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游乐场的迷局

1.铜牌下的血色往事

月光像一层惨白的纱，笼罩在废弃游乐园的铁门上。秦丰蹲下身，指尖摩挲着门旁半掩的铜牌，铁锈混着潮湿的泥土黏在指腹。铜牌边缘刻着一圈扭曲的笑脸，与青铜扑克牌的纹路如出一辙。

“1999年事故关闭……”他低声念着，秦雪突然拽住他的衣角。

“哥，牌在发烫！”她摊开掌心，黑桃A的青铜牌面泛起诡异的青光，笑脸的瞳孔收缩成针尖，血管般的纹路在牌皮下鼓动。

秦丰皱眉。昨夜梦中，弟弟秦阳的残影曾嘶吼着警告：“别碰其他花色！黑桃是毒药——”

话音未落，西北角传来齿轮生锈的摩擦声。八音盒走调的《致爱丽丝》夹杂着孩童嬉笑，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两人循声穿过荒草丛生的广场。残破的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只断头的兔子玩偶挂在路灯上，棉絮从脖颈裂口垂落，随风轻晃。

2.黑桃的火焰

旋转木马漆皮剥落，独角兽的翅膀折断半截。一匹木马脖颈上插着青铜牌——黑桃3。牌面渗出黑雾，在月光下凝成戴笑脸面具的男人。

“试炼开始。”男人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

秦雪伸手摘牌，木马突然裂开血盆大口。獠牙刺破橡胶表皮，露出森白骨茬。秦丰的黑桃A骤然爆出黑焰，火舌舔舐木马头颅，焦臭味混着惨叫炸开。

“黑桃主杀伐。”面具人在烈焰中轻笑，“但每杀一次，牌就会吃掉你一点理智。”

秦丰握紧发烫的牌。焦痕从掌心爬上手腕，皮肤下浮现蛛网般的黑纹。秦雪拾起黑桃3，牌面笑脸的瞳孔突然转向她，獠牙啃噬她的指尖。

“哥！它在咬我！”

黑桃A猛地一震，秦丰拽开妹妹。黑桃3的笑脸舔了舔獠牙上的血珠，没入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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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红心的低语

鬼屋“惊魂古堡”的招牌斜挂着，霓虹灯管碎了一地。秦丰推开朽烂的木门，腐臭扑面而来。

走廊两侧铁笼里，干尸的手指突然抽搐。一具女尸猛地抓住秦雪脚踝，橡胶手套下露出森森指骨。“是活人……不，是傀儡！”秦雪尖叫。

黑桃A刚要燃起，她怀中的红心7突然嗡鸣。女尸利爪刺入她手臂，鲜血滴在牌面上，伤口竟肉眼愈合。

“红心越痛，治愈越强。”面具人的声音从女尸喉中溢出，“但痛觉会翻倍反馈给持牌人。”

秦雪踉跄倒地，冷汗浸透后背。她看见镜中无数个自己正被利爪撕碎——每面碎镜都映出一张红心7，牌面笑脸舔舐着镜中血泊。

“砸了镜子！”秦丰的黑焰轰碎镜墙。红心7从碎片中跌落，牌面残留的血迹正被笑脸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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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方块的抉择

摩天轮锈蚀的轿厢在风中摇晃，12号舱门虚掩。秦雪用口红在车窗涂写日记中的数字：“北纬32°15′，东经118°47′——是游乐园地下仓库！”

日记夹着半张合影：秦阳站在小丑雕像旁，手中方块J的牌面裂开蛛网状纹路。照片背面潦草写着：“防御即是囚笼。”

仓库铁门被藤蔓缠死。秦丰的黑焰烧出一条焦痕，门内破碎的镜子迷宫中央，方块J悬浮在血泊上。

“你弟弟差点集齐所有方块。”面具人从血泊中浮出，“他用方块J筑起屏障，却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秦丰触碰牌面，透明屏障瞬间包裹全身。他在屏障中看见弟弟的虚影——秦阳疯狂捶打无形墙壁，嘴角渗出黑血。

“防御？”面具人讥笑，“不如说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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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骸骨与代价

中央喷泉早已干涸。秦丰搬开小丑雕像的基座，方块J下压着一截焦黑指骨——无名指上戴着与秦阳相同的银戒。

探照灯骤然亮起。七具骸骨环绕喷泉，黑桃骸骨焦如木炭，红心骸骨浑身刀痕，方块骸骨封在水晶中。面具人将梅花K插进地面，牌面伸出藤蔓缠住秦雪脚踝。

“集齐五十四张牌，就能打开秦阳的棺材。”藤蔓勒紧秦雪脖颈，“但每张牌都会吃掉你一部分人性。”

黑桃A的火焰烧断藤蔓，梅花的笑脸露出獠牙。秦雪咳嗽着拾起梅花K，藤蔓伤口处浮现叶脉状绿斑。

“比如……”面具人化作黑雾消散，“对妹妹的怜悯。”

夜风卷起沙尘，吞没了游乐园。秦丰握紧三张青铜牌，黑桃的焦痕已蔓延至手肘。秦雪脖颈的绿斑下，隐约传来根须生长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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