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法庭辩论

在端木靖的推动下，Cinderella状告帝都VR体验中心的案件不但顺利就立了案，而且还很快就开庭了，这可是轰动帝都、甚至是全国的重大新闻了。

法庭上，Teresa仍然是全权代理，Cinderella还是没有出庭。被告方的方群也没有出庭，也是全权委托了代理律师方进出庭。

Teresa做了陈述性发言之后，直接申请证人出庭作证。首先是通过视频出庭的龙新宇，他就脑机接口的技术原理做了陈述，让人们对脑机接口技术有了基本的了解。然后，Teresa申请证人刘洋出庭并得到了法庭的允许。

Teresa说：“你和方群是合伙人吗？”

刘洋说：“是。”

Teresa说：“能够详细介绍一下你们的合伙情况吗？”

刘洋说：“当初的时候，方群给我看了一个有关Venus虚拟演唱会的项目，当时说是龙新宇给他看的。”

龙新宇听到这里，点头说道：“是我给他看的。”

刘洋说：“方群看了觉得非常好，就要求龙新宇向他转让这个技术，但是龙新宇没有答应。”

Teresa听到这里，对龙新宇看去，脸上充满了赞许。

刘洋说：“于是方群就找到我，要求我给他提供数据资料，他要找人自己开发一套，于是我们又找到了赵虎。”

Teresa说：“这个项目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合伙吗？”

刘洋说：“是。”

Teresa说：“说说你们的股份构成情况吧。”

刘洋说：“我们的注册资本为1000万元，方群给了我25%的股份，至于他和赵虎怎么谈的，我没有参加。我只知道后来他要了55%的股份，赵虎要了20%的股份。”

Teresa说：“你出钱了吗？”

刘洋说：“我哪有那么多钱呀，我只是占的干股。”

Teresa说：“后来股份发生过变更吗？”

刘洋说：“是，后来的股份发生了变更，方群要求绝对控股，因而占了51%，而我退到了20%，赵虎变成了29%。”

Teresa说：“为什么会发生变更？”

刘洋说：“开始的时候，我们商定的就是开发一个虚拟演唱会的项目，股权结构也是根据这个项目确定的。后来，方群觉得互动性还是差一些，就加入了脑机接口技术，让人可以通过大脑控制计算机屏幕，实现所思即所得的效果。后来，方群又觉得只有脑子中的想象，没有身体的感觉，所以又要求加入身体感知功能。于是赵虎觉得这样做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来的合作范围，他要求增加股份。我当时表示不同意，但是他们表示没有我他们也能做成，我可以不参加。我觉得不参加损失太大，所以就同意将股份降低到20%，而方群也将股份降低到51%，仍然保证他的绝对控股权，赵虎就变成了29%。”

Teresa说：“这个项目你都体验过吗？”

刘洋说：“是的。”

Teresa说：“那你描述一下三个项目之间的区别。”

刘洋说：“第一个项目就是一个虚拟演唱会项目，软件可以实现人与演唱者之间的互动。也就是人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曲目、选择自己喜欢的舞蹈、选择自己喜欢的服饰、选择自己喜欢的位置，可以在演唱会现场四处走动，也可以走到舞台上近距离观看演员的表演。但是，这时候的演员是虚拟的，没有实体的感觉。”

Teresa说：“你说的没有实体的感觉是什么？”

刘洋说：“简单说就是看得见摸不着，演员只是一个影像的存在，实体是不存在的。当你试图去摸的时候，手就会从演员的身体上穿过去，所以演员只是一个影像。”

Teresa说：“那么第二个阶段呢？”

刘洋说：“第二个阶段叫做‘所思即所得’，在这个阶段，你脑子中所想象出来的画面就会完整地体现在屏幕上，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Teresa说：“举个例子，详细说明一下。”

