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终结

冰桥虽然在颤动，但是依然稳固，邪魔大军浩浩荡荡地踏着冰桥过了河，他们眼中充满了贪婪与嗜血的渴望。水中的海族弓箭射出，精准地射进魔族的身上，站在边缘魔族应声倒地，落入水中。

虽然水箭略有优势，但是邪魔庞大的数量，很快就让海族精疲力尽。邪魔们跳到水里，和海族厮杀起来，海族从来是法术力量，近战搏击自然不敌魁梧的邪魔，不久便战死河中。汘洬看着心如刀绞，这都是随他从东海来到这里的将士，他们很多甚至是永生的强大战士。

汘洬看着天上盘旋的灼龙，一咬牙，狠下心，身体变作一条银色长龙，银蓝色的龙须随着冷风飘荡，他向灼龙飞去，虽然体型甚至只有灼龙一半大小。

梵尘看着汘洬朝他们袭来，微微一笑，对胯下的灼龙说道：“这是你大哥的子嗣，就把你对你大哥的愤怒，发泄在他身上吧。”灼龙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扭头，迎上汘洬。

虽然汘洬战力不如灼龙，但是他作为一条年轻的幼龙，充满了勇敢和正义，他凭着自己小巧的身躯，躲开了灼龙一次又一次的冰锥。他朝着灼龙喷水，想用水柱将灼龙打落，只要灼龙落地，那么地面强大的军队就能控制住灼龙，奈何灼龙根本不怕他，两天硕大的长龙就在乌云密布的空中周旋着。

见迟迟不分胜负，梵尘有些不耐烦，他皱着眉说：“没有时间给你浪费了。”说完，他朝汘洬伸出手，一根黑色的雾链从手心快速向银龙飞去，汘洬来不及躲闪，被黑雾团团围住。

灼龙见状朝汘洬喷吐冰锥，一根根锋利的冰锤插进了他的身体，他疼得不断扭动着身体，鲜血从鳞片下渗出来，本来银色的身体，现在犹如一条红色的小蛇在不停的扭动。

这时，一道金光飞了过来，一口咬住了灼龙的身体，灼龙吃痛，在空中翻滚，梵尘也断开了黑色的雾链。他转身看去，来者正是瑞龙，只见瑞龙死死咬住灼龙的肚子，寒冷的湿气不断从灼龙腹中流出。

“是你！”灼龙看到自己的大哥正咬着自己，心中大怒，转头朝瑞龙吐息，只见瑞龙全身散发金光，冰锥根本伤不到分毫。

汘洬一眼就认出了瑞龙，虽然他只在神庙里见过先祖的画像。他虚弱地闭上眼睛，重重地摔到密林之中，晕了过去。

瑞龙心疼地看着汘洬，他不停撕咬着灼龙的身体，灼龙知道法术根本伤不了瑞龙，只能转头反咬瑞龙，可是他腹部早已被咬破，体力渐渐不支。梵尘对他说：“你好好对付你哥吧。”说完，离开了灼龙，稳稳地落在冰桥上，看着自己的邪魔大军渡河。

两条巨龙在空中厮咬着，毕竟瑞龙有祥瑞之气护体，渐渐地占了上风，只听见灼龙一声惨叫，从空中掉落下来，扑腾几下，闭上了眼睛。

瑞龙浑身是血地飞进密林，找到早已化为人形的汘洬，汘洬还在昏迷，瑞龙知道，再不救他，他会死。瑞龙用自己长长的身体圈住汘洬，护住汘洬的体温，然后从嘴里吐出一枚龙珠，将龙珠送进汘洬的嘴里。看着汘洬面色渐渐红润，瑞龙放下汘洬，他明白没了龙珠，自己也命不久矣，龙珠就是他们龙族雄性的元魂。

瑞龙腾空而起，向梵尘冲去，一口咬住了梵尘的手臂，梵尘大怒，另只手对着瑞龙施法，黑色的雾链紧紧栓住瑞龙，渐渐地，瑞龙不再挣扎，身上的金光也黯淡了下去。梵尘见瑞龙已死，嫌弃地将瑞龙随手一丢，瑞龙尸体重重地砸到地上，不久，化为虚无。

不远处的海族第一次看到瑞龙，殊不知也是最后一次，他们在惊讶的同时，也更为痛心。

汘洬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散发金光的身体，他明白，是瑞龙用龙珠救了自己，他走出密林，对着海族吹响了示意撤退的大海螺，随着一声声海螺的呼声，海族军队从第一线撤了下来，他们向汘洬所在的地方撤去。

