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译本总序
经过翻译和出版团队多年的艰苦努力,《地图学史》中译本即将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作为这个项目的首席专家和各册的审译,在本书出版之际,我有责任和义务将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及其学术价值、翻译体例等问题,向读者作一简要汇报。
一 项目缘起与艰苦历程
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原历史研究所)的历史地理研究室成立于1960年,是一个有着优秀传统和深厚学科基础的研究室,曾经承担过《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国史稿地图集》《中国历史地名大辞典》等许多国家、院、所级重大课题,是中国历史地理学研究的重镇之一。但由于各种原因,这个研究室一度出现人才青黄不接、学科萎缩的局面。为改变这种局面,2005年之后,所里陆续引进了一些优秀的年轻学者充实这个研究室,成一农、孙靖国就是其中的两位优秀代表。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人才培养和学科建设要有具体抓手,就是要有能够推动研究室走向学科前沿的具体项目,围绕这些问题,我和他们经常讨论。大约在2013年,成一农(后调往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和孙靖国向我推荐了《地图学史》这部丛书,多次向我介绍这部丛书极高的学术价值,强烈主张由我出面主持这一翻译工作,将这部优秀著作引入国内学术界。虽然我并不从事古地图研究,但我对古地图也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另外当时成一农和孙靖国都还比较年轻,主持这样一个大的项目可能还缺乏经验,也难以获得翻译工作所需要的各方面支持,因此我也就同意了。
从事这样一套大部头丛书的翻译工作,获得对方出版机构的授权是重要的,但更为重要的是要在国内找到愿意支持这一工作的出版社。《地图学史》虽有极高的学术价值,但肯定不是畅销书,也不是教材,赢利的可能几乎没有。丛书收录有数千幅彩色地图,必然极大增加印制成本。再加上地图出版的审批程序复杂,凡此种种,都给这套丛书的出版增添了很多困难。我们先后找到了商务印书馆和中国地图出版社,他们都对这项工作给予积极肯定与支持,想方设法寻找资金,但结果都不理想。2014年,就在几乎要放弃这个计划的时候,机缘巧合,我们遇到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副总编辑郭沂纹女士。郭沂纹女士在认真听取了我们对这套丛书的价值和意义的介绍之后,当即表示支持,并很快向赵剑英社长做了汇报。赵剑英社长很快向我们正式表示,出版如此具有学术价值的著作,不需要考虑成本和经济效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将全力给予支持。不仅出版的问题迎刃而解了,而且在赵剑英社长和郭沂纹副总编辑的积极努力下,也很快从芝加哥大学出版社获得了翻译的版权许可。
版权和出版问题的解决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翻译团队的组织。大家知道,在目前的科研评价体制下,要找到高水平并愿意从事这项工作的学者是十分困难的。再加上为了保持文风和体例上的统一,我们希望每册尽量只由一名译者负责,这更加大了选择译者的难度。经过反复讨论和相互协商,我们确定了候选名单,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译者在听到丛书选题介绍后,都义无反顾地接受了我们的邀请,其中部分译者并不从事地图学史研究,甚至也不是历史研究者,但他们都以极大的热情、时间和精力投入这项艰苦的工作中来。虽然有个别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坚持到底,但这个团队自始至终保持了相当好的完整性,在今天的集体项目中是难能可贵的。他们分别是:成一农、孙靖国、包甦、黄义军、刘夙。他们个人的经历与学业成就在相关分卷中都有介绍,在此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但我想说的是,他们都是非常优秀敬业的中青年学者,为这部丛书的翻译呕心沥血、百折不挠。特别是成一农同志,无论是在所里担任研究室主任期间,还是调至云南大学后,都把这项工作视为首要任务,除担当繁重的翻译任务外,更花费了大量时间承担项目的组织协调工作,为丛书的顺利完成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包甦同志为了全心全意完成这一任务,竟然辞掉了原本收入颇丰的工作,而项目的这一点点经费,是远远不够维持她生活的。黄义军同志为完成这项工作,多年没有时间写核心期刊论文,忍受着学校考核所带来的痛苦。孙靖国、刘夙同志同样克服了年轻人上有老下有小,单位工作任务重的巨大压力,不仅完成了自己承担的部分,还勇于超额承担任务。每每想起这些,我都为他们的奉献精神由衷感动!为我们这个团队感到由衷的骄傲!没有这种精神,《地图学史》是难以按时按期按质出版的。