刘洋说：“在这个阶段，演员已经不再是一个影子，他可以按照人们脑子中的想象出现相应的画面，也就是说当你去牵对方的手时，画面上显示的就是牵手的动作，而当你去拥抱对方时，画面上出现的就是和对方拥抱的画面。”

Teresa说：“当你想着对方的裸体时，就会出现对方裸体的画面了？”

刘洋说：“是这样的。”

Teresa说：“然后你就可以想象抚摸对方，甚至与对方做爱，是吗？”

刘洋说：“是的，画面可以完整呈现。”

刘洋的话让听众像炸了锅一样，以至法官不得不使劲敲击法锤，才能让人们再次保持安静。

Teresa说：“太可恶了。这还只是第二阶段，那第三阶段呢？”

刘洋说：“后来方群说，第二阶段解决了画面问题，但是身体还没有真实的触觉感，因此要求加入触觉。也是因为这个要求，才导致了赵虎要求增加股份。”

Teresa说：“你再讲讲触觉是怎么回事。”

刘洋说：“触觉就是结合‘身体感知互动系统’，也就是将人用一个装满电极的袋子包裹起来，然后通过电极的刺激，使人产生逼真的触觉反应。”

Teresa说：“与现实中的反应完全一样？”

刘洋说：“是。”

Teresa说：“包括触摸、拥抱、接吻、甚至做爱？”

刘洋说：“是。”

这一下，人群更是炸开了锅一样，法官不得不反复敲击法锤，才将人们安定下来。

Teresa说：“你知道你们这么做是在犯罪吗？”

刘洋说：“开始也觉得不妥，方群说他为此咨询过律师，律师说不存在违法的问题。直到最近这起案子得到社会的重视，我才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后果，所以我才积极配合法庭调查，做一个污点证人，争取法律的宽大处理。”

Teresa将脸转向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问完了，我申请询问第二个证人，项目的主要开发人赵虎。”

法官说：“同意，带证人赵虎。”

赵虎上来之后，Teresa将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然后得到了完全一样的回答，至此，案情基本已经清楚了。Teresa最后说道：“我问完了。”

法官还没有说话，龙新宇说话了：“Teresa，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证人。”

Teresa马上向法官说道：“法官，我的证人龙新宇先生有几个问题想和证人赵虎对质一下。”

对方律师马上提出反对：“反对，原告方证人无权对我方证人提出对质。”

别说法官也希望把事实弄清楚，就只算端木靖提前的打点，法官也不可能驳回Teresa的请求，于是法官说：“反对无效，请龙新宇先生发问。”

龙新宇说：“请问赵虎先生，你的脑机接口是不是需要提前对使用人进行学习和训练？”

赵虎说：“是。”

龙新宇说：“你的项目开放是不是分层级，由你们进行控制的？”

赵虎说：“是。”

龙新宇说：“你们的体验过程有没有进行存储？”

赵虎说：“没有。”

龙新宇说：“如果你在体验的时候，旁边有另外一个人，可以通过VR眼镜看到其中的画面吗？”

赵虎说：“画面反映的是脑子中想象的画面，是显示在自己的脑机接口上的，其他人与自己的思维模式不一样，他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龙新宇说：“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有体验过的人员作证，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进行取证，是不是？”

赵虎说：“是。”

龙新宇说：“我问完了。”

法官说：“请证人退庭，现在请双方开始辩论。”

Teresa说：“请问被告律师，对刚才证人所说的结果，你们认可吗？”

方进说：“刚才证人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我们只能凭对方的言语进行判断，根本就无法取得任何实质的物证。请问这种完全无法证实、完全没有物证的证据在法律上可以作为证据吗？”

Teresa说：“这个想证实也不难，我们可以按照证人提供的方法直接体验一下就可以了。”

方进说：“但是体验的人再多也无法形成物证，我们还有必要这么多此一举吗？”

Teresa说：“你的意思是否认事实的存在了？”