“你们不能走！”浩飞了过来，举起长剑挡住了汘洬。

“让开！”汘洬大怒，挥剑打落了浩手中的长剑。

“水境有难，你们也是神族……”浩坚定地说。

“我已经尽力了！”汘洬打断了浩的话，“我们族人，战死的还不够多么？”汘洬说完，不再理会浩，带着族人，离开了护水河，朝东边离去。

浩连忙去找晗珺，但却不见晗珺的身影，只得问一个神族将士，将士告诉他，晗珺看到海族撤退了，已经回水境之中了，至于撤退去了哪里，晗珺并没有说明。

浩眼见自己的翼人族也不是魔族的对手，神族的士兵已经几乎全军覆没，梵尘太强大了，他只得下令，翼人族撤回银河水境之中。

梵尘见他们都撤兵了，得意地大笑着，他看着眼前谜一般的森林，停住了步伐，他看到几个魔族走进密林，再也没有声音，不久就传来一声声惨叫，他只能摆手，让魔族大军停止进攻。

文瑞安看得出来，梵尘不知道怎么进去，他高兴地朝梵尘走了过去，说：“陛下，这密林梵天改了规律，就让我来为您引路。”梵尘对他点点头，示意文瑞安带路。

只见文瑞安施法，地上出现了一条银色的道路，跟着道路走进了密林，突然道路消失了。文瑞安又一施法，眼前出现了红黄绿三个颜色的路，文瑞安又带着他们朝绿色的路走去。当绿色道路走到尽头，又是紫色、橙色、蓝色、红色的路，文瑞安又带着他们走上了紫色的道路。就这样，颜色越来越多，文瑞安在口诀的指引下，带着大部分魔族军队，顺利穿过了银色森林，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天宵宫。

只见天宵宫里站着晗珺，他身后全是神族大军，还有撤退的翼人族，他高兴不已。对晗珺说：“想不到吧，你父神的迷阵，对我没有一点用处，孩子，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珍惜，现在，叔叔对不住你了。”

“那就来吧。”晗珺说。

梵尘对着晗珺施法，晗珺吃力的抵抗，梵尘一挥手，十几万的魔族冲进了天宵宫，晗珺举起天之戒和魔族厮杀着。

梵尘看着脚下白玉铺成的路面，一步一步缓缓走进了正殿。他抚摸着金色的立柱，想起曾经在这里和哥哥玩闹，和子凌一起站在这里，心中不免有些悲伤。

再一抬头，梵尘血红的双眼喷出熊熊烈火。他要找到瑾梦，瑾梦一直是子凌的贴身侍女，她一定清楚子凌的死因。

藏在月神殿的女仙女神们都清楚，魔族来了，可怕的邪神来了，她们面色凝重的坐在一起，有些仙童吓得哭了起来，问师父是不是要死了，他们的女师父抱着他们，安慰着。

梵尘带着文莘和赵绍羽两具躯体前往月神殿，他一掌推开了月神殿的大门，望着这个熟悉的宫殿，心中尽是对子凌的思念。

走进月神殿殿内，依旧空无一人，他没有像其他神那样跪拜云微的神像，而是来到了子凌的神像面前，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子凌石像的面颊，记忆仿佛回到了一万年前，和子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瑾梦看着周围无助的女仙和弱小的仙童，她眼眶红了，这件事，也是和她有关，如果当时她没有那自私的想法，子凌或许就不会死，梵尘不至于堕落。

“芙澜，月祀长。”她望了望门口，小声喊芙澜过来。

“娘娘。”芙澜和月祀长来到她身边。

“你俩照顾好姐妹们，千万不要出去，你们放心，他绝对不会在这里大开杀戒，祖母和子凌都在看着他。”瑾梦凝重地对两神说。

“嗯，娘娘，您这是？”芙澜有些担心。

“他是来找我的，我不出去见他，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时间不多了，听我的话，这是命令。”

未等芙澜和月祀长反应过来，瑾梦起身，离开了密室。

瑾梦来到主殿，看见梵尘正在看着子凌发呆，她轻轻走过去，手中变出一把匕首，准备刺向梵尘。梵尘怎会不知道有人想刺杀他，他身形突然消失，瑾梦刺了个空。

“你当年做了什么，全部说出来。”梵尘出现在瑾梦身后，手臂伸着，手掌中的黑雾紧紧圈住瑾梦的修长的脖颈。

“你在说什么，我当年一心一意侍奉着月神，我何错之有？”瑾梦转身望着梵尘。

“喔？是么？”梵尘施法，将瑾梦锁住举到空中。瑾梦痛苦地挣扎着，梵尘笑了笑，继续说：“那为什么我在那个叫文莘的小姑娘体内，发现了你的气息，若是我没猜错，是你在当中做了手脚吧。”梵尘说完，一扯雾链，瑾梦重重地摔在地上。

