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
神境藏经阁外人头攒动,两大学院的学员扎堆聚集,人人都为感应高阶诀要而来。空气中浮动着元力的微光,混着年轻修士们按捺不住的兴奋。
“跟你说,待会儿必须去神境竞技场!这几天那儿跟炸开了锅似的,咱们学院和太虚的人都在那儿扎堆,刚拿到新诀要的全在那儿切磋呢!”一个灰袍学员扒着同伴的肩膀,眼睛亮得像点了火折子,“听说有人的新诀要能把攻击力翻三倍,还有人能弄出迷魂阵,让人眼瞎耳鸣!”
“真的假的?那必须走!正好试试我这手感!”同伴搓着拳头直起身,两人聊得唾沫横飞,周围立刻围上一圈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谁谁谁的诀要最霸道,谁谁谁的幻境最阴损。
这时赵日天带着云松、上官明一伙人晃了过来。刚听见“竞技场”三个字,云松就挑眉扫了眼众人,伸手抹了把油亮的头发:“这等热闹哪儿能少了咱们?不然我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岂不是白长了?”他故意把“帅气”二字咬得极重,换来众人齐刷刷的白眼,欧阳琳直接呸了一声:“快别臭美了,再磨蹭黄花菜都凉了!”
“去看看也好,”云冲难得严肃地点头,“正好检验下最近的修炼成果。”欧阳琳立刻拽住若颖的袖子摇起来:“颖颖姐去嘛!天天闷头修炼,我都快长出蘑菇了!”若颖被晃得无奈,拉上姚琛和付文霞:“走吧走吧,都跟上!”
队伍前头排着老长的人,大伙儿便凑在一起闲聊。赵日天、云松、陈天一这“逗逼三人组”插科打诨,一会儿模仿太虚学员的怪姿势,一会儿比划着臆想中的诀要特效,逗得周围人笑得前仰后合。赵日天笑得最欢,背过身去跟云松他们推搡打闹,差点撞翻后面的人。
“别闹了!到你了!”付文霞一把拽住他后领。赵日天转头看见藏经阁门口的管事正朝他招手,立刻拍了云松一把,像只猴子似的窜了进去。没过多久他就晃了出来,云松几人立刻围上去:“咋样咋样?拿到啥宝贝了?”赵日天却咧嘴一笑,故意把玉简往袖子里一藏:“就不告诉你!”
轮到云松时,他进去前还对着众人比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出来时满脸红光,走路都带风,显然是得了满意的诀要。接着姚琛、欧阳琳等人陆续进去又出来,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唯独最后进去的上官明,出来时脑袋耷拉得像霜打的茄子,原本挺直的腰板也驼了下去。
“我说你小子咋回事?被人煮了还是咋地?”云松斜着眼逗他,赵日天轻轻捅了云松一下,云松却扬了扬下巴继续道:“没拿到就没拿到呗,下次再来!不过你这运气也太背了,三次机会都空了?”
“我哪儿知道啊!”上官明哭丧着脸,“第一次就感应到一个,想着后面还有两次,谁知道后面啥都没有了!”赵日天好奇地凑过去:“到底是个啥诀要?”
“刑、刑天断头诀……”
“噗——!”赵日天当场笑喷,捂着肚子跑到一边直拍大腿。云松和陈天一跟着笑得前俯后仰,连一向严肃的云冲都忍不住别过脸去,肩膀一耸一耸的。云康上前拍了拍上官明的肩,想安慰又憋不住笑。上官明却突然把牙一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笑什么笑!看招!”
他猛地跃起,周身腾起浓烈的红色元力,手中狼牙棒“嗡”地一声被血色光芒包裹,棒身缠绕的血芒拖出三尺长的残影。“刑天断头诀!”他怒吼一声,狼牙棒带着破风之声狠狠砸向地面——“轰!”一声巨响,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周围的树木被气浪震得哗哗作响,落叶纷飞中,砸出的深坑边缘还在滋滋冒着血色微光。
赵日天笑到一半突然愣住,看着那深坑瞪大了眼睛:“我去……这玩意儿叫‘断头诀’?”要知道上官明向来以防御著称,这一棒下去,攻击力简直判若两人!
