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讲课
“喂，你搬椅子干嘛？”
玉京学塾里，一名正在做题的白衣文静女孩看见自己的冤种同桌搬着椅子向外面跑去。
“我去外面晒太阳！”
同桌头也不回的喊道。
晒太阳？
都快上课了还晒什么太阳！不怕把皮肤晒黑吗？
女孩看了眼外面的艳阳，实在无法理解同桌的想法，继续埋头解答卷子上的问题。
“烈焰花？烈焰花可用水系或冰系技能收取，切忌风元素神之眼持有者在烈焰花附近施法。同时现有研究表明，烈焰花由火元素力凝聚而成，无法规模化种植。”
“风场？可拾取三个风种子创造风场，也可以用蒙德的捕风瓶创造，同时在拥有风之翼前禁止创造风场。”
“千岩军的历史沿革？哈，这个简单，千岩军的前身为千岩团……”
……
女孩写完卷子成功从知识的海洋上岸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获得快乐的途径就是这么简单啊！”
女孩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身边有些太安静了，往旁边看了一下。
“我……我……我……去！！！”
我的同学呢？
我放在这里的十几个白白胖胖的同学呢？
先生怎么也没来？
他们都去哪里了？！
教室过于安静，而外面则是过于吵闹。少女连忙跑到发出吵闹声的源头去看。
只见一间教室里挤满了人，过道上的人试图挤进去，连窗户上都有学生趴着。
那不是三年二班吗？
他们堵在那里干嘛？学长不是都已经离开……
卧靠？！
学长回来了！！
女孩立刻发挥自己身材娇小玲珑的优势，钻入人群中。
挤了好几分钟才从浩浩荡荡的人群里钻进教室。
也就女孩长得可爱讨喜，前进时又不断说抱歉抱歉。要是换了个人，早就被挤成肉夹馍了。哦，听说这玩意儿在蒙德被叫做汉堡来着。
少女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余光看见自己那个整日偷鸡摸狗的同桌安安静静的坐在后排椅子上，气不打一处来，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的大腿上。
在门外站着的学生眼睛一亮，有样学样也坐在熟人的腿上。
大家都是同性，坐一下没关系。
“喂，你坐我腿上干嘛？要是让学长看到怎么办？”
少女冷哼一声：“学长就算看也是先看到我！再说了，明明说好一辈子当好姐妹的，你知道学长回来了居然不叫下我？！”
女孩越说越气，双手忍不住向同桌抓去挠痒。
“喂！别……哈哈哈……别乱来！”同桌一把打掉女孩的手：“刚才教室里全都是人，外面又有人抢着进去，我怎么来得及告诉你。听说连其他学校的学生都跑到咱们学塾来了呢！”
“哼，不管！说好一辈子的好闺蜜，有什么好东西一起分享的，你怎么这样？”
“拜托，衣服鞋子之类的当然可以分享的，就连我老妈连夜排队从春香窑买来的香水，我都偷……拿来和你一起用了。可学长是我相公啊，这怎么和你一起分享？”
“呵，你这话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吗？”
“我当然……不敢！”同桌悻悻道。
虽然学塾里每个人都默认学长是自己的老公，但要是哪个小婊砸敢说，怕不是要被群起攻之。
身后正襟危坐的乾纬听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在那里胡言乱语，心中不忿。
明明我也很帅啊，你们怎么不喊我老公，这岂不是说我比不上林澈那个混蛋嘛！
他很想问问两个小姑娘自己为什么不能当她们的老公，但熟读璃月典籍律法的他自然知道有款“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法条，于是闭上嘴生闷气。
还有，人太多了，好吵，好闷！
为什么不建一个更大的教室，这样那些不常来但又受欢迎的特邀讲师不是能给更多人授课吗？
乾纬想了想那个扣他工资奖金的朴素老头子，将这个想法湮灭。
“哟，居然有这么多人？看样子我在学塾还是挺受欢迎的嘛！”林澈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和乾纬讨厌吵闹不同，林澈虽然也不喜欢别人来他家做客，可在外面反倒喜欢热闹一些。
看见林澈走上讲台，原本因为顾忌着后面还有先生校长坐镇的学生们，立刻发出冲天叫声。
“学长，你这一年都跑到哪里去了？”
“学长，请问《海上冒险家》第九卷什么时候出？”
“学长，我爱你，请和我结婚！”
“学长，你的修行成果怎么样了？”
……
嗯？
其中是不是混杂了什么奇怪的话？
听着学生们熙攘吵闹，林澈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将自己这段日子的经历除去一些不能说的部分告诉了众人。
“……就是这样，我虽然没有见到仙人，但也见识到从琥珀里看外界是怎样的风景。”
“学长别灰心，你是天才，仙人一定会听到你的愿景的。”有学生安慰道。
林澈看向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柔笑道：“那我就先谢谢璐璐的祝福了。”
学……学长记得我的名字？！
璃月港海盗三人组魁首璐璐惊喜的想道，惹得旁边的小飞和蒙蒙一阵羡慕。
“那么，现在正式上课。”
“先生好！”
“同学们好，请坐。”