方进说：“你也是一个律师，做什么都要依照法律行事，法律是要讲证据的。抛开这一点我们先不说，我们先来说说犯罪吧，证明一个人犯罪，必须要有犯罪事实，也就是犯罪的时间、地点、犯罪行为及造成的后果。即使这个事实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脑子里出现了强奸的画面，而且也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强奸的感觉，那么这个强奸就成立吗？”

Teresa说：“至少他侵犯了受害者的姓名权、隐私权和名誉权。”

方进说：“他怎么就侵犯了别人的姓名权了？他心里想着某个人的名字犯法吗？侵犯了某人的姓名权吗？我倒是想请教一下原告律师，什么叫姓名权，怎样才算侵犯姓名权。”

Teresa没有说话。

方进说：“我请求法官要求原律师告回答这个问题。”

法官不耐烦地说：“这些常识性的问题就不要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好不好？”

方进说：“对不起法官，我觉得被告律师的话已经违背了法律常识，所以我认为对方根本就不懂法律，不具备正常的执业资格。所以我才要求对方回答这个问题，对方也有义务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法官说：“这个问题和本案有关吗？”

方进说：“当然有关了，除非对方放弃这项指控。”

法官说：“原告律师，请你回答被告律师提出的问题。”

Teresa说：“自然人享有姓名权，有权依法决定、使用、变更或者许可他人使用自己的姓名。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干涉、盗用、假冒等方式侵害他人的姓名权。”

方进说：“谢谢原告律师。那么我再问一句，在你方提起的诉讼请求里，侵犯姓名权的行为在哪里发生了？人们只是在心中想一下都不可以吗？”

Teresa说：“使用者虽然是在虚拟世界里，但是真真切切地未经授权使用了我方当事人的姓名，当然是属于侵犯姓名权的行为。其次，使用者还侵犯了我方的隐私权。”

方进说：“笑话，隐私是自然人的私人生活安宁和不愿为他人知晓的私密空间、私密活动、私密信息。自然人享有隐私权。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刺探、侵扰、泄露、公开等方式侵害他人的隐私权。那么我请教一下，有人侵入你方当事人的私密空间了吗？有人骚扰了你方当事人吗？有人使用了你方当事的个人私密信息了吗？”

Teresa说：“岂止是骚扰，简直就是性侵了。而且他们使用了我方当事人的私密个人身体数据信息。”

方进说：“请原告方律师一定要分清虚幻与现实的关系。再说了，按照刚才证人提供的证词，使用者使用的是他们脑子中想象的形象，也就是可胖可瘦，可高可矮，都是他们想象出来的，并不是任何一个人的个体数据，谈何私密的个人身体数据信息。既然都是人的想象，和任何具体人员的信息无关，何来的侵犯隐私权之说？

“至于名誉权，我也不用你问了，直接就回答你吧。名誉是对民事主体的品德、声望、才能、信用等的社会评价。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侮辱、诽谤等方式侵害他人的名誉权。

“我方当事人对任何人都没有发表过任何评价，没有对他们做过任何事，何来的侵犯其名誉权之说？”

Teresa说：“对方还涉嫌未经我方当事人许可，擅自使用我方当事人的影像资料进行盈利活动，这种行为侵犯了我方当事人的版权，属于是非法经营、扰乱正常市场秩序的行为。”

方进说：“我方当事人使用的音像资料，有的是我方经由正常渠道购买、公开发行的影像作品，不存在任何版权纠纷；有的是客户自己带来的；有的是客户自己从网上自行下载的。如果说侵权，那也是客户和网络下载提供方的侵权，跟我方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原告所指控的我方当事人所犯的其他罪行，那就更加可笑了。请问强奸、猥亵，这些罪名是不是要有身体接触，那么请问原告律师，我方当事人脑子中出现幻想的时候，对方当事人在哪呢？跟我方当事人有身体接触吗？既然连身体接触都没有，这些罪名又如何成立呢？”