云松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你大爷的!这么猛你摆张臭脸给谁看?”周围的人也全看傻了,刚才还在笑的几人此刻都张着嘴说不出话。
上官明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脸上露出憨样:“我刚开始还以为修炼这诀要得先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呢……”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连一直绷着脸的云康都忍不住弯起嘴角。阳光穿过藏经阁飞檐,在众人笑闹的身影上投下斑驳光影。一行人朝着神境走去,穿过流光溢彩的结界拱门时,一股裹挟着精纯元力与灵器共鸣的热浪迎面扑来。
眼前三百丈见方的竞技台被九道流光劈成九块战场,每块区域都爆发出惊人力量——赤色光域内,朱雀真火卷着灰烬直冲穹顶;雷霆结界中,少年甩出的锁链每击出一道雷纹,地面便炸出冒着青烟的焦坑。中央太极场地上,白发修士与青衣对手以指为剑,元力碰撞处凝出阴阳鱼虚影,鱼眼闪烁间竟将周围气流搅成龙卷。各色元力在场上绚烂绽放,武器碰撞的脆响穿透空气,看台上爆发出阵阵喝彩与欢呼,也有学员屏息凝神观察着每个竞技场的切磋细节。
“我去!来晚了!都快结束了吧?”赵日天喊着往人堆里挤,云松、上官明、陈天一也跟着往里钻,引来周围学员一阵嫌弃。姚琛、若颖、欧阳琳、付文霞只得摇头,云冲上前给众人道歉,随后把几人揪了出来。
“云冲大哥!下面打得可精彩了!”赵日天被揪着仍伸脖子张望,云松也跟着嚷嚷:“大哥!这下学院可热闹了!”
“能不能守点规矩?这么挤进去像什么样子!”云冲斥责道。
“对不起云冲大哥,我们不是刚拿到新诀要嘛?我的‘断头诀’你们都见识过了,要不你们也下去展示下新诀要?让我开开眼!”上官明一脸期待。云冲无奈摇头,几个女孩子却没反对。云康在人群边缘探了探身:“西边角落快空出来了,我们去那边吧。”众人刚走到角落竞技场,场中切磋的两人恰好结束,正要进场时,却见另外两人抢先一步——竟是本学院的萧剑心与太虚学院的苏红袖,两人神态亲昵,显然关系不一般。云松正要开口,被云冲抬手制止:“别人先到就是先到,我们等会儿吧。”场中两人见状,同时朝众人拱手致歉;‘红袖,咱们开始吧!’苏红袖嘴角上扬;‘别喊的这么亲热,跟你可没那么熟!再说了别人还在等着呢!’苏红袖的话未闭,萧剑心的的剑已经过来。不过怎么看,萧剑心都不像是在跟人切磋来的。苏红袖也不在废话,右手持短刃,左手两指钳住对方剑尖。往旁边一甩。萧剑心的身体跟着这股力量,往旁边一闪。苏红袖的断刃刺向其腰间。萧剑心拧身侧闪时,青锋剑已荡起三圈剑花,剑尖吞吐的赤芒突然裂成三道虚影——那是仿南溟凤鸟振翅的「分光三式」。苏红袖腕间发力,短刃翻挑出九道幽蓝水痕,每道水痕都凝着冰蛟涎液,落地便将石板蚀出深沟。
两兵相触刹那,萧剑心暴喝一声,剑花骤然爆开成漫天火羽。那些火羽裹着南明离火,灼烧空气时发出「噼啪」凤鸣。苏红袖不退反进,短刃舞成紫芒漩涡,刃风过处凝结出九条冰蛇——蛇瞳里流转的幽光,正是太虚派秘法引动的「玄冥寒气」。
「看!剑上有火凤涅槃!」云松失声惊呼,手指指向萧剑心周身燃起的赤色光焰。赵日天则拍着大腿吼道:「苏师姐的冰蛇能吞火!」话音未落,冰蛇与火羽轰然相撞,竞技台地面瞬间半边焦黑、半边冰封,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萧剑心借力后跃,青锋剑猛插地面:「四象,起!」四根青白石柱破土而出,柱身缠绕的青龙白虎浮雕骤然活转,龙啸虎吼震得众人气血翻涌。苏红袖足尖连点石柱,短刃划出玄奥符印,霎时水柱冲天,水幕中浮起巨眼烛龙虚影——龙目开合间,竟将四象石柱的光影吞入腹中。
「烛龙噬象!这是失传的太虚古诀!」付文霞推眼镜的手微微发颤。萧剑心却不退反进,剑指如电,青锋剑化作流星直取烛龙眼瞳。苏红袖侧身翻转,短刃舞出万千银芒,刃芒与剑气相撞处,迸发出的元力如雷霆炸裂,将竞技台边缘的石栏轰成齑粉。