翻译团队组成后,我们很快与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签订了出版合同,翻译工作开始走向正轨。随后,又由我组织牵头,于2014年申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在学界同仁的关心和帮助下获得成功。在国家社科基金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的双重支持下,我们团队有了相对稳定的资金保障,翻译工作顺利开展。2019年,翻译工作基本结束。为了保证翻译质量,在云南大学党委书记林文勋教授的鼎力支持下,2019年8月,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和云南大学主办,云南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承办的“地图学史前沿论坛暨‘《地图学史》翻译工程’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昆明召开。除翻译团队外,会议专门邀请了参加这套丛书撰写的各国学者,以及国内在地图学史研究领域卓有成就的专家。会议除讨论地图学史领域的相关学术问题之外,还安排专门场次讨论我们团队在翻译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作者与译者同场讨论,这大概在翻译史上也是一段佳话,会议解答了我们翻译过程中的许多困惑,大大提高了翻译质量。
2019年12月14日,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地图学史》翻译工程”结项会在北京召开。中国社会科学院科研局金朝霞处长主持会议,清华大学刘北成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华林甫教授、上海师范大学钟翀教授、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孙冬虎研究员、中国国家图书馆白鸿叶研究馆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历史研究院郭子林研究员、上海师范大学黄艳红研究员组成了评审委员会,刘北成教授担任组长。项目顺利结项,评审专家对项目给予很高评价,同时也提出了许多宝贵意见。随后,针对专家们提出的意见,翻译团队对译稿进一步修改润色,最终于2020年12月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提交了定稿。在赵剑英社长及王茵副总编辑的亲自关心下,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历史与考古出版中心宋燕鹏副主任的具体安排下,在耿晓明、刘芳、吴丽平、刘志兵、安芳、张湉编辑的努力下,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完成了这部浩大丛书的编辑、排版、审查、审校等工作,最终于2021年年底至2022年陆续出版。
我们深知,《地图学史》的翻译与出版,除了我们团队的努力外,如果没有来自各方面的关心支持,顺利完成翻译与出版工作也是难以想象的。这里我要代表项目组,向给予我们帮助的各位表达由衷的谢意!
我们要感谢赵剑英社长,在他的直接关心下,这套丛书被列为社重点图书,调动了社内各方面的力量全力配合,使出版能够顺利完成。我们要感谢历史与考古出版中心的编辑团队与翻译团队密切耐心合作,付出了辛勤劳动,使这套丛书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如此之高的出版质量放在我们眼前。
我们要感谢那些在百忙之中帮助我们审定译稿的专家,他们是上海复旦大学的丁雁南副教授、北京大学的张雄副教授、北京师范大学的刘林海教授、莱顿大学的徐冠勉博士候选人、上海师范大学的黄艳红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的张炜副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的邢媛媛副研究员、暨南大学的马建春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的刘建研究员、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的孙小淳教授、复旦大学的王妙发教授、广西师范大学的秦爱玲老师、中央民族大学的严赛老师、参与《地图学史》写作的余定国教授、中国科学院大学的汪前进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已故的丁晓雷博士、北京理工大学讲师朱然博士、越南河内大学阮玉千金女士、马来西亚拉曼大学助理教授陈爱梅博士等。译校,并不比翻译工作轻松,除了要核对原文之外,还要帮助我们调整字句,这一工作枯燥和辛劳,他们的无私付出,保证了这套译著的质量。
我们要感谢那些从项目开始,一直从各方面给予我们鼓励和支持的许多著名专家学者,他们是李孝聪教授、唐晓峰教授、汪前进研究员、郭小凌教授、刘北成教授、晏绍祥教授、王献华教授等。他们的鼓励和支持,不仅给予我们许多学术上的关心和帮助,也经常将我们从苦闷和绝望中挽救出来。
我们要感谢云南大学党委书记林文勋以及相关职能部门的支持,项目后期的众多活动和会议都是在他们的支持下开展的。每当遇到困难,我向文勋书记请求支援时,他总是那么爽快地答应了我,令我十分感动。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的办公室主任顾玥女士甘于奉献,默默为本项目付出了许多辛勤劳动,解决了我们后勤方面的许多后顾之忧,我向她表示深深的谢意!
