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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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中煤

——眷念祖国的情绪

诗人对祖国深沉的爱意化为对心中所爱的喃喃细语,柔情与深情都得到了最大的表现。《炉中煤》是诗人抒发心中炽热的爱国主国激情的诗。“五四”以后的中国,在诗人心中就像是一位俊俏的、有进取气象的年轻姑娘,简直就像他的爱人。只有“爱人”这样一个比喻,才能恰切地表达诗人对祖国的火热的感情和与祖国的特殊亲近感。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不辜负你的殷勤,

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思量。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


啊,我年青的女郎!

你该知道了我的前身?

你该不嫌我黑奴卤莽?

要我这黑奴的胸中,

才有火一样的心肠。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想我的前身

原本是有用的栋梁,

我活埋在地底多年,

到今朝总得重见天光。


啊,我年青的女郎!

我自从重见天光,

我常常思念我的故乡,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

燃到了这般模样!

1920年1、2月间作

无烟煤

“轮船要煤烧,

我的脑筋中每天至少要

三四立方尺的新思潮。”这三句是司汤达1834年11月1日在被任为驻罗马教廷辖区契维塔韦基亚(Civitavecchia,现属意大利)领事时致狄·费奥尔(diFiore)信中的话。


Stendhal哟!Stendhal(司汤达,原名亨利·贝尔Henri Beyle,1783—1842),法国小说家,著有长篇小说《红与黑》等。

Henri Beyle哟!

你这句警策的名言,

便是我今天装进了脑的无烟煤了!


夹竹桃底花,

石榴树底花,

鲜红的火呀!

思想底花,

可要几时才能开放呀?


云衣灿烂的夕阳

照过街坊上的屋顶来笑向着我,

好像是在说:

“沫若哟!你要往哪儿去哟?”

我悄声地对她说道:

“我要往图书馆里去挖煤去哟!”

本篇最初发表于1920年7月11日上海《时事新报·学灯》。

【诗人心声】

《凤凰涅槃》那首长诗是在一天之中分成两个时期写出来的。上半天在学校的课堂里听讲的时候,突然有诗意袭来,便在抄本上东鳞西爪地写出了那诗的前半。在晚上行将就寝的时候,诗的后半的意趣又袭来了,伏在枕上用着铅笔只是火速的写,全身都有点作寒作冷,连牙关都在打战。就那样把那首奇怪的诗也写了出来。那诗是在象征着中国的新生,同时也是我自己的再生。诗语的定型反复,是受着华格纳歌剧的影响,是在企图着诗歌的音乐化,但由精神病理学的立场看来,那明白地是表现着一种神经性的发作。那种发作大约就是所谓“灵感”吧!

——郭沫若《我的作诗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