碎石飞溅间,萧剑心突然变招,剑刃在地面划出完整八卦图。乾位烈火、坎位玄水在图中绞成漩涡,竟是以剑引动五行生克之阵。苏红袖见状,短刃刺入离位,水蛇虚影突然逆转为火蟒,张口吞下阵眼——这招竟将阵法五行逆转,水火之势骤然倒卷。
「好个反克之术!」云冲掐算八卦的手指骤然收紧,「苏姑娘以水为火,竟将五行之势逆转至此!」此时萧剑心剑势忽滞——他望见苏红袖被气浪掀乱的发丝,想起三日前她在藏书阁俯身捡书时,发梢蹭过他手背的痒意。
这分神瞬间,苏红袖的短刃已抵住他咽喉,刃尖冰晶却在触及皮肤时轰然炸裂,化作漫天水雾。「承让了。」萧剑心收剑后退,周身残余的火光与寒气纠缠,在地面聚成流转的太极图。苏红袖收刃转身,短刃带起的水丝意外勾住他剑穗,两人同时收手——兵器相触处,青红元力正缓缓凝成双飞鸟形状,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我的天...这打了快一炷香了吧?」上官明看得目瞪口呆,狼牙棒在手中抖个不停。云松则调侃道:「萧师弟这『走神诀』练得比剑还熟!」哄笑声中,竞技台地面的太极图与双飞鸟渐渐消散,唯有石板上的焦痕与冰沟,见证着方才水火神魔的激烈交锋。
‘咱们怎么打?之前我们每天都有切磋,我觉得今天要不我们就分成两队,这里来切磋。你们看怎么样?’云松率先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想法不错哎!我看就这样吧!若颖姐,怎么样?’欧阳琳很新奇的样子。若颖也点头同意。
‘可以是可以,但是咱们怎么分呢?’云冲也表示同意,就是为分队残生疑惑。
‘那还用说!我们男人一队,你们女孩子一队!’赵日天喊到,却被其他几人投来鄙视的眼光,赵日天不好意思的绕了绕头;‘那你们说怎么吧!’
众人商讨了半天,最后总算是定了下来。若颖,欧阳琳,付文霞,云康,上官明一队,上官明还有些不情愿,但是大伙儿一至同意,他也没办法,只好同意。云冲,云松,赵日天,陈天一,姚琛,一队,两队分好之后,便进入竞技场。双方拉开阵势就要开打,看台上不少人围过来。大家对这种团队作战也有过经历,但是都还是比较新奇。不一会儿就围过来很多人了。场中双方各自为阵,死死盯着对方谁都没有出手。
‘我们几个都不擅长近战,但是我们可以先防守。让他们先出招’若颖悄声布置战术。其他几人没有出声,但是手上的防御动作给了答案。
‘他们近战不行,待会儿姚师妹先控制他们,我们从三个不同方向攻击。这样他们就自乱阵脚。’云冲指挥大家。几人点头同意。竞技台的石板缝里还嵌着昨夜露水凝结的冰晶,云康的元一长枪枪尖斜划石面,火星迸溅的轨迹如扭曲银蛇,惊飞了墙角蜷缩的蟋蟀。那蟋蟀振翅带起的霜粉落在云康肩头,被他体内雷部战诀的余温瞬间烤成白雾。上官明攥着狼牙棒的手指关节发白,棒身血纹因首次催动「刑天断头诀」而如脉搏般剧烈跳动,他偷瞄云松——那家伙三个脑袋正为谁先眨眼吵得面红耳赤,左脑袋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右脑袋唾沫横飞间喷出的飞沫在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中脑袋却突然打了个响指,六只手在元一手套上搓出滋滋静电,电火花溅到三尺外的石栏上,将霜花瞬间烤成白雾,引得西看台弟子哄笑:“快看!三头怪搓手套要冒火啦!“
