文的笔下不会有世外桃源，个人的命运永远是操纵在一只看不见的大手里那便是政治，是特定政治制度下的官员，是官员手上的权力。凄美的栀子花必然揉碎于现实粗暴的手指间。王跃文的目光瞄准的哪怕是爱情，映现在他瞳孔里的也依然是特有的历史和现实，这份沉重是爱情脆弱的花瓣承受不住的。

因此，我们希望通过阅读，能感受更多人性的真善美，感受更多真情常流心间，控制并消除个人的各种非分欲望，这样，社会就会和谐很多，社会就会文明，社会就会进步更快！

（作者单位：深圳市福田区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