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性男人
王小巧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继续说道：
“我们头顶的阵法叫做夭黑困龙阵，专门用在困住修行者的，对凡人无用。临安城的那座阵法，是寂寞老人当初用的婴瞳噬灵阵。”
“想要破除婴瞳噬灵阵，其实很简单，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斩下天空中的那只眼睛。另一种方法便是找到阵眼所在，而阵眼必定是那位想要踏上修行路的人。”
“此人既然想要借助此阵才可踏入修行路，也就说明现在的他还是凡人。只是你要小心他身上带着寂寞老人的灵器。”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不可能不去。
既然要去，那就去试试，或许可以呢。
她的眼中流露出温柔，轻轻的摸着姜旭的脸。
“小心，事不可为便回来，有我在，每人能伤你。”
姜旭点了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毕竟我想做少年侠客，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少的了我。”
王小巧点头，喊道。
“小七。”
一把飞剑凭空出现，在空中绽放着刺眼的光芒。
“去吧。如果对方有灵器，小七可以帮助你。”
飞剑入手，姜旭瞬间感觉道一股意识传入脑海中。
“巧儿姐姐怎么会在意你这么个色痞。”
姜旭尴尬一笑，带着卞文春一行人离开了云篆山。
姜旭走后，风希滢打量着王小巧，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我怀疑居心悱恻，没有凡人可以抵挡血丹的诱惑，你是故意让他去的。”
王小巧呵呵一声，给了风希滢一个大白眼。
“走吧，我们去看看寂寞老人的地宫，然后找出阵眼去看戏。”
临安城内，法阵已经扩散到了六十公里的范围，阵中的那只眼睛瞳孔中有些血色纹路正在成型。
临安城城门口，此刻这里聚集了很多人。
但是城门口也就那么大，几千万的人口想要撤离，恐怕需要好几天时间。
人是自私的，当危难降临的时候，人性便会变得一文不值。
城门口已经有很多人被踩踏而死。更有人在此时，烧杀抢夺。
李默本来他还在青楼和浮香滚床单，突然接到命令，维持南城门秩序，协助百姓撤离。
他带着一队人迅速来到城门口。看着乌泱乌泱的人，头皮发麻。
“呸，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疯搞出这么个事情。”
看着天空中的眼睛，心头胆颤。
前方传来一阵骚乱，李默带着手下推开人群来到城门口。
此刻的城门口已经血流成河，一个大汉站在城门口舔了舔刀口的献血，挑衅的看着李默。
李默吼道：“何人赶在临安城闹事，速速拿下，让百姓离开。”
身后几人迅速上前，拔刀说道：“交出武器，跟我们回城防司。”
大汉身后的人发出耻笑，看着来的这十几个城防司的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大汉喊到：“兄弟们，他们要请我们去城防司，你们想去吗？”
身后之人笑了起来。一群人从城口涌入，包围了城防司的人，狞笑着打成一团。
李默心中一突，他感觉今日很奇怪。山匪这么嚣张的跑到城门口堵门。他们不怕临安城的官兵镇压吗？
他看了看身后的百姓，咬牙道：“速度放百姓离开，今日之事我们可以不追究。”
大汉冷笑道：“哦？我要是不放呢？”
李默无言，拔刀而去。可是他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
几个回合后，他的身上已经中了数刀，大腿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促目惊心。
他对着身后的大喊道，“你们快走，我们拖住这些人。”
胆大的百姓从城门口冲出，可是依然有人被大汉砍伤。
李默嘴里咳出献血，刀已经破碎，他抱着大汉，一圈一圈的击打大汉的腰部。
大汉吃痛，愤怒道：“留他们一口气，给我挂在城楼上，看着这群人死在他们眼前。”
他双手抓住李默的腰，将他扔了出去。咧着嘴摸着疼痛的腰，眼中露出凶残。
大汉来到李默身边，说道：“你不是喜欢用拳头吗？”
他抓起李默的手，用刀背狂砸，直到手背血肉模糊，森白的手指骨裸露在外。
李默脸色惨白，钻心的疼痛，让他眼睛通红，他依然大喊着：“快走。”
然后一把抱住大汉的大腿，张嘴咬住大汉的大腿。
大汉吃痛，抡起手中的刀一顿狂砸。
“放嘴啊！”大汉怒吼。
可是李默已经昏了过去，手臂死死的抱着，嘴里咬着大汉的腿。
大汉怒吼道：“快过来给我弄开，给我吊上去。”