“说！你是不是故意将主神赐予的元神打散了？文莘体内有一块金莲碎片，你知道金莲盏是干什么用的吗？承载万物，只有我母神才会用金莲盏承载元神，子凌是母神最疼爱的女儿，母神不可能不赐给她元神，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梵尘吼道。

瑾梦趴在地上，说到：“你不是猜到了吗？是！是我干的，我就是想嫁给陛下，子凌不死，我永远都坐不上天后的位置，我今天反正也是一死，我也不怕告诉你，陛下早就打算除掉你迎娶月神，我知道她就算死也会保住这两个孩子，所以，我故意打破了金盏，摧毁了元神。”

“你个恶毒的女婢！”梵尘大怒。说完，他撕开了瑾梦的衣服，将法术退去，胸口赫然出现一朵黑色的莲花印记，这就是当年留下的疤。

这时的晗珺先打梵尘早已离开，他想到梵尘一定去了月神殿，赶紧追去。

到了月神殿，发现这里气氛不对劲，他走进月神殿正殿，只看见瑾梦被梵尘用法术锁在半空，源源不断的灵力正从眉心流入梵尘的手心。他连忙将天之戒化作白玉扇，打断了梵尘的法术，瑾梦跌落在地。

晗珺奔去，扶起瑾梦，说到：“母神，我来了。”

瑾梦听见晗珺喊她母神，感动的眼泪流了下来，说到：“你还认我这个母神吗？”

“三万年的养育之恩，您虽不是我的生母，但却对我视为己出，不管你和我母亲恩怨如何，您永远是我的母亲。”

“我爱你，我的孩子。”瑾梦笑了，但是很虚弱，她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元神缓缓升起，融入一旁的与神湖。

随着瑾梦身体的消失，晗珺站了起来，眼眶通红，他看着梵尘。

“你杀了我的母神。”晗珺冷冷地说。

“不，我杀的是你的杀母仇人，你应该感谢我。”梵尘得意地笑了。

晗珺没有回答，他站了起来，朝月神湖伸出了手掌，只见月神湖中的灵力慢慢汇聚到他的手心，他想通过月神湖的力量，狠狠给梵尘致命一击。

梵尘早已看穿了一切，他施法打断了晗珺的法术，晗珺震得后退，虽伤的不轻，双脚依旧稳稳地站着。

“你驾驭不了月神湖的力量，我是在救你。”梵尘笑了。只见他轻抬右手，带着文莘慢慢从梵尘身后走了出来。

“莘儿？”晗珺目瞪口呆。

“没有你，我还进不了密林，谢谢你。”梵尘对着文莘有礼貌的一笑。

“真的是你？”晗珺终于忍不住问她，心中一阵剧痛，浩告诉他，文莘背叛了，他始终不曾相信，现在，文莘就现在他面前，他跑过去抱住文莘，是文莘，是文莘的身体。晗珺眼中充满绝望，他想放弃了，他真的撑不住了。

看着文莘陌生的眼神，晗珺施法想看看文莘是不是被控制了，但是梵尘灵力强大，晗珺根本看不出文莘有何异常。这时，赵绍羽也慢慢走了出来，被梵尘控制住的文莘挽住了赵绍羽的胳膊，当着晗珺的面，亲吻了赵绍羽的脸，说到：“夫君，等父神杀了这个天帝，你就可以复活了，我们到时候就成亲。”

晗珺彻底崩溃了，手中的白玉扇掉在地上，他看了眼天宵宫那边的方向，还不时传来惨叫的声音，这时，北河仙君跑来，一身是血。他边跑边喊：“陛下，我们撑不住了，让将士们都进月神殿吧！”

北河刚跑到殿内，却看到晗珺正盯着文莘。

这时，芙澜听闻外面的打斗声，忍不住走了出来，只看见晗珺楞在那里，脚边正是天之戒，她跑过去将天之戒捡起来，重新放到晗珺手里。“陛下！陛下！”

晗珺看着所剩无几的神将天兵，有个神将士承受不住，死了，元神陨落。这可是永生的月灵啊。

“葛宏将军，也陨落了。”北河仙君低声说。

晗珺并没有回应北河仙君，而是大吼一声，将天之戒变成一把白玉剑，指向文莘。

“原来，你一直帮着赵绍羽，在监视我。”晗珺绝望的对文莘说。

文莘说不出话，也动不了，绝望地看着晗珺。

“从今以后，无论生死，你我就是不共戴天的敌人。”晗珺有气无力地说。

晗珺缓缓放下剑，他始终不忍心伤害文莘。而此时的文莘，在努力突破控制。

这时梵尘将地之戒化作宝剑，两神厮打起来，晗珺虽然法力高强，也不是梵尘的对手，逐渐占了下风。梵尘见时机成熟，抛出黑色的雾链，这时，晗珺身上的玄天绫出来围住了晗珺，梵尘认识子凌的法器。稍一迟疑，晗珺趁机反击，梵尘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邪魔暗红色的鲜血，他已经没有神族特有的灵血了。