最后,我们还要感谢各位译者家属的默默付出,没有他们的理解与支持,我们这个团队也无法能够顺利完成这项工作。
二 《地图学史》的基本情况与学术价值
阅读这套书的肯定有不少非专业出身的读者,他们对《地图学史》的了解肯定不会像专业研究者那么多,这里我们有必要向大家对这套书的基本情况和学术价值作一些简要介绍。
这套由约翰·布莱恩·哈利(John Brian Harley,1932—1991)和戴维·伍德沃德(David Woodward,1942—2004)主编,芝加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地图学史》(The History of Cartography)丛书,是已经持续了近40年的“地图学史项目”的主要成果。
按照“地图学史项目”网站的介绍[1],戴维·伍德沃德和约翰·布莱恩·哈利早在1977年就构思了《地图学史》这一宏大项目。1981年,戴维·伍德沃德在威斯康星—麦迪逊大学确立了“地图学史项目”。这一项目最初的目标是鼓励地图的鉴赏家、地图学史的研究者以及致力于鉴定和描述早期地图的专家去考虑人们如何以及为什么制作和使用地图,从多元的和多学科的视角来看待和研究地图,由此希望地图和地图绘制的历史能得到国际学术界的关注。这一项目的最终成果就是多卷本的《地图学史》丛书,这套丛书希望能达成如下目的:1.成为地图学史研究领域的标志性著作,而这一领域不仅仅局限于地图以及地图学史本身,而是一个由艺术、科学和人文等众多学科的学者参与,且研究范畴不断扩展的、学科日益交叉的研究领域;2.为研究者以及普通读者欣赏和分析各个时期和文化的地图提供一些解释性的框架;3.由于地图可以被认为是某种类型的文献记录,因此这套丛书是研究那些从史前时期至现代制作和消费地图的民族、文化和社会时的综合性的以及可靠的参考著作;4.这套丛书希望成为那些对地理、艺术史或者科技史等主题感兴趣的人以及学者、教师、学生、图书管理员和普通大众的首要的参考著作。为了达成上述目的,丛书的各卷整合了现存的学术成果与最新的研究,考察了所有地图的类目,且对“地图”给予了一个宽泛的具有包容性的界定。从目前出版的各卷册来看,这套丛书基本达成了上述目标,被评价为“一代学人最为彻底的学术成就之一”。
最初,这套丛书设计为4卷,但在项目启动后,随着学术界日益将地图作为一种档案对待,由此产生了众多新的视角,因此丛书扩充为内容更为丰富的6卷。其中前三卷按照区域和国别编排,某些卷册也涉及一些专题;后三卷则为大型的、多层次的、解释性的百科全书。
截至2018年年底,丛书已经出版了5卷8册,即出版于1987年的第一卷《史前、古代、中世纪欧洲和地中海的地图学史》(Cartography in Prehistoric,Ancient,and Medieval Europe and the Mediterranean)、出版于1992年的第二卷第一分册《伊斯兰与南亚传统社会的地图学史》(Cartography in the Traditional Islamic and South Asian Societies)、出版于1994年的第二卷第二分册《东亚与东南亚传统社会的地图学史》(Cartography in the Traditional East and Southeast Asian Societies)、出版于1998年的第二卷第三分册《非洲、美洲、北极圈、澳大利亚与太平洋传统社会的地图学史》(Cartography in the Traditional African,American,Arctic,Australian,and Pacific Societies)[2]、2007年出版的第三卷《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地图学史》(第一、第二分册,Cartography in the European Renaissance)[3],2015年出版的第六卷《20世纪的地图学史》(Cartography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4],以及2019年出版的第四卷《科学、启蒙和扩张时代的地图学史》(Cartography in the European Enlightenment)[5]。第五卷《19世纪的地图学史》(Cartography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6]正在撰写中。已经出版的各卷册可以从该项目的网站上下载[7]。
从已经出版的5卷来看,这套丛书确实规模宏大,包含的内容极为丰富,如我们翻译的前三卷共有近三千幅插图、5060页、16023个脚注,总共一千万字;再如第六卷,共有529个按照字母顺序编排的条目,有1906页、85万字、5115条参考文献、1153幅插图,且有一个全面的索引。
需要说明的是,在1991年哈利以及2004年戴维去世之后,马修·爱德尼(Matthew Edney)担任项目主任。
在“地图学史项目”网站上,各卷主编对各卷的撰写目的进行了简要介绍,下面以此为基础,并结合各卷的章节对《地图学史》各卷的主要内容进行简要介绍。