说完他愤怒的看着城门口的百姓，老弱妇孺都有，大汉眼睛通红，他冲了出去，大吼道：“我让你救！我让你救！”
直到城门口的尸体积累成了一座小山，他喘着气看着城墙上的李默。
“你的救赎，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多。”
……
姜旭一路疾驰，当来到城门口时，他的眉头皱起。
在他的预料中，此刻城中的百姓应该会络绎不接的离开临安，选择逃命。
但是此刻从城门内出来的人寥寥无几，城头上吊着一群人，这些人穿着城防兵的制式服装。
其中还有一个老熟人，正是当初放姜旭进城的李默。
解忧剑飞啸而出，插在城墙上，姜旭身子一跃踩着解忧剑飞上城头。
他拉起李默，此刻的李默已经奄奄一息，身上有好布满刀伤，其中有一处砍在大腿上，大腿肉翻来，骨头上的刀痕触目惊心。
李默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汗水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裹着献血留在地上。牙口紧咬，手中拳头紧握。拳头上一道道血痕露出手指骨。
姜旭没有救人的经验，也没有方法。他转身问卞文春：
“有方法可以救他吗？”
卞文春蹲下，检查了他的伤势，摇了摇头。
“五脏俱损，回天无力。但我可以短暂吊住他一口气，如果有传说中的仙丹灵药，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说着卞文春从怀中取出一个药丸，给李默喂下。
“这是毒丹，可以短暂的激发人身体的潜力。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就算神仙难救。”
姜旭默默的点头，他听见李默咳嗽了一声。
眼睛瞬间睁大，瞳孔中充满血丝，大吼道：“快走……”
姜旭慢慢的抚摸着他的手臂，直到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眼中血丝散开，一丝亮光在眼中凝聚。
他想起这个大汉对他说。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
他想起他贱兮兮的，感觉自己懂得御女之术的男子，扬长而去的人影。
他轻轻叹了口气，前几日还好好的人，现在却要遭受如此折磨。
李默看清楚了救他的人是谁，苦涩一笑。脸上的笑扯着嗓子疼，他剧烈的咳了两声。
“小子，是你啊！快走吧！这里已经沦为人间地狱。”
姜旭摇了摇头，问道：“发生了什么？”
李默嘴角苦涩的味道更重。问道：“有酒吗？”
姜旭将腰间的酒壶解下，送到李默的嘴边，李默喝了一口酒，舒服的呻吟一声。接着裹着血和酒一起咳嗽，往外吐。
等他平息之后，说道：
“司徒府的方向，突然出现血色阵法，阵法笼罩的范围，人不断莫名的死去。城主让所有的精锐士兵都去了司徒府，让我们城防司负责城门口疏散城中百姓。”
“可是当我们到达城门口时，城门口已经被那群山匪占据，里面还有司徒府的府兵。”
“这群人不让百姓出城，除非是一人交一百两银子。”
“我们跟他们战斗很久，可是这群杂碎中居然有高手，我们不是对手。”
说着，他脸色浮现愤怒，剧烈的咳嗽，胸口不断起伏。
“早就应该灭了这群杂碎。我好恨，城门口这数百万的百姓，因为我们的无能……”
说到这儿，他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心。
“为什么要救他们，这些人和你非亲非故，既然打不过，跑就是了。”
李默脸上一愣，他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从他参军的第一日开始，头儿就告诉他，他们的职业是保护城内的百姓。
他苦笑着摇头：“我作为城防兵，保护城中百姓本就义无反顾。更何况，大男人，怎么可能看着这一条条人命，而选择自保。”
姜旭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他不想再耽误了，天空中那只眼球越发的妖异。
“你放心，我会尽力救下这群人。”说完他纵身一跃，跳下城楼。
城楼下，山匪大吼道：“有钱就能出门，没钱就回去！不然就只有死。”
说完，他将身前的尸体踢了出去，那里已经堆了一座小山的人命。
可是，当他还想说话时，他发现自己的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他看到眼前的山匪正恐惧的看着自己。
他顺着山匪的目光缓缓低头，一把剑挡住了自己的下巴。
然后他眼睛一黑，倒地。
姜旭抽回解忧剑，眼神冰冷。一步步的向着城内走去。
留下一路神色惊恐的尸体。
“卞兄，你去通知归一楼，让他们帮忙杀了城门口的山匪，协助百姓出城。”
接着他头也不回的向着司徒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