Teresa说：“即使这些犯罪行为只是发生在虚拟世界里，但是实在是太卑鄙、太龌龊了，也给我方的当事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因此我方强烈要求对方停止这种侵权行为，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并对我方当事人造成的影响进行赔偿。”

方进说：“我再次强调一遍，虚拟就是虚拟，现实就是现实，不能把二者混为一谈。同样，法律就是法律，感情就是感情，也不能把二者混为一谈，尤其是一个法律工作者，必须把二者严格区分开来，绝不能用感情来代替法律。

“违法犯罪不能光看动机，还要看有没有犯罪事实。如果没有犯罪事实，只是心里想一想，那是不构成犯罪的。”

Teresa说：“别人想想当然不是犯罪，可是被告方的这个项目就不同了，他们是帮助别人实现了犯罪的目的。”

方进说：“我方帮助别人实现了什么？”

Teresa说：“心想事成啊。你们使用真人的形象，又可以对人进行猥亵、奸污、甚至是强奸、杀人，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感受，难道还不是犯罪吗？”

方进说：“我已经反复强调过了，那些都是人们的幻想，真实世界里是不存在的。再说了，即使我方的软件真的有这个功能，只也是帮助将人们头脑中的想法做成了画面而已。只能说是增加了画面感，但是我们都知道其实并没有真正发生那样的事，一切都只是人的想象而已。即使有人想象着在虚拟世界里杀了人，但是在现实世界里，被杀的那个人还是好好的，这能给对方定罪吗？这和一个人在脑子里杀人有什么两样，是不是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想法？只不过多了画面配合而已。强奸也是一样，现实中并没有这样的事件发生，是不是？就像影视剧里面的情节一样，有很多杀人、放火、强奸、抢劫的案件，有谁把他们当真了吗？所以法律才一再强调，不能给想象定罪，你还要我再强调多少遍？

“你们再想想看，有的人看到别人的照片、性感造型、裸体照片，也会有这种感觉是不是？有些人还要拍成人电影，人们看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这些能算是犯罪吗？有些人还巴不得别人这么想呢，因为他们就是靠这种手段出名的。”

Teresa说：“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在那种情况下，人家就是做这个的，人家是出卖了版权的，也就是说人家是出来卖的，自然不能算是犯罪了。可是我们的情况不是这样的，你们的软件并没有经过我方当事人的同意，是盗用的我方当事人的信息，所以就侵犯了我方当事人的合法权利了。”

方进说：“你越说我就越糊涂，犯罪总要有事实吧，犯罪事实是什么呢？那些毕竟都只是人家的想法，如果想想也是犯罪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没罪的人吗？我们有句古话说得好：‘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孔子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由此可见，即使是圣人也无法免俗的。”

Teresa说：“但是你们提供的技术让人有了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这就完全不同了。”

方进说：“我方只是提供了一种技术手段，是为了满足人类的美好生活，让人们实现‘心想事成’的美好愿望，这有什么错吗？至于人们用来想什么，那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吗？

“我们实行的是成文法，法无禁止即可行。我们查遍法律条文，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法律规定，既然没有法律规定，那又何谈违法呢？如果原告律师想到了相关的法律条文，我们愿意和原告律师好好学习一下。”

法官不耐烦地说：“好了，请双方克制，不要情绪化。双方律师还有其他问题没有？”

见无人说话，法官又说：“既然双方再没有其他问题，法庭辩论到此结束，请双方最后进行总结陈述。”

Teresa觉得非常沮丧，但是没有办法，这些事情虽然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非常恶心，也非常影响当事人的心情，可是法律没有规定，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只能又将自己一方的诉求重复了一遍。

相反，被告方律师方进却是洋洋得意，他已经将对方的气势完全压了下去。照这样下去，不光是自己可以赢得官司，更重要的是在法庭上击败了律师界大名鼎鼎的Teresa，那可是非常荣耀的事了，对自己往后的身价会大有益处。