“都站定了!“云冲将元一长刀斜插地面,刀身腾起的烛龙虚影左半段凝如实体,龙鳞泛着冷金光泽,右半段却散作青烟,随他紊乱的呼吸明灭不定。这是他首次完整施展「烛龙焕灵真诀」,偃月刀诀三十六式的起手式刚摆开,丹田内元力如漏底葫芦般乱串,刀刃竟因内息紊乱而轻微震颤,刀柄上的龙纹护手硌得掌心生疼,虎口渗出的血珠滴在刀身阳面龙瞳处,被烛龙虚影瞬间吸收,龙瞳骤然亮如红灯。赵日天见状抡起双月护心斧,斧刃上的共工虚影刚凝出半只臂膀就轰然碎裂,他却仍嚣张大喊:“怕什么!看我共工爷爷一斧劈穿他们防御!“斧风带着破锣般的啸叫刮向任若颖队,却在中途因手腕不稳拐了个弯,斧刃擦着姚琛肩头飞过,惊得她足尖下意识在地面划出玄奥冰纹,石板上瞬间凝结出细密的冰晶,如同一层精致的蕾丝,却因她腕间玉佩的寒气暴走,突然竖起三尺高的冰荆棘,荆棘尖端垂落的冰棱砸在赵日天斧背上,发出“叮叮“的脆响,斧刃上的共工虚影被冰棱击中,竟渗出几滴血色露珠。
任若颖队这边,欧阳琳的月环在暮色中划出歪歪扭扭的银弧,轮盘边缘的符文忽明忽灭,像濒死的萤火虫。“第一次用「皓月轮舞」,打偏了可别怨我!“她话音未落,月环突然加速倒飞,银芒如流星般直逼付文霞面门。付文霞手忙脚乱甩出「无量天网」,黄符在空中转了三圈才勉强展开,网眼大得能钻过成年野猪,网绳还缠着几片落叶,却偏偏缠住了上官明的狼牙棒——棒身上的血纹与符纸金纹共鸣,竟在网绳上凝结出血色符文,如同一幅诡异的图腾。上官明憨乎乎往前一站,狼牙棒横在胸前,却因用力过度砸在自己脚背上,铁靴与棒身碰撞发出“当“的脆响,疼得他龇牙咧嘴时,口水险些滴在付文霞新掏出的符咒上,惹得北看台弟子拍腿狂笑:“上官明铁头功变铁脚功啦!“那笑声震得梁上筑巢的麻雀惊飞,翅膀带起的气流将付文霞散落的符咒吹得漫天飞舞,其中一张黄符恰好贴在欧阳琳月环上,随着旋转发出沙沙声响。
云冲队的陈天一突然跃起,元一双刃挥出的黑芒如破布般裹住整个竞技台:“「混元遮日诀」!成了!“黑暗中随即传来几声闷响——他自己撞在姚琛刚凝结的冰棱上,冰晶碎裂声混着赵日天的叫骂:“陈天一你瞎啊!“紧接着是云松的惨呼:“谁踹我屁股!“而云冲的元一长刀不知何时已架在陈天一脖子上,刀刃贴着皮肤划出细小红痕,血珠渗出让黑暗中泛起一丝诡异的红。此时西看台雷系弟子集体起立,法袍上的雷电符文与场内共鸣,噼里啪啦的静电声中,有弟子举着竹片喇叭大喊:“黑灯瞎火打群架,云冲队长管管啊!“喇叭爆出的火花燎了他的眉毛,火星溅落在前排弟子的法袍上,烧出数个焦洞,焦洞边缘的布料被雷电烤得卷曲。
姚琛首次催动「九天玄冰诀」,指尖凝结的冰刺如营养不良的豆芽菜,表面布满细密裂纹,半数刚飞出三尺就“咔嚓“碎成冰碴,那些碎碴在黑暗中划出荧光轨迹,像极了夏夜的流萤。唯一幸存的冰棱擦过上官明盔甲,在护心镜上砸出蛛网般的裂纹。“就这?“上官明咧嘴憨笑,露出后槽牙,却没注意姚琛足尖已在地面划出玄奥冰纹——她虽首次施展诀要,却本能使出学院大比时打败赵日天的「寒梅膝」,右脚如冰锥般踢向上官明膝弯,逼得他踉跄后退,铁靴在石板上犁出两道深痕,撞翻了付文霞装满符咒的木箱,黄符如蝴蝶般漫天飞舞,其中一张粘在欧阳琳月环上,随着旋转发出沙沙声响。石板上的冰晶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仿佛撒了一地碎钻,映照着姚琛鬓角因用力而渗出的汗珠,那些汗珠落地瞬间便凝结成冰珠。
“保护后排!“云冲沉喝一声,元一长刀横斩而出。「烛龙焕灵真诀・阴阳逆」!竞技台东侧泛起金黄晨曦,草叶上凝结的露珠瞬间蒸发,西侧却坠入子夜,寒气刺骨,任若颖队几人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那白雾飘到云冲刀芒处,一半被烤成虚无,一半冻成冰晶。失衡的阴阳之力让付文霞刚抛出的「无量天网」飘向场外的梧桐树,网绳缠住树枝,晃得树叶簌簌落下,几片叶子掉进云冲队的阵地,被云冲刀芒劈成两半,叶肉焦黑的断口还在冒着轻烟。任若颖趁机举起太印神炮,「混元轰天诀・混元火球」如醉汉般摇摇晃晃飞出,却在触及云冲刀芒的刹那炸裂——她因首次使用神炮十二式的近战架炮要领,反被后坐力震得虎口流血,鲜血滴在炮身上,将符纹染成暗红,炮身“哐当“撞在石柱上,在石面上留下半道凹痕,石柱碎屑飞溅,惊起了梁上筑巢的麻雀,那麻雀慌乱中撞落了屋檐下的冰棱,冰棱坠地碎成齑粉,齑粉中还夹杂着未完全融化的霜花。
