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要结婚了,但新娘不是我
知道了这么个爱好,我突然想到可以送他什么了。
可是,这样就没有惊喜了啊,许星朗肯定会猜到我会送他什么。
别的我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我懊恼地趴在桌子上,不住地哼唧。
突然,我灵光一现。
我可以问月晴姐啊。
说干就干。
我看了眼时间,应该不打扰她上班,便给她发去了消息。
月晴姐几乎是秒回,我们一来一回,聊得很是热闹。
很快,我得到了消息,并请求姐姐替我保密。
姐姐准备休息,我们的聊天也接近尾声。
“啪”的一声,门被打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宋知宜醉醺醺地走进来,将包扔了过去,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十分颓废。
从十一放假回来,我就没怎么见过宋知宜。
我知道她在校外有房子,有时候不回来住也正常,可她今天怎么会喝成这样……
我赶紧起身,“珠珠,你怎么了,喝这么多酒。”
说着,我便开始上网找外卖,看有没有醒酒药。
宋知宜勉强抬起迷蒙的眸子看了我一眼,认出了我,喃喃道:“阿宁…是你啊…”
她极少这么叫我,平日里都是跟着许梨她们叫我宁宁,只有心情极度不佳时,才会叫我阿宁。
我皱着眉,担忧道:“珠珠,这是怎么了……”
怎么看上去这么难过呢。
闻言,宋知宜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随即自嘲地笑了几声,笑着笑着,眼角便出了泪。
我第一次看她哭,印象里,她一直我们娇憨多金且大方的珠珠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我心疼不已,当即蹲下来,对上她的眼神,愤愤不平道:“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宋知宜仍旧在流泪,可泪珠越大,越无声,我都怕她憋坏了,便劝道:“珠珠,哭出声来,你别憋着好不好…”
她摇摇头,捂着脸,任由泪水从手指缝隙倾泻,顺着她如白玉般的手臂,缓缓下流。
良久,她终于呜咽出声。
又是很久,她的情绪渐渐稳定,手在空中轻轻摆动,寻找着来抓我的手。
我赶紧上前,递上我的安慰。
她将脸埋在我的掌心,喃喃道:“阿宁……”
我说,“我在呢。”
“他要结婚了……”
“但新娘不是我……”
我手指一僵,一字不差地接收到了她的两句话。
怪不得,她这么伤心。
都说豪门中的爱情得来的十分不易。
作为豪门中被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公主,她一直那么骄傲,从没受到过什么挫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爱人,却不能跟他走到最后,还要眼睁睁看着他另娶他人。
我看小说时,最会为这样的爱情而心痛。
那时还学了很多安慰人的话,想着如果我的身边有人受了情伤,我一定要好好安慰她。
可如今真的遇到了,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能做的,也只是给珠珠一个依靠的肩膀而已。
宋知宜紧紧地抱着我,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没抱多大会,她便开始剧烈地干呕。
凭借着以往处理我爸醉酒的经验,我赶紧拿了个垃圾桶给她接着,她才没吐到地上。
但我的衣服,她的衣服,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些。
宋知宜下意识地皱着眉头,一边嫌弃地看着自己已经脏了的衣服,一边不停地吐。
中间还清醒了一瞬,看了看我,随后满眼歉意,“对不起……”
说完便吐得更厉害,意识渐渐模糊。
我火速换下了衣服,又把宋知宜的脏衣服脱了下来,给她换了套睡衣,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上床。
还没来得及擦擦汗,醒酒药的外卖便到了。
我套上件衣服,一路小跑取回了药,又端了杯温开水,把醒酒药给宋知宜喂了进去。
上床下桌的床不算矮,我需要踩凳子。
眼下下来,也要扶着梯子。
为了避免水洒得哪里都是,我先在宋知宜的床上筐里寻了个空隙,把水杯放进去,随后便踩着凳子准备下床。
就在这时,我听见宋知宜嘟囔着什么。
我以为她还要喝水,便拿起水杯再度站上凳子,准备给她喂点水。
然而这一凑近,我便听清了她在说什么。
她说的,不是要喝水,而是一个人名。
“宋明远……”
“不要娶她……”
一个炸雷在我脑海中崩开,我水杯差点都没拿稳,甚至于站在凳子上稳定了一会心神,我才平平稳稳地走了下来。
而后,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凝重地思考着珠珠说的那两句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宋明远……是她大哥的名字。
难道她喜欢的是她大哥?
这个消息炸得我的脑子有些昏,但我更倾向于是我听错了。
那可是亲兄妹,怎么可能呢……
我甩甩头,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屋子里的呕吐物味和酒味掺杂在一起,实在让人有些受不了
我放下水杯,将宋知宜的被子仔仔细细地盖好,又拿了她的毛毯,把她的头裹住,这才去开了窗户和门通风。
但我怕宋知宜吹到风,所以窗户只开了一个缝隙。
这时,513的另一位成员,江雪笙,也回到了寝室。
一到门口,她先是好奇地看了一眼敞开的门,随后鼻子接收到了某些气味,嫌弃地挥了挥鼻子前的空气,“嚯,这什么味,谁吐了?”
