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女人生意
柳湘莲回到家时已是掌灯时分，城中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柳宅前门灯高挂，亦辉煌明亮。
虽然派人告知晚饭不必等他，秦可卿却固守规矩，仍未用饭，待他归来方命人摆上饭菜。
走进正房，瑞珠端来盛了清水的铜盆，供他洗漱。
秦可卿动手为他更衣，俏容微生不满，娇语嗔怨：“怎么回的这样晚？父亲也没像你这样。”
尤二姐小鸟依人安静站在旁边打下手，接过他换下的衣服。
“下午去城外营地看了看，你们先吃就是，何必等我。”
柳湘莲随口应付，站立不动，张开双臂，任由摆布。先前还有些不适，现在已习惯被人服侍。
待收拾好了，三人入座，察觉二女似有不同，柳湘莲凝眸打量，惊讶不已——二女胸脯明显饱满几分，一日不见，何以变化如此之大！
一愣之后了然明悟，他也不忙吃饭，面带喜色，笑呵呵问道：“那件东西做好了？”
心里又觉奇怪，二人怎么同时换了装备？可卿不是说不喜欢么！
尤二姐含羞带怯不言不语，秦可卿面色滚烫，瞪他一眼，嗔道：“你老实些罢！丫头们都在呢！”
柳湘莲肃容咳嗽一声，对瑞珠、宝珠、翠竹三个摆手道：“你们出去玩儿罢。”
“怎么能没人服侍呢！”瑞珠低声抗议，又不敢与柳二爷对视，说完垂头。
宝珠灵眸一转，走上去一手拉住瑞珠，一手拽上翠竹，笑嘻嘻道：“咱们听二爷的，玩去喽！”
二女被她拖着踉踉跄跄走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三人。香菱和尤三姐陪着自家母亲用饭，不曾过来。
柳湘莲也不去问可卿，知她在尤二姐面前要摆大妇架子，笑道：“二姐儿你来说，是不是做好了？给爷瞧瞧。”
尤二姐白嫩耳根都红了，脸上霞光一片，螓首微点算是承认，却没别的动作。
柳湘莲乐不可支，拍手笑道：“我原就说过，这东西对身体有好处，你们只不信！”
此前见可卿所用抹胸有些紧，他便提过胸罩，建议做来试用。秦可卿先入为主，误以为是调情玩物，有伤风化，担心他沉溺闺房消磨意志，根本不予理会，劝他适可而止。
好心不得理解，柳湘莲也不多说，退而转告尤二姐。尤二姐也怀疑他的动机，但性子绵软，对他的要求无有不应，当即点头应允。
此后久没消息，柳湘莲还以为她偃旗息鼓了，忙起来也顾不上问。
见他揪住不放，当什么大事一样谈说，秦可卿玉容生嗔，催道：“快吃饭吧，都凉了！”
成婚月余，秦可卿越发光艳动人，举手投足氤氲诱惑气息。尤二姐亦妖娆妩媚，单论外貌，双姝足称一时瑜亮，各有所长。柳湘莲看着便觉心情愉快，笑道：“吃了吃了！”
一边胡乱吃饭，一边目光灼灼盯着尤二姐，低声问：“二姐来说说感觉如何？”
尤二姐香腮通红，艳胜春桃，抬手拢了拢鬓角发丝，又扭头瞧了可卿，见她似不在意，才羞涩说道：“加了薄薄的棉垫，软软的倒是舒服。”
柳湘莲心道怪不得规模暴涨，这才开始就弄虚作假了。又问可卿：“你的何时做的？原先不是说我骗人么？”
秦可卿白他一眼，只当没听到，细嚼慢咽。尤二姐帮着解释：“姐姐的也是我做的。”
原来尤二姐得了柳湘莲指点后很快付诸行动，缝制出来。有了成品却心生犹豫——自己毕竟是妾室，做出这种羞人东西，可卿知道了会不会怪自己狐媚？要是为此事生了嫌隙就得不偿失了。
怀此忧心，她不敢擅用，又赶制了一个更精致漂亮的，献宝似的送给秦可卿。
收到尤二姐突然送的礼物，秦可卿还纳闷，打开一瞧，心里百味杂陈。既欣慰她知道进退，不敢善作主张，又埋怨夫君胡来，也不知怎么想出这些花样的。不是说衙门里公务繁忙吗？你还有闲情雅致想这个？别人最多吃酒谈诗，他倒好，整天净往女孩子身上琢磨。