梵尘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自己的邪魔之血，大怒，他再一次出击，玄天绫挡住了法术，看见自己爱妻的法器挡住了自己的法术，心中隐隐作痛。

他伸开手臂想要取回玄天绫，晗珺护住了玄天绫，梵尘眉头一皱，看来眼前的小子法术高强，也不好对付。

梵尘伸出手掌，一团火红的火球自手心而出，向晗珺射去，这致命的每一击，都让晗珺感到压力很大，玄天绫刚才挡住法术，不能马上使用，他只得拿出天之戒化作白玉扇抵挡，但始终不敌梵尘，晗珺受不住这法术的威力，虽然大部分法术已经被白羽扇抵挡，但是仍然让他身心痛苦，他吃痛从空中掉落，重重摔在地上。

文莘看在眼里，更加努力冲破束缚，终于，她突破了梵尘的法术。看见梵尘即将对晗珺施法，文莘朝晗珺跑去，梵尘的法术，重重地打在文莘背上。

晗珺抬头看着文莘，只看见她身子震了一下，并没有倒下来。

文莘稳住脚，看着面前的晗珺，嘴角露出了甜甜地微笑，宛如他们第一次相见。还未等晗珺反应过来，她猛然转身，身子飘了起来，她紧闭双眼双手施法，将所有灵力法术集中在自己胸口，激活了诛梵剑。诛梵剑感受到载体的死亡，破膛而出，笔直地刺进梵尘的胸膛。

文莘从空中落了下来，脚踝的暮星石随着她胸膛的破裂，也碎成粉末，随着她的身体在空中飘洒下来。

梵尘还未反应过来，一束金色的光射进了自己的胸膛，灼烧着他。他低头看着诛梵剑，哈哈大笑起来：“一把破剑，又奈我何？”话音刚落，诛梵剑发出耀眼的光，刺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整个月神殿响起了梵尘痛苦的叫声。躲在内殿的众女神仙们，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强光散去，凡尘摔落在地上，他依然不肯倒下，他颤巍巍地站着，眼睛绝望地望着祖母的雕像，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又转头深情地望着子凌的雕像。

晗珺呆住了，没想到凡尘的元神就要消散，难道不堪一击？缓过神来，看见面前躺着的文莘，他连滚带爬的抱起文莘，只见她在晗珺怀里，已经没有力气，晗珺一直用法术想留住文莘的生命。

月祀长看着曾经的战神成为邪神，而现在即将陨落，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虽然凡尘即将消散，她仍很顾忌，只见月祀长施法护住身体，全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她来到凡尘身边，希望凡尘能够回心转意，得到祖母的原谅。

“你曾经是祖母最骄傲的孩子，拥有三界最强大的力量，如果你能悔悟，母神会原谅你的，毕竟她是你的母亲。”月祀长郑重地说，她眼中期盼地望着凡尘。

凡尘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月祀长，月祀长被他冰冷地眼神吓得后退。

“我从始至终都尊敬我的母亲，并且深爱我的妻子。我只是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复仇。今天我既然来到月神殿，就是来接受母亲对我的责罚，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母亲是让我死，而且武器是一个凡人。”说完，他看了看文莘，还有正在施法的晗珺。嘴角露出轻蔑一笑，继续说：“他果然和他父亲一模一样，那我就祝他，爱而不得，永远活在愧疚之中。”

说完，凡尘闭上了双眼，身上发出了微弱的金光。许久，金光退去，梵尘已经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一枚地之戒。

晗珺依然在施法，文莘看着他，吃力地说：“没有用的，圣剑一出，我活不了的。”文莘无奈地摇了摇头。

晗珺早已哭成泪人，抚摸着文莘的脸，说：“你不能死，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或许有其他办法的。”

“对不起，这一切……总算结束了，还有，瑞安叛变了，快……找到他。”文莘突然想起文瑞安逃跑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到他。”晗珺点点头。

“他是你我唯一……的亲人，不要……杀他。”

“莘儿。”晗珺握住了文莘冰冷的手。

“答应我。”文莘喘着气，手中也紧紧地抓着晗珺。

晗珺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文莘终于松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赵绍羽的躯体，想起曾经他对自己的好，心中一阵酸楚。

‘我好想再见你一面。’文莘流出一滴眼泪，手垂了下去。

晗珺流下了悲伤的眼泪，他抱起文莘吻了她的额头。这时，天上下起了雪，雪花飘落在晗珺的衣服上。文莘身体下，一滩红色的鲜血缓缓结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