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州地界
“九州？”
张负阳疑惑道。
其实他之前也有点隐约的猜到，九元地界有可能是改了称呼叫法，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九州！
“正是九州地界。”秃头土地公耐心解释道，“传闻在上古时期，九州地界也被称为九元地界，只是这个名字，很快就被弃而不用了。”
“这又是为何？”
张负阳来了兴致，有了新线索，他想知道其中原因，于是连忙追问。
“据说是人皇大禹所定，当年禹皇治世伐山破岳，疏浚河道，最终定鼎九州。九元地界也就是在那时，改称九州了。至于当中的内情，不是我等小神能知晓的。”
“当然这个传闻，也是我等道听途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秃头土地公如是说道，他身后的其他山神土地，也都连连点头，同意了秃头土地公的说法。
张负阳思索着，北海神君这件事，事关重大，他可不能马虎，不仅坏了师父的嘱托，也坏了师兄的计划。
他必须谨慎行事，了解更多线索，于是又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凭证，能够确定九元地界就是九州？”
“据我所知，上古的九元地界可是有四条大河经过，分别是通天河、流沙河、沅水、以及泾水。”
这时，另一个书生模样的山神走了出来，回道：“好教太素真人知晓，那通天河小神虽不曾听闻，但流沙河、沅水、泾水俱都在那九州地界之中。”
“只不过流沙河如今改称黄河，至于沅水、泾水却都只是些小河，也不知是否为您所要找的大河。”
张负阳傻眼了，感觉这件事情怎么这样抓心挠肺。
这算什么回事？
改名的也就算了，可是沅水、泾水居然变成了小河流，最过分的就是通天河了，居然说没有就没有？
他不死心，又拿出昨晚翻看的《九元地界集》，照着上面的文字，现场给这些土地山神们念道：“通天河起于北海，流于大泽，全长合九万八千八百余里，水势滔滔，连绵不绝……”
这可是接近十万里长的通天大河，你跟我说没有？你跟我说没听说过？你今天就算说破天，我也不信。
书生山神听得张负阳所言，也是愣住，随后想了想，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有些欲言又止。
张负阳看了看他，直接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就算说错什么，我也不怪罪于你。”
书生山神拜谢，终于如释重负的说道：“此事小神也只是推测，所以不敢胡说，太素真人暂且听听就是。”
他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的道：“如您方才所言，通天河乃是起于北海？”
“是又如……”
张负阳终于反应过来，不过眉头却紧紧锁住。
他从北海而来，又哪里不知道北海如今的情况，如果通天河真是起于北海，那似乎就能解释了。
北海如今都被冻了起来，哪里还有水流入通天河？天长地久，世间沧海都能化做桑田，通天河就此干涸，消失在阎浮世界之中，也能说得通。
难怪师父说北海神君要破封而出，原来不是她那神魂有多么厉害，能够挣脱师父封印的束缚，而是封印本身松动了，北海神君想不脱困都难。
想通了此节，张负阳又研究了下黄河、沅水、泾水，果然和书中记载的，有不少相通之处。
照这么看来，这个九元地界，就是九州地界无疑了。
那么接下来，他只需要朝着九州出发就好了，这回准能找到。
“有劳各位，替我指点迷津，不然我还在这边转悠，找不着路呢！”
张负阳给山神土地们道谢，说着又在储物袋里摸出十二个蟠桃灵果，一一递给了他们。
“这些个灵果，你们一人一个拿去，虽然不多，权当本真人的一点心意了。”
土地山神们闻到蟠桃的香气，一个个口舌生津，眼中透着热切。一边推辞着，一边却将蟠桃捧得稳稳当当，最终千恩万谢的拜辞了张负阳。
张负阳看着这些土地山神，土遁的土遁，隐身的隐身，化烟而走的化烟，最终统统走了个干净。
水麟兽撇了撇嘴道：“这些土地山神都好弱，连老爷您都不如，也不知道如何成的神仙。”
张负阳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老爷我很差吗？再说旁人道行浅薄，不代表就不能成为神仙，土地山神之类，大多是福德深厚之人，才能被天庭任命，享受一方香火，成为香火神灵。”
水麟兽被张负阳说了一通，本来是有些惭愧的，可张负阳居然借题发挥，动手掐他的脸，他当下就不乐意了，开始反抗。
“老爷你再这样，我可要反抗了！！”
“反抗就反抗，你还能反到天上去不成？”
“啊啊啊！！”
水麟兽抓狂，“我真要反抗了……”
“嘿嘿！！来啊，你反抗啊，我看你怎么躲？哼嗯哼！！”
“啊！气死我了！！”
“吼！！”
一道震惊四野，如雷霆炸裂的吼叫声，终于不堪受辱的响起。
周围百里内，无数生灵，不论是野兽、人类，又或者是那些土地山神，精怪妖邪，都被吓得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张负阳捂住耳朵，看着变回麒麟身躯，见风就长的水麟兽，口中服软道：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不给掐就不给掐，吼那么大声做什么，也不怕吓到那些花花草草。”
水麟兽懒得理他，见他爬到背上后，方才骄傲的甩甩头，往南边飞去。
……
土地庙。
秃头土地和书生山神，聚在一起，两人全都脸色发白，目中闪过惧怕之色。
“好恐怖的坐骑，怕不是有真仙以上的修为了。”
“连坐骑都有这么厉害的道行，那能降服它的太素真人，又该有多强大！！”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啊！”
“是啊！也不知我等何时，才有机会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秃头土地公和书生山神说到这里，都对视一眼，面上既有向往，也有苦涩。
那原本香甜可口的蟠桃，在这一刻，似乎都没了味道，味同嚼蜡。
像这些土地山神，这辈子若没有天大的造化，大概率是没有机会位列仙班了。
能够多享受几十上百年的香火，已是邀天之幸，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唉！早知道这太素真人这般好说话，我等就该与他多亲近亲近的。”
“是啊，平白错过了一场大造化。”
吃完蟠桃的土地山神说道，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哪个使唤他们时，不是颐指气使的。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早已经养成这种唯唯诺诺的性格，哪怕让他们再次遇到张负阳，结局估计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能赐下些灵果，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太素真人的符箓……”
秃头土地公、书生山神相视，俱都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