细瞧过成品之后，她也不由动了心，把瑞珠、宝珠支派出去，偷偷试了试，竟然感觉不错。又想到，尤二姐用了，眼见大了一圈，自己若不用，岂不被比下去？顿生争胜之心，一狠心就没摘下来。且决定日后亲手做个更好的，尤二姐见识不足，鸳鸯图案很有些俗气。
柳湘莲和尤二姐郎情妾意的谈笑，秦可卿心里不是滋味——当着自己的面都这样，回去了还不知如何呢！用怀疑口气问：“真有你说的那些好处？”
柳湘莲正色道：“怎会不真？比金子还真。二姐不说，你每天束的那么紧做什么？人体内的血液是流动的，束紧了流动不畅，身体能好？再者，有了支撑，也免得垂落不是？……”
“别说了！”听他越说越没谱，秦可卿玉容如烧，羞恼地捂住耳朵，不肯再听。
尤二姐有些痴意，暗想，这东西这么好，也得让三姐儿用上呀！
柳湘莲住了嘴，提醒道：“不过晚上就别戴了，不方便。”
秦可卿对他怒目而视，尤二姐低头吃菜。
说说笑笑，不觉饭毕。柳湘莲目光游移，表情为难，自言自语：“今晚去瞧谁的好呢？”
秦可卿站起，冲他啐道：“快走！才不稀罕你看！”
说罢莲步轻移，飘然而去，径入里间。
柳湘莲呵呵一笑，玩笑而已，昨日是在正屋，今晚轮到尤二姐了。
沐浴过后，走进尤二姐房间，便见她一袭粉色薄纱裙，玉体隐隐，坐在椅子上发呆。纤手托着下巴，柳眉蹙着，似有心事，就连他走到了身后也没察觉。
双手轻轻抚上肩头，柳湘莲轻声问道：“怎么了？”
“啊！”尤二姐唬了一跳，回过头来，呐呐道：“没怎么……”
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柳湘莲眉头挑起，看她这为难的样子，怕是又和尤老娘有关系。
“说罢，你妈想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妈？”尤二姐俏脸上闪过惊色。
柳湘莲动手动脚，并不言语，她只好自己说道：“母亲有个想法……”
“她想怎样？”
尤二姐面色潮红，赧颜低语：“她想在戏园盘个店做生意。爷觉得怎样？”
柳湘莲略感意外，尤老娘可以呀，二两银子的月例还不满足？
另一世贾琏不过一个月给五两银子供母女三人花销，他现在给尤氏姐妹每人五两月例，尤氏则是二两。这些都是自用，平时吃喝穿用都是公中走账，不需要她们掏钱。他还准备给尤二姐一些商号股份傍身，只是没来得及做。
女儿身份刚变没多久，做娘的就耐不住寂寞了？又没儿子，何须着急赚银子？
柳湘莲坐下，拍了拍腿，示意她过来。待她坐到指定位置，轻声问道：“她老人家想做什么生意？店铺租金不低，能赚回来吗?”
心里猜测，尤老娘恐怕做生意是假，仗着他的关系占下店铺而后倒手转租，从中白赚租金才是真。
听他提到租金，意思自然是不能免的了，尤二姐脸色一黯，落落寡欢道：“那便算了。我劝劝她。”
“这就打退堂鼓了？你这说客做的不称职呀。”柳湘莲笑道。
“有二郎在，奴终身有靠，原本也不需多谋算的。”尤二姐柔弱无骨的贴上来，吐出温热气息。
柳湘莲笑道：“你妈是个闲不住的，我给她出个主意，就做这东西好了。找些女工来做便是。也不止这个，可以专作女子用的东西，比如月事带。你现在用的好像要反复清洁吧？既麻烦又不干净。或许可以造出一次性使用又廉价的……”
尤二姐听的发懵，二郎怎么关注这些？难得反驳一回：“谁会买呢？姑娘家都是自己做的，并不假手外人。”
“有没有人买，做出来给人瞧了才知道。可卿原也不想要，怎么你送她就收下了？”
“可姑娘家不便上街。”尤二姐还是不大有信心。
“店铺可以只准女子进。别小看这些东西的诱惑力，花样多了，比如……”
说不清楚，他起身取来纸笔，伏案素描了几个样式作展示，说道：“京都不乏猎奇之人，大户家中妻妾众多，这也是争风吃醋的手段。”
尤二姐只觉眼界大开，倘若真如二郎说的，母亲也总算有事可做，以后能消停些，点头应道：“明天就让我妈试试。”
聊过一阵，相拥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