那声音,中气十足,震得我心尖一颤。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指了指宋知宜的床铺,用气声说道:“小点声,珠珠心情不好喝了点酒,现在睡着了。”
江雪笙立马会意,也同样用很轻的声音问着我,“她怎么了?”
我没有说,只摇摇头,“不知道,估计心情不好吧。”
江雪笙点点头,随后问道:“梨姐怎么还不回来?”
“关寝之前会回来的,这不还有二十分钟吗。”
江雪笙向我比了个OK的手势,转头去洗漱。
许梨回来,我跟她说了同样的话。
于是这一晚,我们仨的动作都很轻,睡的都很早。
第二天是周六,我们有早八。
我看了眼宋知宜贴在桌子上的课表,她今天上午有两节课,但她现在睡的还很沉。
她还有点起床气,我不敢去问她要不要上课,便轻轻带上了门。
上完早八,导员找我给他复印点东西,我去取资料的时候,看到了桌上的假条本,便顺便替宋知宜拿了假条。
回到寝室时,已经是中午了。
手放在门把手的那一刻,我犹豫了。
看她昨晚醉的那个状态,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没醒。
怕吵到宋知宜,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却发现,我以为应该躺在床上继续睡的珠珠大小姐,此刻却在……
瑜伽垫上练瑜伽?
见我回来,宋知宜收起自己伸展的动作,活力满满地问候了我一句,“你回来啦?”
丝毫没有一点忧愤。
而我,拎着外卖袋,愣在了原地。
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
可是阳台脏衣篓里那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却提示着我,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那这转变也太快了,快到都让人觉得不正常。
但宋知宜却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怪异,而是盯着我手里的外卖袋,眼睛一亮,“给我带的吗?”
说着,她便过来接外卖,直接省去了我预想的把她叫醒吃饭的流程。
发现外卖是一碗白粥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
我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味道寡淡的食物,但宿醉后的胃急需一些温和的食物来滋养,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能想到的且方便买的东西只有白粥。
怕她一气之下什么都不吃,我连忙上前,帮她拆着餐具,还故作神秘地劝说着,“加了点东西,有味道的,要不要尝尝看?”
宋知宜吸了吸鼻子,十分乖巧地坐了下来,拿过我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在嘴边,却愣了两秒,才将那勺粥送入口中。
白粥侵袭着味蕾的那一瞬间,她的鼻子扇了扇。
随后,她便呆呆地望向窗外,失去了之前所有的精气神,眼眶逐渐变红。
我一下子便慌了,伸手便准备夺下她的勺子,“不好吃我们不吃了……”
但宋知宜握着勺子的手却很紧。
下一秒,她眨着通红的眼抬起头,眼含热泪地向我绽放出了一个笑容,“加了糖和蜂蜜,对么?”
可那笑容,却越笑越苦。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回答着她的问题,“对…”
宋知宜低下头,哽咽着轻声道:“跟我小时候刚到我家那天,他给我准备的味道一模一样……”
说完,她流着泪又吃下了一口粥,她还想吃下一口,眼泪却流进了粥里,她哭得怎么也塞不进去那个勺子。
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给她擦眼泪,又找不到纸巾,想拿自己的袖子给她擦,又怕她嫌弃。
最后,我急中生智从我那里抽了一张一次性洗脸巾给她。
宋知宜将整张脸都埋在洗脸巾里,哭得越来越大声。
我犹豫了一瞬,便走上前,轻轻将她的头抱在了怀里。
宋知宜也紧紧地回抱住我。
这一次,她没有哭很长时间。
但她哭了多久,我就懊恼了多久。
早知道白粥会让她这么感伤,我就叫个外卖给她点其他东西吃了,也不会不新
她双手在脸上胡乱抹着,把眼泪擦掉,随即拿起勺子,继续吃那碗粥。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阻止她,但她却以极快的速度吃完了那一碗粥,快到我都没来得及说一声,“慢点吃”。
打了个饱嗝,宋知宜拉着我的手,哑着嗓子道:“粥很好吃,谢谢你宁宁。”
“陪我坐一会吧。”
我转身就去拉了自己的梯子,坐在她身边,听她迟疑道:“昨晚……”
我抢先保证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说完才发现这个举动是如此的欲盖弥彰。
果然,宋知宜笑笑,拉过我要发誓的手,安抚着我,“别紧张,我不是想说这个。”
“其实我没断片,昨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因为什么喝酒,我都记得。”
“看来还是喝得不够啊……”她自嘲地笑笑。
说完,她转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我,“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下意识点头,理智回笼后,又坚决地摇了摇头,但内心却在迟疑:这……是我能听的吗?
还有她说的那句,今天的粥跟她刚到她家时吃的粥味道一样,是什么意思。
婴儿时期不能吃粥吧?
宋知宜看我想听又不敢听却还忍不住胡思乱想的反应,又没忍住笑了笑,“好啦。”
“我确实喜欢我大哥。”
“但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