赵日天瞅准空档突入,斧劈三十六式的起手式刚使到第三式,「共工憾天诀」的力量就如潮水般退去,斧刃上的虚影瞬间黯淡,连带着斧风都减弱了三分。“我操!“他骂骂咧咧硬劈向云康,双月护心斧却卡在对方枪缨里,斧刃与枪杆碰撞迸出的火星溅进他袖口,烫得他猛地缩手,袖口布料被烫出个洞,露出里面晒得黝黑的小臂,小臂上还留着上次切磋时姚琛冰刺划过的淡白色疤痕。云康木讷眨眼,雷部战诀的「电闪雷鸣」让他如离弦之箭突刺,却因首次掌控雷电收势过猛,长枪“噗“地扎进三丈外的石板,枪杆震颤不止,拔出来时带出半块地基,泥土碎石散落一地,枪尖还挂着几缕草根,在风中摇曳,草根上甚至还粘着一小块湿润的泥土。“你枪头该磨了。“赵日天吐槽时,却没发现自己斧刃已缺了个手指长的口子,边缘还凝结着云康枪尖残留的紫电,滋滋作响,如同一道微型闪电,在斧刃上留下蜿蜒的焦痕,那焦痕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蓝光,仿佛随时会再次爆发雷电。
云松的「哪吒三头诀」成了全场笑柄——左脑袋喊“踢他下盘“时右眼皮狂跳,每跳动一次,太阳穴的血管就鼓起一分;右脑袋喊“锁他咽喉“时舌尖抵着后槽牙,喷出的飞沫在空气中凝成冰晶;中脑袋却只顾盯着欧阳琳旋转的月环,口水差点滴落在胸前的元一手套上。六只手刚摆出千莲破的起手式,就有两只手误掐了姚琛的腰,指腹触到她腰间冰凉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的寒梅图案硌得指节生疼。“找死!“姚琛指尖迸出冰刺,却因怒气冲头控制失准,冰棱擦着云松头皮飞过,把他一缕头发冻成冰丝,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如同一根细小的水晶,冰丝断裂时甚至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美人救美啊?“云松嬉皮笑脸甩头,三个脑袋同时朝姚琛抛媚眼,气得她当场凝结出三道冰墙,将他困成三明治,冰墙表面光滑如镜,映出云松三个脑袋惊恐的表情——左脑袋瞪大眼睛,右脑袋龇牙咧嘴,中脑袋却还在傻笑,看台上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弟子吹起口哨,哨声尖锐,惊得空中的麻雀一个趔趄,翅膀擦过云松中脑袋,将那缕冰丝撞断,断片落在姚琛手背上,凉意顺着皮肤渗入,让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陈天一的「混元遮日诀」总算稳定了些,黑暗领域如墨汁般铺展,却精准罩住自家五人,领域边缘的空气扭曲成涟漪,如同一池被搅动的墨水,涟漪中甚至能看到远处观众席的倒影被扭曲变形。“快撤!“云冲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偃月刀诀的刀风劈开黑暗,却误砍在赵日天斧背上,火星溅到云松鼻尖,烫得他中脑袋直叫:“烫死我了!“姚琛趁机施展「冰封领域」,却因首次大范围控场而冻结了所有人的脚踝,包括自己,冰晶顺着裤脚蔓延三寸,冻得她脚趾蜷缩,裙摆上的花纹都被冰晶覆盖,如同一幅冰雕,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光线下甚至能看到冰晶里包裹的细小气泡。任若颖队的付文霞看准时机甩出「天尊震地」符,竞技台的震颤让云松三个脑袋“咚“地撞到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六只手竟误打误撞使出了完整的千莲破,拳风带起的气流吹乱了欧阳琳的发丝,发簪掉落在地,滚到云康脚边,他木讷地低头看了一眼,却没弯腰去捡,只是用长枪尖将发簪拨到一旁,枪尖与发簪碰撞时迸出的火星,竟在发簪上留下了一个细小的雷纹,雷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欧阳琳的月环突然加速旋转,「皓月轮舞」如银色风车般切开黑暗,轮盘边缘的符文亮如星辰,随着旋转发出嗡嗡声响,声响频率与她的心跳几乎一致。