第一卷《史前、古代、中世纪欧洲和地中海的地图学史》,全书分为如下几个部分:哈利撰写的作为全丛书综论性质的第一章“地图和地图学史的发展”(The Map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History of Cartography);第一部分,史前欧洲和地中海的地图学,共3章;第二部分,古代欧洲和地中海的地图学,共12章;第三部分,中世纪欧洲和地中海的地图学,共4章;最后的第21章作为结论讨论了欧洲地图发展中的断裂、认知的转型以及社会背景。本卷关注的主题包括:强调欧洲史前民族的空间认知能力,以及通过岩画等媒介传播地图学概念的能力;强调古埃及和近东地区制图学中的测量、大地测量以及建筑平面图;在希腊—罗马世界中出现的理论和实践的制图学知识;以及多样化的绘图传统在中世纪时期的并存。在内容方面,通过对宇宙志地图和天体地图的研究,强调“地图”定义的包容性,并为该丛书的后续研究奠定了一个广阔的范围。
第二卷,聚焦于传统上被西方学者所忽视的众多区域中的非西方文化的地图。由于涉及的是大量长期被忽视的领域,因此这一卷进行了大量原创性的研究,其目的除了填补空白之外,更希望能将这些非西方的地图学史纳入地图学史研究的主流之中。第二卷按照区域分为三册。
第一分册《伊斯兰与南亚传统社会的地图学史》,对伊斯兰世界和南亚的地图、地图绘制和地图学家进行了综合性的分析,分为如下几个部分:第一部分,伊斯兰地图学,其中第1章作为导论介绍了伊斯兰世界地图学的发展沿革,然后用了8章的篇幅介绍了天体地图和宇宙志图示、早期的地理制图,3章的篇幅介绍了前现代时期奥斯曼的地理制图,航海制图学则有2章的篇幅;第二部分则是南亚地区的地图学,共5章,内容涉及对南亚地图学的总体性介绍,宇宙志地图、地理地图和航海图;第三部分,即作为总结的第20章,谈及了比较地图学、地图学和社会以及对未来研究的展望。
第二分册《东亚与东南亚传统社会的地图学史》,聚焦于东亚和东南亚地区的地图绘制传统,主要包括中国、朝鲜半岛、日本、越南、缅甸、泰国、老挝、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并且对这些地区的地图学史通过对考古、文献和图像史料的新的研究和解读提供了一些新的认识。全书分为以下部分:前两章是总论性的介绍,即“亚洲的史前地图学”和“东亚地图学导论”;第二部分为中国的地图学,包括7章;第三部分为朝鲜半岛、日本和越南的地图学,共3章;第四部分为东亚的天文图,共2章;第五部分为东南亚的地图学,共5章。此外,作为结论的最后一章,对亚洲和欧洲的地图学进行的对比,讨论了地图与文本、对物质和形而上的世界的呈现的地图、地图的类型学以及迈向新的制图历史主义等问题。本卷的编辑者认为,虽然东亚地区没有形成一个同质的文化区,但东亚依然应当被认为是建立在政治(官僚世袭君主制)、语言(精英对古典汉语的使用)和哲学(新儒学)共同基础上的文化区域,且中国、朝鲜半岛、日本和越南之间的相互联系在地图中表达得非常明显。与传统的从“科学”层面看待地图不同,本卷强调东亚地区地图绘制的美学原则,将地图制作与绘画、诗歌、科学和技术,以及与地图存在密切联系的强大文本传统联系起来,主要从政治、测量、艺术、宇宙志和西方影响等角度来考察东亚地图学。
第三分册《非洲、美洲、北极圈、澳大利亚与太平洋传统社会的地图学史》,讨论了非洲、美洲、北极地区、澳大利亚和太平洋岛屿的传统地图绘制的实践。全书分为以下部分:第一部分,即第1章为导言;第二部分为非洲的传统制图学,2章;第三部分为美洲的传统制图学,4章;第四部分为北极地区和欧亚大陆北极地区的传统制图学,1章;第五部分为澳大利亚的传统制图学,2章;第六部分为太平洋海盆的传统制图学,4章;最后一章,即第15章是总结性的评论,讨论了世俗和神圣、景观与活动以及今后的发展方向等问题。由于涉及的地域广大,同时文化存在极大的差异性,因此这一册很好地阐释了丛书第一卷提出的关于“地图”涵盖广泛的定义。尽管地理环境和文化实践有着惊人差异,但本书清楚表明了这些传统社会的制图实践之间存在强烈的相似之处,且所有文化中的地图在表现和编纂各种文化的空间知识方面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如此,书中讨论的地图为人类学、考古学、艺术史、历史、地理、心理学和社会学等领域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材料。
