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设“计”
寻找朱厌，目前看常规的侦察手段都不太管用。但最先进的技术都在太空安全保障司，在XSBN的时候，谷伟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如今，人都一块也回来了，说不定还能再从太空安全保障司找点别的路子。
已经回京三天了，任宇想约着谷伟才喝个茶聊聊天也不错，于是便叫上狄龙，约了谷伟才到办公楼125层的茶吧聊天。
“这才几天不见，就叫出来喝茶，让我消停两天不行么”，谷伟才见到任宇和狄龙，远远的就先表达了厌烦之意。“说真的，见到你们俩就烦”。
“我见到你还烦哪”，狄龙有些不高兴的说，“你以为我急着想见你呢。我还不如去歌厅看美女呢”。
任宇打个哈哈，说，“这不想你了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切，我可不信”，谷伟才往后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在两人旁边坐下，说，“来壶普洱吧”。
虽然是在机关要地，茶吧里供应的茶叶要比外面市场上好很多，但是现在毕竟资源有限，要想在京畿要地喝上XSBN那样原地产的茶叶，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任宇和狄龙喝过XSBN的好茶之后，再喝调味剂冲调出来的茶，就感觉味道怪怪的，寡淡得很。
于是，茶水上来之后，任宇就先给谷伟才冲上，好生伺候着，自己反而没喝两口。
“说吧，叫我来什么事？”谷伟才呷了口茶，便直入主题。
“还真是想你了”，任宇哈哈一笑，说“再XSBN你帮了那么大的忙，一直还没感谢你，这不赶紧约你喝茶表示感谢啊。”
“真虚伪”，谷伟才说，“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你不就是一直还没有找到朱厌，晚上睡不着觉么，所以找我来想想办法。就别拿别的借口搪塞我了”。
“伟才同志明察秋毫”，任宇笑道，“确实如此，这个事一直没有解决，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还得你多多支持啊。”
“是啊，是啊，只要谷主任出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狄龙跟着说道，给谷伟才戴了一顶大帽子。
“这个事太蹊跷，太诡异，靠我们几个，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得出结论的”，谷伟才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事有太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么？比如说变异猴子肯定是通过基因编程技术人为制造出来的，但究竟是谁干的呢？猴子从出现只发现一只到发现数千只仅仅用了十余天时间，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还有猴子战斗力很强，但被我们轻轻松松就剿灭了，全歼啊，一只不留，猴子突然成了吃素的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猴子再厉害，依然不会比我们的枪械厉害，猴子再聪明也不会比人脑更聪明，这是自然规律”，狄龙说。
“但是这个事至始至终确实有很多疑点”，任宇说，“我也觉得变异猴子的出现到消失有太多的疑点，现在只有找出朱厌，然后再找出猴子的幕后黑手才能解答”。
但是，找到朱厌又谈何容易。
任宇将期望的眼光投到谷伟才身上，“伟才，你们司还有没有什么牛X的技术？哪怕在试验阶段呢，拿出来实验实验，找找朱厌。找到朱厌说不定所有的事情都有个解释了”。
“技术肯定有很多选择，工具也有的选，但不一定适用，现在有用的方法我倒想到一个，感觉可以一试。”谷伟才说。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任宇急道，心里也开始期待起来，心想谷伟才这小子固然有办法。
“你们还记得之前你们捉到的一些猴子么？就是给我们送来做研究的那几只？”谷伟才说，“你们肯定记得，因为正是通过对它们的研究，提取它们的生物数据，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猴子的信息，这也就是我去XSBN之前做的工作。”
“那几只猴子，一共是8只吧，现在还在太空安全保障司吗？”任宇问。
“不错，9只猴子都在太空安全保障司，其实我一开始认为这些猴子应该是送到Nature Lab的，因为他们是科学实验室，立场中立，让他们去研究再正常不过，但没想到这9只全被送到了太空安全保障司。后来我还专门问过，原来是Nature Lab不感兴趣，根本不像接收这些猴子”。
