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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起因
某一日,东域神州的大仓山毫无征兆地突发异象。
刹那间,原本澄澈湛蓝的天空陡然变色,墨云如汹涌的浪潮般滚滚而来,迅速将苍穹遮蔽。
紧接着,五彩霞光仿若挣脱牢笼的蛟龙,冲天而起,光芒夺目,刺得人睁不开眼。
与此同时,瑞气千条自山峦之间袅袅升腾,如轻纱般弥漫开来,将整座大仓山笼罩其中,如梦似幻。
这般奇景,宛如天开异数,仿佛有什么惊世之物即将现世。
这奇异景象瞬间吸引了无数修行者的目光,他们或在闭关苦修中猛然惊醒,或在御剑飞行时骤然驻足,眼中皆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与贪婪。
众人怀揣着对机缘的渴望,或施展缩地成寸之法,或驾驭法宝疾驰,从四面八方风驰电掣般赶来。
羽化宗掌门大弟子陆天鸣,在宗门内地位尊崇,更是众师弟师妹们心中的楷模。
他修行天赋绝伦,对各类功法的领悟远超常人,年仅二十岁便已突破到炼气中期,成为羽化宗近百年来最年轻的中坚力量,是当之无愧的天才人物。
陆天鸣性格坚毅,自律且有担当,对待修行一丝不苟,对师弟师妹们既严格又关怀备至。
当大仓山异象的消息传来,他正在闭关修炼,试图突破当前的修行瓶颈。
他紧闭双眼,周身灵力环绕,正与体内的桎梏艰难抗衡。
就在他即将有所突破之时,一道传讯符凭空出现,打破了他的修炼状态。
陆天鸣缓缓睁开双眼,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伸手接过传讯符,看完内容后,心中一震。
大仓山的机缘,对他来说是一次难得的突破契机,但此刻放弃闭关,又可能会前功尽弃。
他在静室内来回踱步,内心陷入了挣扎。
一方面是多年来渴望突破的执念,另一方面是这可能改变命运的机缘。
他深知,修行之路充满了机遇与挑战,一旦错过这次机缘,不知何时才能再次遇到。
最终,对实力提升的渴望战胜了一切,他毫不犹豫地结束了闭关,迅速拿起自己的本命灵剑——流光剑。
这流光剑剑身修长,通体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乃是陆天鸣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所得,与他心意相通。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御剑飞行,流光剑瞬间化作一道璀璨的流星,载着他朝着大仓山疾驰而去。
他心中满是对这场机缘的期待,渴望能在其中寻得突破修行瓶颈的契机,好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为羽化宗争光,也为了证明自己的修行之路是正确的。
然而,当他御剑如电般抵达大仓山时,只见漫山遍野早已聚集了乌泱泱的众多修行者。
这些修行者来自五湖四海,身着各异的修行服饰,法器的光芒交相辉映。
众人各施神通,有的御空飞行,以灵力感知方圆百里;有的以法宝探寻,在山中每一寸土地上四处翻找,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之地。
可那机缘却好似故意与众人捉迷藏,无论大家如何努力,始终不见踪影。
陆天鸣施展浑身解数,在山中施展御空术,仔细搜寻了整整三天三夜,悬崖峭壁、幽深谷底,甚至是隐藏在山间的洞穴,他都一一探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最终依旧一无所获。
看着周围同样满脸疲惫、垂头丧气无功而返的修行者们,他不禁仰头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暗自感慨时也命也,看来这次的机缘与自己无缘了。
他想起自己放弃的闭关,心中有些懊悔,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带着一丝失落,陆天鸣御剑缓缓朝着羽化宗的方向飞去。
大仓山的这次机缘落空,让他心中难免有些怅然。
行至半途,下方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蜒而过,在阳光的照耀下,河面波光粼粼,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他不经意间低头一瞥,瞧见一个木盆在河中随波逐流,缓缓漂流。
这一幕在这宁静的天地间显得有些突兀,出于好奇,他运转灵力,身形如电般飞身而下,稳稳地落到了河边。
他走近细看,木盆中竟躺着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
那婴儿小脸粉嘟嘟的,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嫩欲滴。
一双明亮而灵动的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正安静地躺在木盆中,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与陆天鸣对视着,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属于婴儿的清澈与懵懂。
陆天鸣心中猛地一颤,刹那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想都没想,便毫不犹豫地飞身而下,稳稳落在岸边,长臂一伸,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抱上了岸。
他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婴儿,只见小家伙肌肤如雪,小脸粉嫩得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那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眸,仿若藏着漫天星辰,正一眨不眨地安静看着他。
陆天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只觉这小家伙浑身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灵气,与自己冥冥之中似有某种奇妙的缘分,仿若宿命的丝线将他们悄然缠绕。
再看向那木盆,盆中还静静躺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玉质细腻,触手生温,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叶”字。
陆天鸣暗自思忖,这小家伙想必姓叶,又念及他不知从何而来、这般孤苦伶仃的身世,不禁悲从中来,怜悯之情溢满心间,当即决定给他取名为叶尘。
叶尘,一片叶子一粒尘埃,在这广袤无垠、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肆意横行的飘渺界,渺小得如同一只蝼蚁,随时可能被强大的力量碾碎,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命运,在这未知的世界里,等待着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
陆天鸣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中的叶尘,稳稳地落在羽化宗山门之前。
他的身影刚一出现,便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值守的弟子瞧见这一幕,先是惊得瞪大了双眼,随后嘴巴微张,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向宗内各处奔走相告。
不过片刻,消息就如同野火燎原般,借助着弟子们之间特有的传讯法宝与飞鸽传书,迅速在整个羽化宗内传开:那在修行之途上一路高歌猛进、天赋绝伦的羽化宗天才大弟子陆天鸣,竟带回了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还郑重其事地为其取名为叶尘。
这看似简单的消息,在向来潜心修行、生活相对枯燥的修士群体中,宛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点燃了众多修士心底强烈的好奇心。
一时间,无论是正在静室闭关修炼的资深弟子,还是在药田劳作的外门弟子,亦或是在演武场挥汗如雨的新晋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纷纷凑到一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广场一角,几个小弟子围在一起。
身着青色道袍的小弟子李明,脚步匆匆地跑到人群中间,满脸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听说了吗?大师兄居然带回来一个婴儿!”