第三卷《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地图学史》,分为第一、第二两分册,本卷涉及的时间为1450年至1650年,这一时期在欧洲地图绘制史中长期以来被认为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时期。全书分为以下几个部分:第一部分,戴维撰写的前言;第二部分,即第1和第2章,对文艺复兴的概念,以及地图自身与中世纪的延续性和断裂进行了细致剖析,还介绍了地图在中世纪晚期社会中的作用;第三部分的标题为“文艺复兴时期的地图学史:解释性论文”,包括了对地图与文艺复兴的文化、宇宙志和天体地图绘制、航海图的绘制、用于地图绘制的视觉、数学和文本模型、文学与地图、技术的生产与消费、地图以及他们在文艺复兴时期国家治理中的作用等主题的讨论,共28章;第三部分,“文艺复兴时期地图绘制的国家背景”,介绍了意大利诸国、葡萄牙、西班牙、德意志诸地、低地国家、法国、不列颠群岛、斯堪的纳维亚、东—中欧和俄罗斯等的地图学史,共32章。这一时期科学的进步、经典绘图技术的使用、新兴贸易路线的出现,以及政治、社会的巨大的变化,推动了地图制作和使用的爆炸式增长,因此与其他各卷不同,本卷花费了大量篇幅将地图放置在各种背景和联系下进行讨论,由此也产生了一些具有创新性的解释性的专题论文。
第四卷至第六卷虽然是百科全书式的,但并不意味着这三卷是冰冷的、毫无价值取向的字母列表,这三卷依然有着各自强调的重点。
第四卷《科学、启蒙和扩张时代的地图学史》,涉及的时间大约从1650年至1800年,通过强调18世纪作为一个地图的制造者和使用者在真理、精确和权威问题上挣扎的时期,本卷突破了对18世纪的传统理解,即制图变得“科学”,并探索了这一时期所有地区的广泛的绘图实践,它们的连续性和变化,以及对社会的影响。
尚未出版的第五卷《19世纪的地图学史》,提出19世纪是制图学的时代,这一世纪中,地图制作如此迅速的制度化、专业化和专业化,以至于19世纪20年代创造了一种新词——“制图学”。从19世纪50年代开始,这种形式化的制图的机制和实践变得越来越国际化,跨越欧洲和大西洋,并开始影响到了传统的亚洲社会。不仅如此,欧洲各国政府和行政部门的重组,工业化国家投入大量资源建立永久性的制图组织,以便在国内和海外帝国中维持日益激烈的领土控制。由于经济增长,民族热情的蓬勃发展,旅游业的增加,规定课程的大众教育,廉价印刷技术的引入以及新的城市和城市间基础设施的大规模创建,都导致了广泛存在的制图认知能力、地图的使用的增长,以及企业地图制作者的增加。而且,19世纪的工业化也影响到了地图的美学设计,如新的印刷技术和彩色印刷的最终使用,以及使用新铸造厂开发的大量字体。
第六卷《20世纪的地图学史》,编辑者认为20世纪是地图学史的转折期,地图在这一时期从纸本转向数字化,由此产生了之前无法想象的动态的和交互的地图。同时,地理信息系统从根本上改变了制图学的机制,降低了制作地图所需的技能。卫星定位和移动通信彻底改变了寻路的方式。作为一种重要的工具,地图绘制被用于应对全球各地和社会各阶层,以组织知识和影响公众舆论。这一卷全面介绍了这些变化,同时彻底展示了地图对科学、技术和社会的深远影响——以及相反的情况。
《地图学史》的学术价值具体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参与撰写的多是世界各国地图学史以及相关领域的优秀学者,两位主编都是在世界地图学史领域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学者。就两位主编而言,约翰·布莱恩·哈利在地理学和社会学中都有着广泛影响力,是伯明翰大学、利物浦大学、埃克塞特大学和威斯康星—密尔沃基大学的地理学家、地图学家和地图史学者,出版了大量与地图学和地图学史有关的著作,如《地方历史学家的地图:英国资料指南》(Maps for the Local Historian:A Guide to the British Sources)等大约150种论文和论著,涵盖了英国和美洲地图绘制的许多方面。而且除了具体研究之外,还撰写了一系列涉及地图学史研究的开创性的方法论和认识论方面的论文。戴维·伍德沃德,于1970年获得地理学博士学位之后,在芝加哥纽贝里图书馆担任地图学专家和地图策展人。1974年至1980年,还担任图书馆赫尔蒙·邓拉普·史密斯历史中心主任。1980年,伍德沃德回到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任教职,于1995年被任命为亚瑟·罗宾逊地理学教授。与哈利主要关注于地图学以及地图学史不同,伍德沃德关注的领域更为广泛,出版有大量著作,如《地图印刷的五个世纪》(Five Centuries of Map Printing)、《艺术和地图学:六篇历史学论文》(Art and Cartography:Six Historical Essays)、《意大利地图上的水印的目录,约1540年至1600年》(Catalogue of Watermarks in Italian Maps,ca. 1540-1600)以及《全世界地图学史中的方法和挑战》(Approaches and Challenges in a Worldwide History of Cartography)。其去世后,地图学史领域的顶级期刊 Imago Mundi 上刊载了他的生平和作品目录[8]。
