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65 66章 结算
“所以，你是神明吗？”
“我是主持人，仅此而已。”
桌对面的女巫晃晃餐叉，拿起餐巾沾了沾嘴角。
在伍天然平复情绪的这段时间里，女巫就没停过嘴，草莓奶油蛋糕、小馅饼、肉桂面包卷、马卡龙......一件件甜品出现在茶桌上，在女巫光盘后又自动消失，期间女巫还问她要不要来一份，可是伍天然看得都腻了，连忙摇头谢绝。
就这么坐在这里看女巫享受甜点让伍天然倍感尴尬，她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挪了挪身体。
“灵魂游戏到底是什么？”
“一个对你来讲遥不可及的存在。”女巫把餐巾随手一放，桌上的餐具瞬间清空，“现在，轮到我提问了——你是怎么发现【出界区】的？”
“......第二轮游戏，调休从隔离门掉出去的时候我就有怀疑了。”
伍天然摇晃着杯底没泡开的巧克力渣，还是有些恍惚。
“调休刚踢开我的手，你就进行了死亡通报——他分明还在空中尖叫。
“后来，我发现他变成的金币堆在了盒子底。
“我之后想到，如果他没有摔死而是落在了盒子底部受了伤，你的死亡播报岂不是会出现错误，那样游戏就会出现BUG——就是漏洞的意思。”
“......就因为这个？”女巫眯起眼睛，“那种高度足够让一个头朝下坠落的人死亡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是笃定他活不下来提早通报？”
“我没排除这种可能，但场地之下并不是虚空的话，万一有人从边上垂降下去，或者脚朝下往下跳，活着来到非游戏场地的区域，岂不是就无敌了？大部分游戏开发者都会在地图外设置一个保险，以防玩家用奇怪的手段进入那些无内容区域，有的是用水填满虚空，有的是——”
有些激动地讲到这里，伍天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和人聊天，而是面对着一个高深莫测，很可能动动手指就把她变成空气的存在，语气不由自主就软了下去，“反正......大部分都是我的猜测。”
而且基本都是小荷告诉她的知识，她对电子游戏不感兴趣，小荷却是个多面手，喜欢收集一切信息。
女巫：“但你最后还是那么做了——扔下杂物垫脚，等待洛可可自己跳进出界区。”
“直觉告诉我应该试一试......我当时没有别的选择了。”
“直觉。”女巫意味深长道，“你的直觉的确很准，开路者。”
这位游戏主持人双手合十，又缓缓向着两边拉开，扯出一块不断放大的游戏面板，上面密密麻麻陈列着百余个玩家昵称。
“按照惯例，我要给自己的游戏选出一个‘第一名’，恭喜你，凭借对规则的两次解析引起了我的注意。哪怕你都是猜的，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女巫手中的面板上，大片的玩家名字开始熄灭，最后留下的【42】逐渐挪移到正中，放到了最大。
“两次......？”
伍天然回忆起来。
说她不高兴拿第一是不可能的，可看着自己的游戏昵称上面多出一个小王冠，她竟有种莫名的恐惧。女巫，是不是要从这场游戏里择人收徒来着？
“不只有我做到了，为什么不选洛可可——”
“够了，”女巫一挥手，将游戏面板抛到伍天然眼前，“在我改主意之前，把你的结算奖励领走。”
【游戏结束！】
【正在结算......】
【幸存轮次：3轮，淘汰人数：1人】
【探索度：40%】
【获得成就，规则解析者：在游戏中探索出至少2条隐藏规则】
【获得成就，天灾猎手：击杀3只天灾生物】
【最终排名：第1名！】
【积分收入：7】
【当前总积分：10】
【获得缓冲期15天，总缓冲期15天】
【欢迎下次来到灵魂游戏！】
不知是不是为了衬托第一名的巨大荣誉，这次游戏面板的四个角落都多出了一颗五角星装饰。
多出来的3分是哪儿来的？缓冲期又是什么？
伍天然有一肚子话想问女巫，她想要潦草翻过页面，结果发现必须认真读完内容才能关掉面板，不得不耐着性子仔细读了一遍。
刚关掉结算页面，又是一大堆提示信息弹到她眼前，关都关不完。
【玩家等级提升！】
【恭喜来到Lv.1，个人面板隐藏条目已解锁！】
【再参与“1”场游戏解锁玩家大厅进入权限！】
【再参与......】
【再......】
【收到一条来自曾接触玩家的讯息！】
【收到......】
【......】
好不容易关掉所有骚扰弹窗，伍天然警惕地把手指悬在空中，以免等下又有更多东西弹到自己眼前——窗口就在视野内随着视线转动而转动，你想不看都不行。
确认终于没有更多信息，她长舒一口气，余光看到女巫正双手托腮，笑眯眯地望着她，盯得伍天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哦，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还有一个。”
【已解锁“进入中转点”权限！】
“谢谢。”伍天然关掉那个弹窗，“其实，呃，我......”
她被弹窗一打岔，忽然记不起自己刚才想问什么了。
看她磕磕巴巴组织了几次语言也讲不清楚，女巫脸上的笑意更浓，更是向后靠到椅背上，帽子上的蝴蝶结跟着摇晃了几下。
“没有别的问题了？那我可就送你回去了哦。”
说着，女巫不管伍天然的意见，抬手一指，伍天然顿时坠入混沌而安静的黑暗深处。
在闹铃声中，她睁开双眼，看着卧室熟悉的天花板微微出神。
清晨的阳光轻轻飘落在她身上，她已经躺进被窝，假肢被摘下放在床边地上，连脖子旁边的被角都塞好了。估计是母亲或者父亲进来过她房间，帮她料理好了这一切。
自从身体残疾后，他们总觉得她一夜之间变回了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可现在是六月中旬，空调定时关闭后，被子闷得她出了一身汗，她感觉自己快熟了。
闹铃响个不停，伍天然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按掉七点整的手机闹钟。
虚掩的房门外有脚步响起，伍天然脑中顿时浮现出那长脖子怪物来，她搓搓脸强迫自己清醒，那场漫长得像一生的游戏中一幕幕从眼前遍历而过。
她可能永远也适应不了这样丰富多彩的“梦境”......
“你昨天怎么衣服都不脱就睡着了？我给你蒸了早饭。”妈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伍天然整理了一下思绪，掀开被子去抓衣服，朝外头喊了声。
“妈，我先去找小荷——”
“这么早啊？吃了饭再去吧。”
“回来再吃。”
伍天然带着拐杖，用最快的速度整装出门，来到了街对面的小荷家楼下。
一阵敲击后，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等一下，来了！”
喘着粗气的伍天然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小荷打开门，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来人，脸上的欣喜顿时消散。
“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