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婆婆
两旁的植物十分茂盛，四周也没有人的踪迹。陈小鸭步履阑珊地走着，一边使劲揉着脑袋，似乎这样能够缓解疼痛。所走的路上长满了杂草，但又似乎被些许人踩踏过，被踩成了一条似路非路的路。
陈小鸭原本是想回到沁福镇换身衣物后顺道看看那位老爷爷的情况如何。但想到青龙帮会众人的尸体和满是血污的自己，陈小鸭还是选择离开沁福镇。一路又头痛欲裂不辨方向，最后走到了这里。
陈小鸭步履阑珊地走着，眼前看到两个人，似乎在交谈什么。但陈小鸭头痛欲裂，耳边只听地见嗡嗡的耳鸣声，也没有精力理会前面的人。
“再往这边走，不能再往前了。”
陈小鸭前头一老一少在山路上走着，其中年老的人突然一把扯住另一个人背后的箩筐，阻止他往前走，并指了指左侧。
“为什么？那里没有笋吗？”
“前面有妖怪。”
说完年老的人便讳莫如深，不再开口。
突然年少的人注意到陈小鸭从自己身旁经过，似乎就要往前去，刚想出口提醒就被年老的人拉了一把，阻止他开口。年轻人看着陈小鸭走过去，这才发现原本因为角度的原因没看见的一大片的血迹。刚想惊呼出声，便被年老的捂住了嘴巴，扯到一旁。
只听见年老的压低着声音对身旁的年少的说道：“我们来这挖笋，本就是虎口拔牙，别随便说话，小心惹了山里的妖怪。”
年少的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陈小鸭到自己身旁时自己才察觉有人，顿时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如……我们回……回去吧？”
年老的看了看逐渐远去的陈小鸭，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
陈小鸭昏倒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在哪里昏倒的，只知道自己头痛欲裂，便失去了知觉。当他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房中。
陈小鸭环顾四周，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头疼了。
“你醒了？”
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陈小鸭这才发现桌子旁有一身着棕黑色布衫的人伏在桌子上，背对着自己，似乎在捣鼓着什么东西。
“是玄光那个臭小子让你来找我的吗？”
那人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面朝着陈小鸭。陈小鸭这才发现，对方脸上长满了皱纹，那些皱纹甚至将她的眼睛给挤的分外的小，头发是雪白色的。她的手上拿着一根银色的长针。
陈小鸭没有听说过玄光这个名字，他只知道那个医治他、打他的那个臭老道士的名字和玄光很像，叫李玄缈。
陈小鸭愣了一愣，摇了摇头，回答道：“并不是，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前辈是？”
那疑似老婆婆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而，并没有说什么，细小的眼睛也看不出仍何变化，但陈小似乎还是看出了对方的有一丝的失落。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找到了方法来让你来找我。”
陈小鸭没有听清，满脸的疑惑，但还是没有随意地接话。
“老婆婆”看着陈小鸭，将手中的银色长针递给了陈小鸭。陈小鸭一脸迷惑地接过长针，摸索了良久，也没弄清楚“老婆婆”给自己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陈小鸭听到“老婆婆”询问自己，连忙摇了摇头。
“这是嗜血针，是修道者的东西，将其扎进特殊的穴道能大大提升修道者的杀意，能够提早步入杀生劫。但这也有副作用，就是被施针者会逐渐变得嗜血甚至迷失自我。若是没有人在现场为被施针的人护法在关键时刻喝醒他，他将成为只知杀戮的傀儡。”
“嗜血针……”陈小鸭囔囔自语着，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和醒来后身旁的尸体和内心不断涌现出的莫名的嗜血杀意。现在回想起来，发现这种莫名的杀意与原本自己对刀疤脸的杀意十分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让自己无法察觉，就好像精心被设计过一般。
“老婆婆”默不作声地看着陈小鸭，良久后才说道：“看来，你已经清楚是被别人利用还是自己选择使用这个了。”
“老婆婆”缓了缓，继续说道：“不过这既然是修道者用来步入杀生劫的工具，自然对你还是有些用处的。你还记得当时杀人时的感觉和杀人后的感觉吗？”
陈小鸭没有回答，反而抬头问了“老婆婆”一句：“杀生劫是什么？”
“修道者，又为修仙者。对修道者而言，修仙本就是斩断红尘，寻求超脱的一个过程。一般筑成仙基之后加入某个宗门便可自称修道者。但筑成仙基不过是入门，之后还有修道三大关，分别是杀生劫，明白杀生的含义；断红尘，清心清欲斩断红尘；还有悟天道：感悟天地至道。三关皆过便能时刻运用天地灵力，此为御灵期。每位修道者在三大关里都有自己的感悟，而这种感悟是日后修道的基础。”
陈小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一阵疑惑。
“可是我不是修道者啊？”
“老婆婆”点了点头，似乎表示赞同，而后又摇了摇头。
“你是一个人在外闯荡吗？既然如此，按照世俗武者的角度来说你便已经是在行走江湖了。你见到一个陌生人就将你所有的底细都透露出来的吗？”
“老婆婆”这突如其来的的一句话是陈小鸭没想到的，但也同样点醒了陈小鸭。
“前辈您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心善的。”
“老婆婆”看着下了床的陈小鸭毕恭毕敬地向自己行礼，笑了笑。但脸颊上的皱纹堆积使得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你一路上估计不知被多少人骗过，你的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一些行走江湖的经验吗？”
听了“老婆婆”这句话，陈小鸭这才想起了早已不知被自己放哪的父亲给自己写的行走江湖的经验。
“老婆婆”继续说道：“每一个人的心善都是有底线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不过你放心，目前我是不会害你的。因为你身上的腰带与李玄光有些渊源。至于你并不是修道者我很清楚，而且我很肯定若你能参悟“杀”的深意定能与修道者般度过杀生劫，至于为什么……若我在你身上能得到更有价值得东西，我会告诉你的。我只能说度过杀生劫对你有好处，至于信不信就依你了。你中过嗜血针，需要静修一个月，这一个月你可以选择在这里住下，有事可以去对岸找我。”
说完“老婆婆”便缓缓地从草屋门口走了出去。
陈小鸭本想告诉“老婆婆”自己身上的腰带来自怀虚宗的槐树上，但又想起“老婆婆”之前所说的话，便将其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