这是她首次成功催动诀要,月轮三十六式的回环劲让轮盘倒飞时精准削断姚琛的冰墙,冰屑四溅,有几片落在付文霞的符咒上,凝结成细小的冰晶花,在火光中闪烁,像撒了一把碎钻,碎钻般的冰晶花甚至反射出周围弟子们兴奋的脸庞。“好样的!“任若颖举起神炮,「地火喷发」的岩浆却因握炮不稳炸向自家防御阵,赤红岩浆在石板上蔓延,遇冷后表面结出黑色的壳,发出滋滋声响,逼得上官明怒吼着挥动狼牙棒,狼牙七十二式的蛮力砸在岩浆里,「刑天断头诀」的力量竟让岩浆凝成血色石柱,石柱表面浮现出模糊的刑天战纹,战纹随着上官明的呼吸而起伏,却意外砸中后方陈天一的后背,把他砸得一个趔趄,元一双刃插入地面,刀刃没入半截,刀柄震颤,在石板上划出两道深沟,深沟里渗出的岩浆与陈天一体内的混元之力相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紫光,紫光中隐约能看到空间扭曲的波纹。
云康的「雷霆万钧」终于展现威力,长枪挥舞间紫电狂舞,枪尖凝聚的雷电如灵蛇般游走,将云松的千莲破震得粉碎,拳风与雷芒碰撞发出“噼啪“爆响,震得附近的弟子耳膜发疼,有人忍不住捂住耳朵,指缝间还能看到雷电的光芒。这是他首次完美结合雷部战诀与祖传枪法,枪尖突刺时带起的音爆让空气都为之震动,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仿佛水面被投入巨石,涟漪扩散到竞技台边缘,震落了石栏上的霜花。“别追了!“云冲大喊,烛龙焕灵真诀的阴阳之力终于平衡,刀芒与烛龙虚影合二为一,龙首在刀背上咆哮,龙息吹得周围尘土飞扬,形成小型沙尘暴,沙尘中甚至夹杂着未完全熄灭的火星。却在劈向任若颖时因元力耗尽中途变招,刀刃擦着神炮边缘划过,在炮身留下半道月牙痕,炮身的符文明灭不定,仿佛一只受伤的眼睛,炮口还在冒烟,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烟雾中能看到细小的火星颗粒。任若颖气得跳脚,神炮十二式的近战砸击狠狠磕在云冲刀背,发出金铁交鸣,震得两人手臂发麻,虎口同时渗出鲜血,血珠滴落在石板上,与焦痕融为一体,形成诡异的图案,像一只扭曲的眼睛,那眼睛的瞳孔处,血珠与硫磺烟混合,竟凝结成一颗暗红的晶体,晶体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
“姑奶奶的炮筒是你能划的?“任若颖骂着骂着,「混元轰天炮」却因情绪激动提前发射,光柱如流星般擦着云冲鬓角飞过,将竞技台边缘的石栏轰成齑粉,碎石飞溅,如同一阵急雨,碎石中甚至有几块带着灼热的温度。有块石子砸中云松中脑袋,顿时肿起个核桃大的包,他三个脑袋同时惨叫,抱头蹲下,像只缩成一团的刺猬,刺猬般的身体周围还萦绕着方才被砸中的石子激起的灰尘。碎石雨中,姚琛的「冰刺攻击」终于精准命中赵日天的斧头,冰晶顺着斧刃蔓延,眨眼间把他的手冻成冰雕,斧刃上的共工虚影被冰晶覆盖,只露出模糊的轮廓,仿佛一幅失传的古画,古画的轮廓在冰晶下若隐若现。赵日天想甩脱却动弹不得,急得直跺脚,冰雕上出现细小的裂纹:“姚琛你玩真的!快给我化了!“姚琛冷哼一声,指尖微动,冰晶却只是停在他手腕处,并未继续蔓延,冻得他嘴唇发紫,牙齿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像寒冬里的破风箱,破风箱般的声响在寂静的竞技场上空回荡,与远处瀑布的轰鸣隐隐相合。