除了地图学者之外,如前文所述,由于这套丛书希望将地图作为一种工具,从而研究其对文化、社会和知识等众多领域的影响,而这方面的研究超出了传统地图学史的研究范畴,因此丛书的撰写邀请了众多相关领域的优秀研究者。如在第三卷的“序言”中戴维·伍德沃德提到:“我们因而在本书前半部分的三大部分中计划了一系列涉及跨国主题的论文:地图和文艺复兴的文化(其中包括宇宙志和天体测绘;航海图的绘制;地图绘制的视觉、数学和文本模式;以及文献和地图);技术的产生和应用;以及地图和它们在文艺复兴时期国家管理中的使用。这些大的部分,由28篇论文构成,描述了地图通过成为一种工具和视觉符号而获得的文化、社会和知识影响力。其中大部分论文是由那些通常不被认为是研究关注地图本身的地图学史的研究者撰写的,但他们的兴趣和工作与地图的史学研究存在密切的交叉。他们包括顶尖的艺术史学家、科技史学家、社会和政治史学家。他们的目的是描述地图成为构造和理解世界核心方法的诸多层面,以及描述地图如何为清晰地表达对国家的一种文化和政治理解提供了方法。”
二是,覆盖范围广阔。在地理空间上,除了西方传统的古典世界地图学史外,该丛书涉及古代和中世纪时期世界上几乎所有地区的地图学史。除了我们还算熟知的欧洲地图学史(第一卷和第三卷)和中国的地图学史(包括在第二卷第二分册中)之外,在第二卷的第一分册和第二册中还详细介绍和研究了我们以往了解相对较少的伊斯兰世界、南亚、东南亚地区的地图及其发展史,而在第二卷第三分册中则介绍了我们以往几乎一无所知的非洲古代文明,美洲玛雅人、阿兹特克人、印加人,北极的爱斯基摩人以及澳大利亚、太平洋地图各个原始文明等的地理观念和绘图实践。因此,虽然书名中没有用“世界”一词,但这套丛书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地图学史”。
除了是“世界地图学史”之外,如前文所述,这套丛书除了古代地图及其地图学史之外,还非常关注地图与古人的世界观、地图与社会文化、艺术、宗教、历史进程、文本文献等众多因素之间的联系和互动。因此,丛书中充斥着对于各个相关研究领域最新理论、方法和成果的介绍,如在第三卷第一章“地图学和文艺复兴:延续和变革”中,戴维·伍德沃德中就花费了一定篇幅分析了近几十年来各学术领域对“文艺复兴”的讨论和批判,介绍了一些最新的研究成果,并认为至少在地图学中,“文艺复兴”并不是一种“断裂”和“突变”,而是一个“延续”与“变化”并存的时期,以往的研究过多地强调了“变化”,而忽略了大量存在的“延续”。同时在第三卷中还设有以“文学和地图”为标题的包含有七章的一个部分,从多个方面讨论了文艺复兴时期地图与文学之间的关系。因此,就学科和知识层面而言,其已经超越了地图和地图学史本身的研究,在研究领域上有着相当高的涵盖面。
三是,丛书中收录了大量古地图。随着学术资料的数字化,目前国际上的一些图书馆和收藏机构逐渐将其收藏的古地图数字化且在网站上公布,但目前进行这些工作的图书馆数量依然有限,且一些珍贵的,甚至孤本的古地图收藏在私人手中,因此时至今日,对于一些古地图的研究者而言,找到相应的地图依然是困难重重。对于不太熟悉世界地图学史以及藏图机构的国内研究者而言更是如此。且在国际上地图的出版通常都需要藏图机构的授权,手续复杂,这更加大了研究者搜集、阅览地图的困难。《地图学史》丛书一方面附带有大量地图的图影,仅前三卷中就有多达近三千幅插图,其中绝大部分是古地图,且附带有收藏地点,其中大部分是国内研究者不太熟悉的;另一方面,其中一些针对某类地图或者某一时期地图的研究通常都附带有作者搜集到的相关全部地图的基本信息以及收藏地,如第一卷第十五章“拜占庭帝国的地图学”的附录中,列出了收藏在各图书馆中的托勒密《地理学指南》的近50种希腊语稿本以及它们的年代、开本和页数,这对于《地理学指南》及其地图的研究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基础资料。由此使得学界对于各类古代地图的留存情况以及收藏地有着更为全面的了解。
四是,虽然这套丛书已经出版的三卷主要采用的是专题论文的形式,但不仅涵盖了地图学史几乎所有重要的方面,而且对问题的探讨极为深入。丛书作者多关注于地图学史的前沿问题,很多论文在注释中详细评述了某些前沿问题的最新研究成果和不同观点,以至于某些论文注释的篇幅甚至要多于正文;而且书后附有众多的参考书目。如第二卷第三分册原文541页,而参考文献有35页,这一部分是关于非洲、南美、北极、澳大利亚与太平洋地区地图学的,而这一领域无论是在世界范围内还是在国内都属于研究的“冷门”,因此这些参考文献的价值就显得无与伦比。又如第三卷第一、第二两分册正文共1904页,而参考文献有152页。因此这套丛书不仅代表了目前世界地图学史的最新研究成果,而且也成为今后这一领域研究必不可少的出发点和参考书。
总体而言,《地图学史》一书是世界地图学史研究领域迄今为止最为全面、详尽的著作,其学术价值不容置疑。
虽然《地图学史》丛书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但目前仅有第二卷第二分册中余定国(Cordell D.K.Yee)撰写的关于中国的部分内容被中国台湾学者姜道章节译为《中国地图学史》一书(只占到该册篇幅的1/4)[9],其他章节均没有中文翻译,且国内至今也未曾发表过对这套丛书的介绍或者评价,因此中国学术界对这套丛书的了解应当非常有限。