林澈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横平竖直的大字，然后转身对学生们说道：“临近期末了，你们该学的应该差不多都学完了，所以今天我就和你们闲聊一下。刚才璐璐同学说到一个词——天才，那么，你们认为我是一个天才吗？”
学生们面面相觑，这有什么好回答的。
璃月港的林澈是个天才这个观念，和天权星凝光大人是璃月最富有的人一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林澈继续说道：“人生在世，除了极少个别一眼就懂的人以外，大部分人的智慧其实没有多大差异。只是因为你获得的信息和思考的方式比不上别人，所以你做事的效率和质量就没有别人好。这样的事情一多，你就会认为你的智慧比对方少。当你拥有足够丰富的阅历，那么你的智慧自然就会增长。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所谓的智慧，就藏在这大好河山，它们才是我们真正的老师。”
一名学生闻言忍不住说道：“可先生您就是这样生而知之的人，您的存在不就证明了人是有差别优劣的吗？”
呵，也就转生的是提瓦特，要是换了中世纪的欧洲，你就得在火场找我的骨灰了。
林澈嘴角暗地里撇了一下：“虽然我也很希望自己是那种人，可不幸的是，我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我在读书时也曾感叹过那些大学者没事写那么多文章干嘛，而且每篇还得熟读且背诵。”
听到这里，有学生都忍不住发笑，毕竟现在课本里就有几篇文章出自林澈笔下。
“可当我学的越多并将那些知识运用到社会上时，我就惊讶的发现‘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生活狠狠的往准备不充分的我脸上扇了几巴掌，把我扇的面赤眼肿。于是我定下心来再次拿起书本，尤其是历史书。通过历史书，我可以轻易获得别人用一生换来的经验教训。除了学识，我能站在这里给你们讲课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热衷冒险，能够获得比你们更多的知识。我并不是一个天才，只是一个习惯思考的冒险家。”
沉默许久之后，才有一名外校来的学生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读书无用，我们都应该去冒险吗？”
这名学生紫衣绿发，面上戴着一只造型别致的面铠。一看就是外国人，要不然早就被她的老师叫家长染黑了。
林澈摸了下那个学生的头：“当然不是，我很喜欢的一位学者说过‘读书使人充实，讨论使人机智，笔记使人准确。因此不常作笔记者须记忆特强，不常讨论者须天生聪颖，不常读书者须欺世有术，始能无知而显有知。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
读书是为了培养思考能力和逻辑能力。冒险只是我用来检验自己的一种方法，而我的好友乾纬则喜欢用进行各种交易活动来检验自己的思维。我和他都认为自己的方法才是最好的，但不会要求对方跟自己用同样的方法来锻炼检验。毕竟，乾纬要是到了野外，恐怕三天之内就得回城；而我要是和一个人谈三个小时的生意，那往生堂就得多一单业务。”
不管是讲师还是学生闻言都忍不住摇头发笑。
“喂，你记好了吗？这可是家主和另外几位大人要的。”
不远处的小树上，一名腰间挂着一个黄色神之眼的人影见同伴停下写字，立刻小声叫道。
同伴回过神来：“好好好，我继续记。”
原来这就是学习的意义啊，早知道当年就不辍学了。
“智慧是我们人类最大的底蕴，虽然神之眼能为持有者带来远超常人的力量，但我们普通人却拥有比他们更厉害的特质——创造。毁灭永远比创造更具力量，但创造永远比毁灭更加伟大。智慧是我们人类最大的底蕴，我们不是滤清‘神选者’后的残渣。另外，套用一位剧作家的话语‘人类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杰作！多么高贵的理性！多么伟大的力量！多么优美的仪表！多么文雅的举动！在行为上多么像一个天使！在智慧上多么像一个天神！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这节课到此结束，各位，山水有相逢，回见。”
就在众人诧异思索时，只见林澈又折返回来，从门外探入半个身子：“补充一句，那个向校长写投诉信的同学今天吃完晚饭后来我家一趟。”
看见林澈离去的背影，树上的神之眼持有者目光冰冷：“不用再记了，已经可以明确，林澈就是我们的敌人，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久后，林澈的这堂课的内容便出现在了璃月几大势力高层的桌案上。
有人面露欣慰，有人摇头不屑，有人皱眉不语，有人杀机毕露。
“智慧是人类的底蕴嘛！林先生，看样子你也发现了璃月港内暗藏的漩涡并且做出了选择呢。”
群玉阁里，只穿着一身月白色丝绸薄衣的美艳女子慵懒的躺坐在名贵的垂香木床上，柔顺的白色长发披散在床上，手上拿着一封书信，贴身的薄衣将她玲珑起伏的丰满身段勾勒的一清二楚。
“在这场斗争中，我又会得到什么呢，真是令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