付文霞的「无量天网」终于织得像模像样,金色光网泛着柔和光晕罩向云冲队,网眼细密如蛛丝,连蚊虫都难以穿过,网绳上还闪烁着微弱的金光,金光中能看到符文中流动的灵力。云松的三个脑袋同时钻了过去,左脑袋还不忘做鬼脸:“网眼太大啦!“却没发现付文霞指尖已夹着「无量锁魂」符,无形锁链如毒蛇般窜出,缠住云松魂魄的刹那,他六只手同时僵住,千莲破的招式卡在半空,活像个木雕,只有三个脑袋还能转动,惊恐地眨着眼睛,瞳孔因恐惧而放大,眼白里布满血丝,像三只受惊的兔子,兔子般惊恐的眼神中甚至能看到自己被锁链缠绕的倒影。上官明怒吼着砸向付文霞,狼牙棒带着破风之声袭来,却被欧阳琳的月环缠住,「皓月凌空」的月光射线如暴雨般落下,在他盔甲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凹痕,响声此起彼伏,宛如鼓点,鼓点般的响声惊飞了梁上栖息的蝙蝠,蝙蝠扑棱着翅膀,在夜空中划出黑色的弧线,像一道道墨痕,墨痕般的弧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云康的「闪电风暴」首次形成规模,长枪引动的雷电在竞技台中央形成紫色漩涡,漩涡中心的雷电噼啪作响,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电球,将任若颖队三人逼到角落,他们的衣服被雷电的静电吸得贴在身上,头发也因静电而竖起,像炸开的鸡毛掸子,鸡毛掸子般竖起的头发上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电火花。任若颖咬着牙施展「烈焰风暴」,火浪与雷电碰撞的刹那,天空突然暗如黑夜,乌云密布,陈天一的「混元遮日诀」突然失控,黑暗领域与火焰雷电绞成一团,形成肉眼可见的空间扭曲,空气中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异响,地面出现细小的裂缝,裂缝中渗出黑色的雾气,带着刺鼻的硫磺味,硫磺味中还混杂着火焰燃烧的焦糊味。看台上的长老们同时起身,拂尘骤停,面色凝重:“这是混元之力扭曲时空!“惊呼未落,竞技台中央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洞口传来呼啸的吸力,将附近的碎石、符纸纷纷卷入,形成一个小型的龙卷风,风声响彻云霄,像万千鬼哭,鬼哭般的风声中还夹杂着黑洞吸力产生的尖啸。
“快退!“云冲的声音带着血丝,烛龙焕灵真诀的阴阳之力强行稳定空间,刀芒与黑洞边缘摩擦出刺目火花,龙首虚影在刀背上疯狂咆哮,鳞片剥落般的元力四处飞溅,打在石板上留下细小的坑洞,坑洞边缘泛着焦黑,像被虫蛀过的木头,木头上甚至能看到元力灼烧的痕迹。赵日天趁机劈出「共工憾天诀」的全力一击,斧刃带着不周山崩塌的威势砸向黑洞,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吸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半声惊叫卡在喉咙里,他的手臂还保持着劈砍的姿势,肌肉紧绷,像一尊雕塑,雕塑般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姚琛的「冰冻护盾」及时展开,冰晶穹顶挡住了黑洞的吸力,却也将云冲队五人困在其中,冰晶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每一次黑洞的吸力传来,裂纹就扩大一分,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像瓷器碎裂的前兆,前兆般的咔嚓声让人心惊肉跳。任若颖看准时机,神炮十二式的「混元轰天炮」对准黑洞发射,光柱与黑洞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竞技台都在颤抖,仿佛世界末日,灰尘从屋顶落下,像下了一场细雪,细雪中还夹杂着屋顶瓦片的碎屑。