“具体原因不知道，但也没有再去追究，之后就由太空安全保障司承担起研究这些猴子的责任，当然，你们司虽然名义上是生物多样性保护司，但在这件事上其实一点作用也没有发挥出来”，谷伟才看着任宇和狄龙，嘴上略过一抹笑意，“这件事也不怪你们，你们本来人手不足，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技术积淀，所以让我们来做也实属正常”。
听到这里，任宇和狄龙在心里直骂娘，但谷伟才说的也是事实，只好作罢。只能接着问，“你们研究出什么了？”
“有几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就是通过猴子的基因序列可以证实它们确实是通过基因编程技术再造出来的，另外，它们的隐身性能、战斗技能等其实还处于初级阶段，并没有到让人害怕的地步，所以并不能称之为一个成熟的作品，就是说变异猴子虽然致命，这个相信你们已经有体会了。”
“其实如果是单纯想制造一个杀人武器的话，制造一个能够隐身的机器人其实要简单得多，而且有效得多，也更难以对付，所以如果变异猴子的出现是为了对付人类的话，实在有点牵强。”
这一点，任宇也同意。因为如果仅仅是对付人类，那有太多的办法和武器可以选择了，制造生物武器其实是很不经济实惠的一种。
“那猴子的出现是为了什么呢？制造它们总得有个理由吧”，狄龙说道。
“不错，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但变异猴子的制造原因我们现在并不清楚，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而已。”谷伟才说，“但在研究中我们还发现一件事，就是猴子具有非常强的生存能力和进化能力，而且能够生育能力，这一点是超出意料的”。
这个其实也是任宇惊异的事情。就是综合了多种生物基因的猴子能够繁衍后代，这其实是有悖于自然规律的。在自然界之中，杂交生物其实并不具备生育能力，以骡子来说在自然界之中，其实并没有骡子这种生物，而是一种人类所杂交出来的生物，是公驴和母马交配而产的骡种，所以这是一次“跨物种”的杂交，并不是真的自然产物。而人类之所以进行公驴和母马的杂交，也是为了寻找出一种新的，优质的生物，但是事实告诉了我们，骡子是一种不好的物种，并不完美。
骡子没有生育能力，主要是因为在杂交之后的后代，染色体上出现了问题。当马和驴杂交所生后代之后，骡子体细胞内染色体数目为马的32条染色体和驴的31条染色体数目之和，马和驴的染色体组形成了一一对应的模式，所以导致骡子是异源二倍体生物，就是因为这样，生物学家们也将骡子称之为“不是一个物种”，一般不能产生正常的生殖细胞，几乎无法相互交配和产生可育后代，所以骡是不育的。
而通过变异猴子的基因检测发现，猴子虽然综合了老虎、猴子甚至是蝎子的基因，但其却能够繁衍后代，其原因是变异猴子在短时间内解决了杂交生物性状稳定的问题。
自然界之中，存在物种之间自然杂交的情况，本来物种本身的每组（两条或好几条）基因对内部有相互的制约作用，现在只有一条控制效果就很低，从而产生各种各样的基因层次问题。举例狮虎兽，它们普遍脑子有点傻傻的，抵抗力相当低下，体重不受控制，容易早夭。但是变异猴子却能够在短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
这也是进化的神奇之处。
“但是我们发现猴子也只有十几天的时间，没有一种生物能够在十几天，哪怕时间长一点，一两个月的时间内完成一次进化”，任宇说道。
“如果以常识来说，是不可能的”，谷伟才说，“但通过基因编程技术可以解决出现的种种问题，通过技术的改进和迭代在短时间内实现生物的快速纠错和进化”，“就像修正一个错误程序一样”。
任宇和狄龙听到之后，实在太过震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自然界中可以通过基因编程技术实现短短时间内的迭代式进化，那进化论和物竞天择的理论基本上可以被推翻了。这是对自然规律的莫大挑战。
“你们还有什么成果？”任宇怔了半晌，才接着往下问。
“所谓朱厌，很可能是第一只被创造出来的生物，因为它的特征和后来大量出现的猴子存在很大的不同，还没有被，怎么说，武器化。更像是自然状态下的猴子。而后来可能迫于生存，在自然界中要有立足之地，才被编辑成后来的样子，开始与人类的竞争甚至是残杀”。谷伟才说，“而这只猴子为什么迟迟不能被发现，被找到，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仅仅是猜测，就是被人藏起来了”。
“什么？藏起来了？”任宇和狄龙有点难以相信。“被谁藏起来？”
“当然是被创造出它的人”，谷伟才说。
今晚上接收到的信息有点多，任宇和狄龙一时间难以消化，但细细想来，谷伟才说的也有道理，以往的诸多疑点也有了解释。只是，这一切都还有待于去证实。而如何证实呢？
又回到了事情的原点。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的是工具吗？赶紧拿出来看看啊。”狄龙说，“按你的说法，找到朱厌不久找到幕后黑手了么，直接把他们老窝给端了。”
“现在我们不缺工具，缺的是计谋。”谷伟才笑笑，说，“否则，有啥工具也不好使。”
“你有啥计谋？”，狄龙追着问。
谷伟才缓缓道，“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