方进说：“我方认为，原告方所列事实不清，证据不足，适用法律不当，因此我方请求法庭驳回原告方的所有诉讼请求。”

法官宣布：“本案比较特殊，法庭将组织合议庭进行合议，择日再进行宣判，退庭。”

法庭辩论虽然不利，但是在端木靖的幕后运作之下，法庭终于还是下达了判决结果。法庭最终判定帝都VR体验中心严重违背公序良俗，严重污染了社会风气，作为帝都VR体验中心的法定代表人和项目的策划者、开发者和实施者，方群、刘洋和赵虎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方群作为主犯，犯有制作传播淫秽物品罪、妨碍司法公正罪、非法经营罪、侵犯他人名誉权、肖像权和隐私权罪。数罪并罚，判处方群有期徒刑十年。

刘洋作为从犯，犯有制作传播淫秽物品罪、非法窃取数据罪、违反信息安全罪、非法经营罪、侵犯他人名誉权、肖像权和隐私权罪。依法应当追究刑事责任，但是鉴于刘洋作为污点证人，积极配合法庭调查，故依法从轻判罚，免于追究刑事责任。

赵虎作为从犯，犯有制作传播淫秽物品罪、非法经营罪、侵犯他人名誉权、肖像权和隐私权罪。鉴于赵虎作为污点证人，积极配合法庭调查，故依法从轻判罚，免于追究刑事责任。

帝都VR体验中心必须停止“心想事成”项目的运行，并将源程序进行销毁处理。销毁过程要在法庭的监督之下完成。

帝都VR体验中心必须公开给Cinderella和其他受害人道歉。

Cinderella关于追究帝都VR体验中心精神赔偿的诉求，法庭予以支持。

法庭判决后，方群当然表示不服，并提起上诉。但是有端木靖在背后运作，方群又能做得了什么。于是二审法庭维持了一审法庭的判决结果，方群不仅身陷囹圄，帝都VR体验中心也被查封。

Cinderella虽然受到了极大伤害，但终将对方绳之以法，也算出了一口恶气。再加上端木靖的帮助，Cinderella又赢得了自己的商业合同，而且由于这么一闹，她的知名度反而更高了，给自己带来了更大的商业利益，这件不愉快的事件造成的影响也就慢慢过去了。

事后，媒体对此案的判决进行了大量报道，判决结果也成了网上热议的话题。有人认为判决过重，尤其是“制作传播淫秽物品罪”显得比较牵强，有违成文法“法无禁止皆可为”的原则。也有人认为帝都VR体验中心的行为如此恶劣，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这样的判决太轻了。还有人指责法庭是迫于社会舆论的压力，是社会舆论干预了司法公正。更有人透露各种所谓的内幕消息，指责法官贪赃枉法，是葫芦僧乱判葫芦案。

更多的法律人士出来普法，反复强调无罪推定的重要意义、强调“法无禁止皆可为”的原则。更多的人呼吁对AI、VR等技术要加强伦理审查、做到立法先行，对于缺乏伦理论证、没有立法的项目坚决不允许进行研究和开发。

渐渐地，这种意见在网上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而且也有议员将这个意见提交到了议会进行讨论。人们纷纷呼吁，在大力发展科学技术、享受科技给人类带来进步的同时，一定要对科技的负面影响进行充分论证。

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原则适应于所有技术，任何技术研发都要做到立法先行。在鼓励发展之前，必须进行充分的伦理论证，通过立法规避风险，在没有进行伦理论证和形成法律制度之前，绝不能轻易上马。

随着时间的流逝，由帝都VR体验中心的‘心想事成’项目所引发的风波，也就慢慢地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很快又被新的热点话题所替代，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英国史学家汤因比），“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杜牧《阿房宫赋》）他们讲的都是同一个道理。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表面的平静不代表下面没有暗流涌动。在某些人那里，这件事非但没有过去，反而更加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了，其中的核心人物就是端木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