光柱与黑洞碰撞的刹那,付文霞的「无量静默」符恰好生效,云冲队所有人的元力瞬间凝滞,动作僵在原地,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脸上还保持着各种表情,有惊恐,有愤怒,有惊讶,像一组生动的蜡像,蜡像般的表情中甚至能看到汗水凝结成的冰晶。欧阳琳的「月华天降」如银雨落下,照亮了黑洞边缘的裂缝——上官明不知何时将狼牙棒卡在了裂缝中,「刑天断头诀」的血纹与黑洞引力形成奇妙平衡,棒身血纹爆亮,竟隐隐浮现出刑天怒吼的虚影,与黑洞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像一幅光与暗的画卷,画卷中刑天的虚影仿佛随时会挥着干戚冲出。“拉我一把!“他憨乎乎地喊着,声音在黑洞的呼啸声中显得微弱,却被云康精准捕捉,长枪如灵蛇般探出,挑住他的腰带,硬生生拽离黑洞边缘,狼牙棒在裂缝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表面的血纹开始黯淡,棒身出现细小的裂纹,像饱经沧桑的古树,古树上的裂纹中甚至能看到黑洞吸力留下的黑色痕迹。
就在此时,黑洞在光柱与雷电的轰击下缓缓闭合,竞技台中央留下直径十丈的焦黑圆坑,坑壁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残留的混元之力在坑底流转,发出幽幽黑光,仿佛一只深邃的眼睛,凝视着苍穹,苍穹的倒影在黑光中扭曲变形。闭合的气浪将十杰掀飞,众人如断线风筝般摔落在地,兵器散落一旁。云冲单膝跪地撑着长刀,刀刃嵌进石板三寸,虎口的血顺着刀背流下,在地面汇成小滩,血珠在石板上滚动,映出残阳的红光,像一串泣血的珍珠,珍珠般的血珠在石板上留下蜿蜒的痕迹。赵日天仰躺在地,斧头压在胸口,每呼吸一次,斧刃就蹭一下下巴,划出细小红痕,下巴上布满血点,如同长了红色的疹子,疹子般的血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醒目。姚琛背靠着残余的冰墙,指尖的冰晶融化成水,滴在破裂的裙摆上,小腿皮肤冻得发紫,上面还有几道细小的划伤,血丝渗出,像雪地里的红梅,红梅般的血丝在冰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任若颖瘫坐在神炮旁,炮身滚烫,烫得她直揉手,虎口的血染红了炮身的符纹,形成诡异的图案,如同某种神秘的图腾,在夕阳下散发着妖异的光,图腾的光纹中还能看到方才炮击留下的能量波动。
看台上鸦雀无声,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直到某个小弟子的糖葫芦掉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才打破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屋顶的瓦片在声浪中微微颤动。“太精彩了!“有弟子大喊,“新诀初显威!““云康师兄的雷电跟不要钱似的!““任师姐的神炮差点把天炸穿!“长老们捋着胡须点头,白发长老沉声道:“虽生涩却已见大师气象,尤其是云冲的烛龙、陈天一的混元,竟能引动时空异象,假以时日,不可限量。“他的声音洪亮,穿透了掌声,像洪钟般在竞技场上空回荡,回荡的钟声中还夹杂着弟子们兴奋的议论声。众人互相搀扶着起身,云冲刀上的烛龙虚影与欧阳琳月环的银光遥遥相映,残阳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在焦黑的竞技台上,仿佛一幅刚落笔的战图,虽伤痕累累却透着不灭的锋芒。这场平局的团战并非终点,而是十杰踏向更强之路的第一枚足迹,当最后一缕阳光掠过云康枪尖残留的紫电时,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结束了一天的活动。远远的听见:“大爷的!说好了是切磋,你们都这么玩命!哎哟!!!我的腰啊!”引来围观学员们一阵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