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花首开

夜幕开始降临。

“恋晨不仅恋晨，晚饭也不来吃了。”追风无比担忧道。

4人围成的桌子，少了一方，缺了个口。西方追梦：“唉，换了谁都很难挺住……”

南方向阳打断追梦道：“这有什么，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你说说看，还有三个月，能站起来吗……”东方追风一脸无奈。

向阳道：“做一天和尚，就得撞一天钟，人生苦短，不要浪费光阴，虚度年华。”

“这北方缺口了，一泻千里，怎么收得回……”

“吃饭，吃饭……”三人异口同声道。

“去吗？”恋晨千万次地问自己，想起忽然出现，又转眼消失的昙花、糟老头清风，就头皮发麻。

“不去吗？昙花一现，为我开，难道是……”恋晨这样想。

纠结，纠缠。木木的，默默地。没理会东、南、西三友，甚至没有回应过一句，也没注意到三人悄然睡去。

当起床的号角冲破夜晚的黑暗，恋晨疯狂地向江边奔去。来不及细想漫漫的长夜是如何熬过的，也不必追问今晨何以不恋晨。只盼能目睹昙花开放全程。

不一会儿，下得堤来，急切地看向昨日奇遇之处。“石头，沙粒，小草，露水，雾气……”恋晨左顾右盼，“花呢？老头呢？”恋晨心里想着，喊着。“哪有昙花，哪有糟老头……”

经过前几日的思前想后，昨晚一夜的心急火燎，痛过，哭过，恋晨已没有悲伤，没有眼泪，没有怨，没有恨……没有一点点情绪。不去想恋晨来自哪里？不用想恋晨是谁？不必想恋晨要去哪里……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多么希望，永远定格在这里。没有恋晨，没有石头，没有沙粒，没有小草，没有露珠，没有雾，没有江河。恋晨是石头，是沙粒，是小草，是露珠，是雾，是江河……

“没有执念，没有自我，好小子，心花已开……”恋晨脑海中传来，眼前慢慢显现出糟老头：“心花开，清风来。”

恋晨回过神来，惊喜道：“什么心花开，清风来，昙花呢？”

“见到清风，还要看昙花吗？”

“我心心念念就是来看昙花的，昙…花…”

眼前明亮起来，糟老头已消失，只听见“杂念起，清风去，小子，你不知昙花开放时间，怎能守得昙花开。如心花开，清风来，何处昙花不盛开，又何必到江边来”在空气中来来回回渐渐失去不听见。

恋晨睁开双眼，三友还在梦中。阳光洒满窗户，恋晨久久没回过神来：“心花开，清风来，昙花何处不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