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孽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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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区嘉怡躺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庄森看着病历与护士沟通了几句后，走到区嘉怡身边。
“是恐慌症发作。”庄森看着区嘉怡，关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送你来的那个男人还在外面。”
区嘉怡拉起被子对庄森说：“让他走吧。”眼泪一颗颗地落下。庄森拍了拍区嘉怡的肩膀便走了出去。
片刻，庄森拿了一杯热饮放在桌边，看着区嘉怡说：“有事不要憋在心里，你要是想说，我一直在。”
区嘉怡起身，深呼吸后调整了一下情绪，拿起热饮，喝了一口说：“好甜。”眼泪便滴了下来。
罗晋辉刚把车开回家，罗太太已经站在车库，罗晋辉愤力关上车门，压住火气走到妻子面前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查自己？
罗太太平静地推开挡在身前的罗晋辉，挖苦道：“你现在不应该像我道歉吗？认真的？”
“人家现在因为你，晕倒了，知不知道很严重会死人的。”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了不起，戏还真是足。心疼啊？是不是不要这个家了？你心跑偏了不要紧，偶尔地事，玩归玩，要收心。”罗太太用手狠狠地戳了一下罗晋辉的胸膛，转身离去。
罗晋辉强压住火，转身上车离开家。
一连两晚，罗晋辉都守在医院病房外，夜里就坐在车里。看着进进出出一直在照顾区嘉怡的庄森，心里很不是滋味。
罗晋辉来到医院便利店正在低头挑选着冰淇淋，这时一个身影也站在冷柜旁挑选着，罗晋辉抬起头看到了身边的区嘉怡。
区嘉怡也看到了罗晋辉，放下手里的冰淇淋转身向门外走去。
罗晋辉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区嘉怡的手臂，还没开口，区嘉怡先说话了：“是来道歉的吗？”
罗晋辉慢慢放开手，顿了一下，说：“对不起。”
区嘉怡注视了两秒，用没有任何情绪地口气答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还没消气，但我不想和你再多说话了，以后不要再找我。”说罢便转身要走，罗晋辉跑上前挡在区嘉怡面前说：“我们谈谈好不好？我车旁边。”区嘉怡朝车看了一眼，走了过去，罗晋辉马上跟了过去。
车里，二人无话。
“你要是没什么要说的，我就下车了。”
区嘉怡刚要开车门，罗晋辉一只手按住区嘉怡的手臂，区嘉怡重新坐好，看着罗晋辉：“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对不起。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对不起。”
“我不想再听道歉了。”
“给我时间好不好？我会好好处理的，信我好不好？”
听到罗晋辉的恳求，区嘉怡压住心里的火，转身看着罗晋辉一字一句说道：“首先，你结婚了，便你向我隐瞒了。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已经发生了，你道歉我接受。其次，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你和我说你要处理你的家庭！她们是你的妻子女儿，是你的家人，你们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你现在这么轻易地和我说你会处理好？你拿她们当什么？你又拿自己当什么？”
区嘉怡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复，可是声音仍然抑制不住的颤抖，眼泪还是会忍不住。
“不要对我们之间还存有什么幻想，不可能，我区嘉怡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就这样吧，我就当自己被人偷了钱包。”说罢区嘉怡摔门离去。
罗晋辉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彻底不联系了吗？”庄森坐在沙发上，递了一个苹果给区嘉怡。
“嗯，该删得删，该拉黑的拉黑。”区嘉怡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说。
“我是不是特别蠢啊？你不骂骂我吗？”
“错的人是他不是你，你是受害人，为什么要挨骂？总之你呢踏踏实实地在这里住，想住多久住多久OK？我爸妈那边不用担心，我说你有别的工作暂时不回去住了。”
“谢谢你第二次收留我。”区嘉怡拼命地吃着苹果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庄森打趣道：“这个苹果死得好快。“区嘉怡破涕而笑。
庄森看着心情转好的区嘉怡说：“对了，明晚我约了一个朋友我们一起吃火锅，庆祝你脱离苦海。下班的时候你来我办公室我们一起走。”
罗晋辉看着手机上的定位，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几日都联络不上区嘉怡，电话、社交都被拉黑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了上来，如不是历历在目的回忆，罗晋辉甚至觉得区嘉怡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罗晋辉再次开车来到曾经送区嘉怡回家的住宅区，坐在车里抽着烟，听着音乐，《Fade into you》的音乐响起，罗晋辉闭上眼睛，想起曾经有一晚，就是这样和区嘉怡坐在车里，听着一同喜欢的《Fade into you》，回忆起区嘉怡的笑，区嘉怡的香水味，还有那晚的一切。
罗晋辉把车停在路边，走到附近的街角公园，白天充满童趣的游乐场，在暗夜里显得那么光怪路离。
罗晋辉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悠悠地荡着。目光一直盯着一旁大楼的门，都没有区嘉怡的身影，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停止，再震动再停止，罗晋辉任其一直反复着，没有任何行为。
2