身材略显圆润的王虎连忙凑上前,压低声音,脸上写满了八卦,眼睛里还带着几分狡黠:“啥?大师兄带回来个婴儿?莫不是……是大师兄的私生子?”
面容清秀的女弟子赵灵儿柳眉轻皱,连忙反驳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吧!大师兄已有道侣,二人情比金坚,平日里伉俪情深,怎么会有私生子呢?”
王虎撇了撇嘴,依旧不依不饶,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还故意拖长了语调:“有什么不可能,男人嘛……谁知道呢。”
身材高大的孙阳双手抱胸,昂首挺胸,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可是亲眼见到那个小婴儿的!那眉眼,那神态,跟大师兄长得一模一样!”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在讲述一件不容置疑的事实,脸上的表情严肃得让人忍不住想笑。
矮个子弟子周强立马跳出来反驳,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你瞎说什么呢?婴儿皱巴巴的一团,怎么可能看得出跟大师兄长得一模一样?你莫不是看花眼了吧!”
孙阳脖子一梗,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满脸的不服气:“不信你去看!我就在大师兄回宗的时候瞧了一眼,那孩子的眉眼轮廓,分明就是大师兄小时候的模样!”
性格活泼的钱多多笑着调侃道:“我信不信关你什么事,我看你是丑人多作怪,要知道帅的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大师兄这颜值,说明那个小婴儿日后肯定也是一个大帅哥!”这话一出,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原本严肃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广场上的修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全然忘却了此地乃是严肃庄重的修真界,那场面,倒像是置身于凡俗界热闹嘈杂的集市,正兴致勃勃地闲聊八卦。
你瞧,有的修士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听闻的小道消息;有的则凑在一旁,侧耳倾听,时不时还插上几句,发表自己的独特见解。
陆天鸣身为大师兄,肩负着教导新入门弟子修行的重任,时常会来到这广场。
这天,他如往常那般,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广场。
刚一落脚,众人那嘈杂的议论声便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深知,在这修行的世界里,专注与自律是何等重要,而这些师弟师妹们却在如此随意地闲聊,实在是不该。
紧接着轻咳了几声:“咳咳咳……”
这几声咳嗽仿若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广场上的喧闹。
众人听到咳嗽声,下意识纷纷转头,当看清来人是大师兄时,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那瞪大的双眼仿佛在诉说着此刻的难以置信。
随后,他们的脸色骤变,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庞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后怕。
毕竟,大师兄在宗门里可是出了名的严格,平日里对弟子们的修行要求极高,容不得半点马虎。
如今他们竟在背后议论大师兄,今天看样子是要大祸临头了。
陆天鸣脸色冷峻,目光如炬,缓缓开口:“你们在这闲聊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修行进度?既然这么闲,就把这剑招练个上万次,明天我来考察。没练好的,加训!让你们知道,修行不是靠耍嘴皮子!”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向众人宣告,在这羽化宗内,违反规矩就必定要受到惩罚。
他之所以如此严格,是因为他深知修行之路的艰难,不想让师弟师妹们因为一时的懈怠而荒废了大好前程。
“大师兄我们错了。”广场上的修士们听到这话,顿时叫苦不迭。
有的双手抱头,满脸痛苦;有的唉声叹气,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那艰苦的训练。
还没有开始挥一剑,他们就已经痛苦地嗷嗷直叫,那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是一首充满哀怨的交响曲。
“别废话,赶紧给我练!”大师兄说完,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背影坚定而挺拔,每一步都踏出沉稳的节奏,仿佛在向众人无声地宣告,在修行的这条充满荆棘与挑战的道路上,容不得半点懈怠和散漫,唯有坚持不懈、刻苦努力,方能有所成就。
他回想着自己修行的艰难历程,从一个普通弟子成长为如今的大师兄,每一步都充满了汗水与艰辛,他不希望这些师弟师妹们走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