我主持的“《地图学史》翻译工程”于2014年获得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立项,主要进行该丛书前三卷的翻译工作。我认为,这套丛书的翻译将会对中国古代地图学史、科技史以及历史学等学科的发展起到如下推动作用。
首先,直至今日,我国的地图学史的研究基本上只关注中国古代地图,对于世界其他地区的地图学史关注极少,至今未曾出版过系统的著作,相关的研究论文也是凤毛麟角,仅见的一些研究大都集中于那些体现了中西交流的西方地图,因此我国世界地图学史的研究基本上是一个空白领域。因此《地图学史》的翻译必将在国内促进相关学科的迅速发展。这套丛书本身在未来很长时间内都将会是国内地图学史研究方面不可或缺的参考资料,也会成为大学相关学科的教科书或重要教学参考书,因而具有很高的应用价值。
其次,目前对于中国古代地图的研究大都局限于讨论地图的绘制技术,对地图的文化内涵关注的不多,这些研究视角与《地图学史》所体现的现代世界地图学领域的研究理论、方法和视角相比存在一定的差距。另外,由于缺乏对世界地图学史的掌握,因此以往的研究无法将中国古代地图放置在世界地图学史背景下进行分析,这使得当前国内对于中国古代地图学史的研究游离于世界学术研究之外,在国际学术领域缺乏发言权。因此《地图学史》的翻译出版必然会对我国地图学史的研究理论和方法产生极大的冲击,将会迅速提高国内地图学史研究的水平。这套丛书第二卷中关于中国地图学史的部分翻译出版后立刻对国内相关领域的研究产生了极大的冲击,即是明证[10]。
最后,目前国内地图学史的研究多注重地图绘制技术、绘制者以及地图谱系的讨论,但就《地图学史》丛书来看,上述这些内容只是地图学史研究的最为基础的部分,更多的则关注于以地图为史料,从事历史学、文学、社会学、思想史、宗教等领域的研究,而这方面是国内地图学史研究所缺乏的。当然,国内地图学史的研究也开始强调将地图作为材料运用于其他领域的研究,但目前还基本局限于就图面内容的分析,尚未进入图面背后,因此这套丛书的翻译,将会在今后推动这方面研究的展开,拓展地图学史的研究领域。不仅如此,由于这套丛书涉及面广阔,其中一些领域是国内学术界的空白,或者了解甚少,如非洲、拉丁美洲古代的地理知识,欧洲和中国之外其他区域的天文学知识等,因此这套丛书翻译出版后也会成为我国相关研究领域的参考书,并促进这些研究领域的发展。
三 《地图学史》的翻译体例
作为一套篇幅巨大的丛书译著,为了尽量对全书体例进行统一以及翻译的规范,翻译小组在翻译之初就对体例进行了规范,此后随着翻译工作的展开,也对翻译体例进行了一些相应调整。为了便于读者使用这套丛书,下面对这套译著的体例进行介绍。
第一,为了阅读的顺利以及习惯,对正文中所有的词汇和术语,包括人名、地名、书名、地图名以及各种语言的词汇都进行了翻译,且在各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括注了原文。
第二,为了翻译的规范,丛书中的人名和地名的翻译使用的分别是新华通讯社译名室编的《世界人名翻译大辞典》(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3年版)和周定国编的《世界地名翻译大辞典》(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8年版)。此外,还使用了可检索的新华社多媒体数据(http://info.xinhuanews.com/cn/welcome.jsp),而这一数据库中也收录了《世界人名翻译大辞典》和《世界地名翻译大辞典》;翻译时还参考了《剑桥古代史》《新编剑桥中世纪史》等一些已经出版的专业翻译著作。同时,对于一些有着约定俗成的人名和地名则尽量使用这些约定俗成的译法。
第三,对于除了人名和地名之外的,如地理学、测绘学、天文学等学科的专业术语,翻译时主要参考了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发布的“术语在线”(http://termonline.cn丨index.htm)。
第四,本丛书由于涉及面非常广泛,因此存在大量未收录在上述工具书和专业著作中的名词和术语,对于这些名词术语的翻译,通常由翻译小组商量决定,并参考了一些专业人士提出的意见。
第五,按照翻译小组的理解,丛书中的注释、附录,图说中对于地图来源、藏图机构的说明,以及参考文献等的作用,是为了便于阅读者查找原文、地图以及其他参考资料,将这些内容翻译为中文反而会影响阅读者的使用,因此本套译著对于注释、附录以及图说中出现的人名、地名、书名、地图名以及各种语言的词汇,还有藏图机构,在不影响阅读和理解的情况下,没有进行翻译;但这些部分中的叙述性和解释性的文字则进行了翻译。所谓不影响阅读和理解,以注释中出现的地图名为例,如果仅仅是作为一种说明而列出的,那么不进行翻译;如果地图名中蕴含了用于证明前后文某种观点的含义的,则会进行翻译。当然,对此学界没有确定的标准,各卷译者对于所谓“不影响阅读和理解”的认知也必然存在些许差异,因此本丛书各册之间在这方面可能存在一些差异。