“嘉怡，区嘉怡”罗晋辉开着车，沿着去医院的路缓缓跟在区嘉怡身边，摇下车窗大喊道，区嘉怡看了一眼，当没有听见。
罗晋辉加速把车停在前方路边下车，急匆匆地走向区嘉怡，将整个身体挡在区嘉怡面前。
“我认为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你没有任何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话。”区嘉怡推开挡在前面的罗晋辉，但还是被紧紧拉住手臂。
“嘉怡，是不是你那个朋友说了什么？姓庄的医生，是不是他不让你见我？”
区嘉怡被罗晋辉的问话震惊到，对着罗晋辉生气地说：“罗晋辉，我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因为别人，是因为你，你隐瞒了实情，错的人是你，和任何人都无关。你不要转移焦点，把自己的错嫁祸给你别人，不然我会看不起你的。”区嘉怡甩开罗晋辉的手。
罗晋辉快步追了上来，稳住自己的情绪，沉了一下说：“嘉怡，刚刚是我不对，给我点时间。我会给我们一个交待。”说完看了一眼区嘉怡转身上车离去。
“他再来找你就给我打电话啊。”庄森和区嘉怡边吃火锅边聊着今天的遭遇。
“我搞得定，不用担心，我这么大个人了，你朋友呢？还没到吗？”区嘉怡扫视着四围问道，庄森看了眼一手机答道：“他是我同事，普外科的住院医生，很快就到了。我们先吃吧。”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阿kian？”
“嘉怡！”
区嘉怡和徐有康惊喜地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庄森看着这两个人，放下筷子，意味深长地笑问：“有什么需要我知道吗？”
二人将相识过程和庄森聊了一遍，庄森地看着区嘉怡和徐有康开心的样子，安心地喝着酒。
之后的一周里罗晋辉再也没有找过区嘉怡。而徐有康则一直陪伴在区嘉怡身边，一起探店，一起逛街。
“这几天一直没见你，片子剪完了吗？”徐有康把咖啡递到区嘉怡面前关心地问道。
“剪完了，已经发给配音员了，估计下周就能上线了。”
“我之前看你的片子一直以为你是个男人，原来是用了配音。”徐有康说着坐在区嘉怡身边，一只流浪的小猫慢慢地走到区嘉怡脚边喵喵叫着，区嘉怡把小奶猫抱起来。
“好可爱，有没有什么吃的可以喂它？”
“旁边有个便利店，我去买个猫罐头，你等我。”说完徐有康便起身朝便利店走去，区嘉怡欣慰地看着徐有康的背影。
“你这么喜欢，不如收养啊？”徐有康提议
“不行，我和庄森的父母一起住，要考虑一下家里人嘛。”
“这样……我替你养。”
“真的？考虑清楚哦。“
“真的，我之前养过小动物，我有经验。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咖啡吧”
“咖啡？”徐有康疑惑道。
“我们因为咖啡才认识的。”
“这么说，应该叫它狗狗啊，”
“也可以。”二人说着笑了起来。
徐有康带着区嘉怡和新买的宠物用品一起回到徐有康的住所。
“咦，你家里有宠物呢？”区嘉怡看着地上的宠物碗问道。
“之前养过一只狗，也是流浪狗，年纪太大，生病去世了。”
区嘉怡看着家里还摆放着狗狗生前用过的玩具和食碗，感觉徐有康应该是个长情又有爱心的人。
“哎呀。”
“怎么了？”徐有康放下手里的猫砂，赶紧走过来查看区嘉怡被小猫抓伤的手臂。
“它指甲剪过了，没有破，应该没事的。太小了，可能换了环境害怕吧。”
简单擦过药后，徐有康把小奶猫抱到面前，假装很凶地说：“不能顽皮啊，这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听到没。”
二人简单收拾过后，区嘉怡便有事先离开。徐有康送完区嘉怡回来，把钥匙往桌上一丢，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到小奶猫在沙发边上抓挠，一把提起来，不耐烦地往窝里扔了过去。
3
区嘉怡路过和罗晋辉曾经一起去过的泰国餐厅，看了一眼，匆匆走进另一间餐厅。落座后便看见不远处从包间里走出来的罗晋辉。
罗晋辉送客户到电梯口后便折返回来，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区嘉怡，罗晋辉朝区嘉怡礼貌地笑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还是这么巧。”罗晋辉并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旁客气地打着招呼。
区嘉怡看着罗晋辉，点了点头说：“我约了朋友。”
“不打扰了。”罗晋辉识趣地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再回过头，看了一眼区嘉怡。
这时，站在电梯口的徐有康一直盯着二人，至到罗晋辉离开。
区嘉怡微笑着看到徐有康入座，拿着餐单聊起了菜品，徐有康却没有打开菜单，只是问了一句：“刚和你打招呼的人是谁啊？”
“没谁，一个陌生人。”
“是罗晋辉吗？”
区嘉怡听到徐有康说出这三个字，抬起头看着他。
“还放不下渣男，这种人你就不应该和他说话。”
“只是打个招呼。”
“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女人太心软，这种人才会占你们便宜。”
“冷静，冷静。”区嘉怡看着越说越激动地徐有康，忙安抚道。
徐有康越想越气，说了句我还有事，便独自离去，看着反应如此大的徐有康，竟然比自己还要生气，区嘉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离开餐厅，区嘉怡心情低落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路上的巡警，突然响起刚来黎港那天遇到的警察，感慨万千：“怎么就没有留警察的电话呢？”
“如果那天是和大逃鲨一起去探店，可能就不会遇到罗晋辉，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想到这，区嘉怡有点遗憾，想了想又打开手机，查找着曾经给她留过言的私信，找到电话，打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响起了一声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区嘉怡心里微微地慌了一下，心想真好听的声音，便赶忙回答起来：“你好，我是《城市之间》的作家Eleven，请问你的网名是叫大逃鲨吗？”
“是啊我是。”电话那头声音突然提高了很多，很明快地回应着。区嘉怡抿嘴一笑继续问着：“请问你还有没有意向继续为我们节目做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