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凌迟处死
吴名听到了那轻轻的，仿佛是从世界尽头飘来的声音。
他的意识再次在痛苦中挣扎了一会。
然后，没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
“...你不想...就...乖...听我...”
这是什么声音？
“...啊——！啊——”
好累...
“...没用...废...”
熟悉的声音...
“救——！啊——！啊——！”
救什么？
“...救命！你以...这里...人...你！”
这个语气，好讨厌...
“...不...不要——！啊——！救命——！救...！”
救命？我来救你...可是...好累...
“...废物——！”
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
废物！
“乖乖听我的！你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啊！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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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衣的目光中，混合着愤怒、轻蔑与血腥。
她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意识，又好像没有，但实际上，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正在疯狂地劈砍着眼前崩坏兽的身体。
她记得自己之前好像在半梦半醒之中挥动着手中的太刀，在空中竖直旋转起身体，然后落回地面，又水平旋转起身体，不久之后又停下来，站在原地不停地砍呀砍，好像...好像在砍下锅前的食材...
此时她看着眼前的画面，那崩坏兽身上一道道深入内里的刀痕，以及手中躁动着电弧的太刀，感受着心中的情感，微微愣神。
然后，嘴角一勾，再次猛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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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名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耳边传来那个声音：
“呦，吴名，终于醒了...”
吴名绷起脸，撑起身子，然后站起身。
“哼...系统王，你不是大言不惭地要我吴名和崩坏能永远呆在一起吗！怎么，害怕了！？不敢惹你爷爷我了！？”
“呵呵呵...”系统王笑起来，“吴名，你再得意也就只能得意这一会了...本王已经找来了一个更好的人来代替你，瞧瞧看，他可比你优秀多了！”
吴名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下一刻，一道明光，从上至下，便突然打在了吴名不远处。
一个坐在黑暗上，两条腿各断一截，向下滴着血，两只手十指尽失，向下滴着血，低着头，脸色苍白的男人，出现在了吴名眼前。
吴名最先关注到的，是那道穿透了“地面”的明光。
那道光是从最高处——吴名也不知道有多高——打下来的，而且呈现出圆锥形的扩散状，仿佛一个尖顶帽子，倒扣在了空气中。
“哈哈哈...吴名，这就是我找来的那个优秀学生！人家可听话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不像你，不识抬举！”
随后，吴名才开始仔细打量那个坐在明光中的男人。
惨不忍睹，吴名有些同情地想，这个系统王除了会用酷刑折磨人外还会干什么？
吴名将双臂抱在胸前，揶揄道：“是吗？我怎么看着像是你用暴力逼迫的呢！”
“哼！吴名，”系统王冷哼道，“你给我好好看着，人家是怎么做的！”
随即，系统王问那男人道：“你想要做什么！？”
男人的声线颤抖着：“我...想要...”他吞了一口口水，“想要...改变她们的命运...”
“很好！”系统王的声音中透露着喜悦，“那么，你要怎么做？”
男人继续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要...我要听从...系统的指示...”
“漂亮！”系统王的音调高昂起来，“为什么要听从系统的指示！”
“因为”男人忽然缩了一下身子，仿佛是被系统王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到了，这个“因为”也因此变得破碎而支离。
“因为...因为...”男人的牙关开始打战，口中不断重复着因为，却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因为之后的话语。
“因为什么！”系统王突然吼了起来，“快点说！”
“啊...”男人再次缩了一下身体，“因为...因为...因为...”
系统王怒吼道：“因为什么！”
男人的身体一阵颤抖，失去了指头的双手抱住头，喉咙中发出哆哆嗦嗦的啊啊声，“因为...因为...按照...系统的...指示...我就能...就能...走...走上人生...巅峰...”
“对了！就是这样！”系统王高兴至极，“所以你会如何对待系统！对待我！”
“谦...虚...”男人咬着牙从喉咙中挤出这样两个字，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起来，“虚...虚...虚...”
吴名突然想笑。
“嘘什么嘘！”系统王怒声呵斥道，“你以为你把尿呢！”
男人发出一声恐惧的嚎叫，身体往下方一倒，疯狂地颤抖起来，并且接连不断地滚动着，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口中大声哭喊到：“不要！不要！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别伤害我！别伤害我啊！痛死我了！不要伤害我！救命！救命！救我！谁来救救我啊！救命啊！”
这片地方，此刻除了男人的哭喊声外，便没有任何声音了。
好了，吴名想，这下彻底露馅了。
“废物...”系统王的声音低沉而阴森，然而下一刻，音调却陡然提高，怒火在其中霍然燃起，“没用的废物！”
男人依旧在不停地哭喊着。
“我说你...”系统王的声音再次阴森起来，“你该不会忘了，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会有什么下场吧？”
男人的哭喊声更响了。
“好...”系统王缓缓说道，“我最喜欢有觉悟的人了...既然你不愿意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么肯定已经...”
