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芦苇丛的尸体

何以诧异地抬起头，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莱伊逃跑前肯定也找了敏福。

“晚上八点，你在村口等我。”直到走出了敏福家，何以整个人还是处于震惊中。

要不是最后敏福松了口，他是真的信了她和莱伊真的毫无关系来着。他很难相信，以前一和他说话就害羞的敏福，现在成了一个如此淡定的人。

晚上八点，何以如约而至到了约定的地方。

“这么晚了，怎么还出门？”敏一文听见声响从厨房里走出来，瞧见蹲在门口穿鞋的我问道。

“我出去找别人拿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敏，谁出去了？”魏兰从二楼上下来，站在楼梯上问道，“敏福吗？她去哪了？”

“不知道，说是找同学拿点东西，说一会儿就回来。”敏一文咳嗽了几声道。魏兰走下楼梯拍了拍他背关心地问:“吃药了吗？”

“还在煮。”敏一文深吸了几口气后终于有所缓解了，“你去帮我看看，我去拿点止咳糖浆喝一下。”

我到达村口正看到何以搓着手，探着头猥琐的模样。

“嘿！走吧。”我拍了拍何以的背，直把他吓了一跳，差点尖叫了起来。

“你差点吓死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吐了吐口水紧张道。

“我说莱伊死了，你信吗？”我沉稳的走着，一边向一旁惊魂未定的何以抛出惊魂秘密。

“我只是猜测罢了。”我平静地叙述着，抽出怀里的信递给了他。

莱伊写给何以的信，字里行间都是对两人童年的回忆。而我的信除了怀念友情外更多的是对现状的不满而又不得不承受，信中她还多次提起了她们两个当年的秘密基地。以女人的直觉来看她一定会在那附近，只不会人是生是死罢了。

生，毫无可能。当一个人的希望毁灭了，无非是自杀死亡，或走向堕落。

今天，何以走后，我避着家人爬了墙去了一趟隔壁的莱伊家。走到大厅的时候，我看到莱伊奶奶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双眼无神地看着来人。

我想询问关于莱伊的事，得到的却是一顿对莱伊的冷嘲热讽，还有告诫我——不要学莱伊的行为。

“莱伊出生后，母亲逃跑了，父亲北上打工再无音信。奶奶独自一人把她拉扯长大的，你自以为的全世界，却在你最困难迷茫的时候抛弃了你，我想这是最绝望的事情。”说道此处我有些哽咽，神情也露出了一丝温暖。

我和何以不停地走着，越走越远，越偏僻，再回头，远处的村子已模糊成一个小小地点。

“还有多远？”

我搓了搓发凉的手，把握着电筒回道：“快了。”四处顾看，芦苇成丛。这一块是落阳河芦苇最密集的地方，也是村民们最讨厌的地方。高大的芦苇丛让人看不到远处的希望，前行的困难，锋利的叶片划破的脸庞。

“我们要从这里走过去？”何以头痛地看着成群的芦苇，试探道。

“跟我来。”我眼眶湿润地触摸着被人清理过的洞口，轻声道：“走吧。”

“没有想到这座大山下还有一个洞口。你们当初是怎么发现的？”

我摘下了挂在芦苇上的绿布条，紧紧地攥攥在手里。此刻，眼泪如雨落下，豆大的泪滴滴落在枯黄的芦苇叶上清晰而又明亮。

何以眨了眨眼，滚烫的泪滴也滑落下脸庞。他小心地走上前，颤抖着划开稀疏的芦苇叶，绿色衣角显露在眼前。

他惊落的瘫坐芦苇叶上，指着绿色的衣角，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很快，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敲晕了何以，在芦苇枯叶上摆起了唤魂术。

我死去的奶奶以前是巫婆，后来随着法律的健全，她也慢慢地不再从事这种行业。随着村子的老人们逐渐死去，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我奶奶是巫婆了，包括我的父母。

我知道我奶奶是巫婆并看到她施展唤魂术是在我爷爷的葬礼上。那时，我爷爷被人撞死，我奶奶为了找到肇事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了她的作法。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我当时躲在灵堂的桌子下睡觉了，而意外看到她作法的我也自然的成为了她的传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