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大姨子楚清寒
路上。
“幼情,昨晚什么感觉?”夏竹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楚幼情,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问道。
“什么...什么感觉?”楚幼情神情困惑,但隐隐觉得夏竹肯定“不怀好意”。
“啧,当然是洞房花烛的感觉啊。”夏竹发出不满的啧啧声。
“你...你说什么呢......”楚幼情两颊滚烫,小脑袋都要冒汽了。
“这有什么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要不是我还没攒够银子,我也想娶一个像王佐大哥那样好看的。”夏竹语气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热切。
在她们青丘坡这个寡妇村,男人都是稀罕物,谁家有个男人那都是能让人羡慕的事情。
尤其是像王佐这种样貌清俊的,要不是她的银子还没攒够,昨天上门的人估计也有她一个。
提到“银子”,楚幼情刚才还躁动的内心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
“幼情,你怎么了吗?”心思细腻的百灵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楚幼情的低落。
“我...我...”楚幼情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向两人道明了实情,“其实......”
......
夏竹和百灵听完了个中原委,也都面面相觑,没了之前轻松的氛围。
“不是......”夏竹抓了抓头发,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你说你都没攒够银子,跟着添什么乱啊。”
夏竹和百灵听到楚幼情成亲的消息,还以为她是偷偷攒够了讨男人的银子,结果是一时冲动。
“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就算省去武馆拜师的束脩,每天的肉食你总不能省吧。”夏竹一把捂住了面门,语气有几分责备的味道。
吞服了紫阳蛊虫的男人,可不是清汤寡水就能养活的,必须天天都有肉食供着才行。
而且按照村里的规矩,最少得给人养活一年,免得以后没有男人敢来她们村子。
毕竟卖给她们村子当赘婿,还是卖给她们村子当人牲,那完全是两个价钱。
“肉食的话,有娘之前屯的一百斤腊肉,还能吃上一段时间。”楚幼情弱弱地说道。
那原本是娘亲给姐姐她们准备的嫁妆,现在只能先便宜她了。
“那这样还好,百斤腊肉省着点吃,勉强也能吃上一年,只要不去武馆的话......”夏竹盘松了一口气。
“不行!”楚幼情打断了夏竹的话,脸上露出倔强的小表情,“武馆是一定要去的。”
单靠紫阳蛊虫,想要把阳气全部补回来,那是千难万难,只有武馆秘传的养身之法才能真正弥补人体的亏损。
“你说得轻巧,我听说正阳武馆现在的束脩已经涨到三十两银子,你有那么多钱吗?”夏竹摇了摇头。
三十两银子,都够再买两个男人了,即使是在她们村子,舍得把男人送去武馆的也屈指可数。
“还...还差十两银子......”楚幼情就算不吃不喝,要想再攒出十两银子,也得三年的时间。
只是三年的时间她等得起,姐夫可等不起了。
“十两银子的话,找你那两个姐姐凑一凑?”夏竹出主意道。
楚幼情的两个姐姐,肯定是拿得出十两银子的。
“唔——”楚幼情小脑袋晃得飞快,“不...不可以,我已经占了很多便宜,不能再跟姐姐她们开口了。”
买姐夫的聘金,还有那一百斤腊肉的嫁妆,花的都是她两个姐姐的钱。
她就是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让两个姐姐出钱了。
“那你打算去哪凑这十两银子......”
夏竹说着说着,发现楚幼情朝着她和百灵二人露出了一个可怜巴巴的神情,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格外惹人怜。
“额......你该不会是打算......”
夏竹想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衣角被人死死拽住。
“呜呜,求求你们了......”
“撒手,你休想,那是我留着讨男人的......”
“这钱我一定会还的,保证不耽误你们两个讨男人......”
......
王佐并不知道路上的小插曲,一门心思放在了【血阳术】的修炼上。
不论他要做什么,前提都得先把阳气补回来,不然走路都打摆子,更别说其他事情了。
随着功法的运转,他圆鼓鼓的小腹早已消失不见,方才吃下去的肉食尽数化作养料,滋养着他体内的血气。
而他的血气经过一个周天循环,又化作一缕缕暖流,流淌在他的脐下三寸,让人浑身都暖洋洋的。
经过一个白天的修炼,随着炕头上的最后一张馕也进了他的肚子,那缕只有灯芯粗细的淡红色气流也成长到了小拇指粗细,颜色也稍稍深了几分。
“按照大道玉牒上记载,等这缕阳气变成赤红色,才算真正入门。”
王佐望着掌心那缕淡红色的气流,感觉任重而道远。
不过这才第一天,倒也没必要操之过急,没有紫阳蛊虫这个万恶的“中间商”,他修炼阳气的速度绝对说得上是一骑绝尘。
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连忙收起掌心的阳气,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个穿着白色襦裙的清雅女子,正是楚家的大女儿——楚清寒。
不施粉黛,不缀朱钗,仅仅是一圈细红绳束住及腰长发。
长发下是一张冷艳的姣好面容,眼眸似寒潭般幽静,肌肤如梨蕊般雪白。
一袭宽松襦裙遮住曼妙身姿,衣襟前的轮廓若隐若现,好似雾里看花,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王佐,娘亲已经做好晚饭,你......”楚清寒说着对上王佐那双深情的桃花眼,当即后退了两步,生硬地撇过螓首避开视线,“你...你可以过去了。”
“我知道了,谢谢大姐。”王佐脸上浮现一丝古怪之色。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自打他住进楚家,楚清寒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一样,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甚至扬言过“宁死不嫁”。
“不...不用谢,我先回去了。”楚清寒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连一刻也不想跟他多待。
“......”王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长得有那么渗人吗?
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楚清寒怎么看待他无关紧要,又不是他娘子。
不过说到这个,幼情那丫头呢,平时不都是她来喊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