男人的身体突然浮至半空，在明光的照耀下，吴名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与血痕。
“做好死的准备了！”
系统王的这句话，如天雷一般，蓦然炸响在黑暗之中。吴名皱起眉，掏了掏耳朵，骂道：
“有病？”
男人的身体剧烈地一抖，胡乱地挥舞起四肢，脑袋惊恐地摇动着，泪水四下挥洒，“不要！不要！救命！救命！...”
“首先...把你的手臂切断...”系统王开始呢喃。
“啊——！！！”
男人的左臂断在光线之中，血液喷涌，右臂随即与他的肩膀分离，向外喷射出猩红的血液。
两条断臂无声落下。
“然后是腿...”
两道平整的切口接连出现在男人的盆骨下方，肉肢脱落，血液断堤洪水般泻出。
吴名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
男人接连不断地惨叫着。
“接着，扒开你的皮...”
吴名瞪起眼。
“吴名...”，系统王突然在吴名耳边呢喃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吗...”
吴名的脸上阴霾遍布。
“呵呵呵...”系统王的笑声阴寒阵阵，“我记得，你们地球人，不是发明了很多酷刑吗...”
吴名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尤其是你们天朝，不是有一种...叫做凌迟的酷刑吗...”
吴名不屑地哼了一声。
“是啊，”他眯起眼，双臂在胸前抱起，“所以你觉得...我会害怕凌迟，是吗？”
“不不不...”系统王缓缓道，“我不是觉得你会害怕...而是觉得...她们会害怕呀...”
她们！！！吴名心头蓦地一抖，她们！！！
吴名忽地怒吼道：“狗娘养的东西，你想干什么！”
“哼哼哼...”系统王冷笑起来。
“我早就想通了...吴名...”
“你不怕死没关系，你不怕痛也没关系，你不怕被崩坏能同化，不怕凌迟，不怕生不如死都没关系...但只要...你想保护的人怕不就行了吗？”
吴名蓦然瞪大双眼，怒斥道：“畜牲！你敢动她们一下试试！”
“哎呦呦...”系统王悠闲自得地说，“吴名，你可没有本钱威胁我哦...”
“没有！？”吴名冷笑一声，“你要是敢动她们一下，我他妈立刻就咬舌自尽！”
“哼————！！！”
系统王重重一哼，一股庞大的力量翻江倒海般往吴名脑内袭来，吴名一个失神，膝盖向着下方重重一砸。
“吴名！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答应！不要以为凭你一个人类能够威胁住规则化生的系统！从被我选中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成为了我的掌中之物！”
吴名抬起头，冷笑刻在他的眉宇之间，声音平缓得如同上仙的OO。
“系统王，你声音再大，力量再强，也掩盖不了你需要我的事实。”
世界陷入久久的寂静之中。
然后，吴名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他看到眼前光线中的那个男人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地脱落，内里的血肉、经脉都清晰可辨；他看到那血淋淋的脸上显现出的生不如死的痛苦；他看到肉，那血淋淋的肉，一点一点、一撮一撮、一块一块地落下来；他看到森森的白骨和整齐的内脏，以及剧烈鼓动的心脏；他看到脊椎与沟壑纵深的大脑，其间是急速鼓缩的喉结；他看到一连串的批零抖动的肠道，外加一具完好无损的骨架。
“痛苦吧...痛苦吧...就像火焰中的空气...”系统王缓缓念道。
“痛苦吧...痛苦吧...挣扎到世界的尽头...”
男人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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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手指在眼前的可触屏幕上飞快地敲打着，扎成两股的灰白色卷曲发辫于身后轻轻飘动，瘦弱的身躯在深蓝色的服装中微微抖动着。
“芽衣姐姐...琪亚娜...”幽蓝色屏幕的光线映照出女孩那张白得不健康的脸蛋以及一双忧心忡忡的黑眸，“布洛妮娅...必须再快一点...”
“访问失败...”
机械的冰冷声音在她的周身回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