第六,丛书中存在大量英语之外的其他语言(尤其是东亚地区的语言),尤其是人名、地名、书名和地图名,如果这些名词在原文中被音译、意译为英文,同时又包括了这些语言的原始写法的,那么只翻译英文,而保留其他语言的原始写法;但原文中如果只有英文,而没有其他语言的原始写法的,在翻译时则基于具体情况决定。大致而言,除了东亚地区之外,通常只是将英文翻译为中文;东亚地区的,则尽量查找原始写法,毕竟原来都是汉字圈,有些人名、文献是常见的;但在一些情况下,确实难以查找,尤其是人名,比如日语名词音译为英语的,很难忠实的对照回去,因此保留了英文,但译者会尽量去找到准确的原始写法。
第七,作为一套篇幅巨大的丛书,原书中不可避免地存在的一些错误,如拼写错误,以及同一人名、地名、书名和地图名前后不一致等,对此我们会尽量以译者注的形式加以说明;此外对一些不常见的术语的解释,也会通过译者注的形式给出。不过,这并不是一项强制性的规定,因此这方面各册存在一些差异。还需要注意的是,原书的体例也存在一些变化,最为需要注意的就是,在第一卷以及第二卷的某些分册中,在注释中有时会出现(note **),如“British Museum,Cuneiform Texts,pt. 22,pl. 49,BM 73319(note 9)”,其中的(note 9)实际上指的是这一章的注释9;注释中“参见pp……”,其中pp后的数字通常指的是原书的页码。
第八,本丛书各册篇幅巨大,仅仅在人名、地名、书名、地图名以及各种语言的词汇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括注英文,显然并不能满足读者的需要。对此,本丛书在翻译时,制作了词汇对照表,包括跨册统一的名词术语表和各册的词汇对照表,词条约2万条。目前各册之后皆附有本册中文和原文(主要是英语,但也有拉丁语、意大利语以及各种东亚语言等)对照的词汇对照表,由此读者在阅读丛书过程中如果需要核对或查找名词术语的原文时可以使用这一工具。在未来经过修订,本丛书的名词术语表可能会以工具书的形式出版。
第九,丛书中在不同部分都引用了书中其他部分的内容,通常使用章节、页码和注释编号的形式,对此我们在页边空白处标注了原书相应的页码,以便读者查阅,且章节和注释编号基本都保持不变。
还需要说明的是,本丛书篇幅巨大,涉及地理学、历史学、宗教学、艺术、文学、航海、天文等众多领域,这远远超出了本丛书译者的知识结构,且其中一些领域国内缺乏深入研究。虽然我们在翻译过程中,尽量请教了相关领域的学者,也查阅了众多专业书籍,但依然不可避免地会存在一些误译之处。还需要强调的是,芝加哥大学出版社,最初的授权是要求我们在2018年年底完成翻译出版工作,此后经过协调,且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支付了额外的版权费用之后,芝加哥大学出版社同意延续授权。不仅如此,这套丛书中收录有数千幅地图,按照目前我国的规定,这些地图在出版之前必须要经过审查。因此,在短短六七年的时间内,完成翻译、出版、校对、审查等一系列工作,显然是较为仓促的。而且翻译工作本身不可避免的也是一种基于理解之上的再创作。基于上述原因,这套丛书的翻译中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硬伤”以及不规范、不统一之处,尤其是在短短几个月中重新翻译的第一卷,在此我代表翻译小组向读者表示真诚的歉意。希望读者能提出善意的批评,帮助我们提高译稿的质量,我们将会在基于汇总各方面意见的基础上,对译稿继续进行修订和完善,以飨学界。
卜宪群
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研究员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地图学史》翻译工程”首席专家
[1] https://geography.wisc.edu/histcart/.
[2] 约翰·布莱恩·哈利去世后主编改为戴维·伍德沃德和G. Malcolm Lewis。
[3] 主编为戴维·伍德沃德。
[4] 主编为Mark Monmonier。
[5] 主编为Matthew Edney和Mary Pedley。
[6] 主编为Roger J. P. Kain。
[7] https://geography.wisc.edu/histcart/#resources。
[8] “David Alfred Woodward (1942-2004)”,Imago Mundi:The International Journal for the History of Cartography57.1 (2005):75-83.
[9] [美]余定国:《中国地图学史》,姜道章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10] 对其书评参见成一农《评余定国的〈中国地图学史〉》,《“非科学”的中国传统舆图——中国传统舆图绘制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33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