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厌胜术
厌胜术是原本世界的说法，为古代的一种巫术，厌通压，压胜即压而胜之。
历史上比较有名的利用厌胜术的有“王皇后等串谋道士陷害武某天事件”和《石犀行》里记载的“木人挑担镇水事件”。
而民间故事里多为木工厌胜，古时房屋多为木制，传说若是主家刻薄，短缺木匠工钱，木匠便会将一肮脏之物置于主家房屋某处，主家便会陷入诸事不顺，流年不利的境地。
尤妮丝的情况基本相符……罗恩回忆了几篇看过的传说故事，询问道：
“尤妮丝女士，在梦中那只恶魔一般是从什么方位出现的？”
这与厌胜物放置的位置有关。
厌胜物是施展压胜术的媒介，如挑担木人的粟米和木匠放置的肮脏之物，也是破解的关键。
想起梦中的情形，尤妮丝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
“窗外，都是从卧室的窗外出现的！”
都是？他心中愈发肯定这是厌胜术了。
站起身，罗恩向尤妮丝询问示意：
“女士，方便我到您的卧室看一下吗？”
“这……”尤妮丝有些犹豫，只是想到长达一个月一直侵扰自己的噩梦，身体哆嗦了一下，“请跟我来！”
尤妮丝的卧室位于别墅的二楼，暖白色打底，有各种金属或木质的装饰摆件。靠窗位置摆放了一套有精美浮凸雕饰的梳妆桌椅，床上有些凌乱，有白色蕾丝装饰的绒被半搭在地上。
“不好意思，你们来的时候我还在休息，没来得及让人收拾……”尤妮丝双手放于腹部，轻轻躬身，满含歉意地说道。
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有些客人会认为这不够尊重，拂袖离去也说不定。
格温多林拉起她的手安慰，罗恩也没有在意。
径直来到窗户跟前，罗恩拉开窗户向外看去。
别墅只有二层，没有很大，窗外除了凸起的白色窗台外，墙壁平整，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个时候，尤妮丝家的佣人端着盆子到院子里晾晒衣物。
他反应过来，窗户外如果有问题，会被佣人看到。
暗骂自己一声，罗恩收回身体，在周围摸索起来。
什么也没有啊……他拄着梳妆桌，沉吟思考。
桌子后面自己摸过了，墙壁平整干净……
墙壁……
墙！
灵光一现，罗恩随手抄起梳妆桌上的木质摆件，轻轻敲击墙壁摸索。
“咚咚”，“咚咚”……“叩叩”！
终于，在正对尤妮丝床头位置的地方，在他地敲击下，一阵空空的声音传了出来。
就是这里！罗恩将尤妮丝叫了过来，解释道：
“女士，问题可能是出在这里，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将这里砸开，不然……”
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别的办法。
相比罗恩提出想到卧室看看的时候，尤妮丝反而没什么犹豫，而且她刚才也听到了敲击出的空响声：
“麻烦您了，我让佣人送锤子上来！”
尤妮丝并没有让佣人留下帮忙的意思，拿到锤子后便将其屏退，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将空洞周围花瓶绿植挪开，罗恩示意两人退到门边，接着他用力举起了锤子。
“啪”。
“啪”。
“哗啦啦”。
灰土砖石掉落下来，他伸手捂住口鼻，用手中的锤子拨弄清理。
卧室门边，格温多林扶着尤妮丝，有些紧张地看着。
这个时候，她看到罗恩喊了一声，陡然将锤子一扔，接着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卧……草？这是什么……没有理解这两个发音奇特又似乎蕴含感情的话语，她连忙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里面有一个头颅……”
“头颅……”尤妮丝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
……
一楼的客厅里，格温多林扶着尤妮丝靠坐在沙发上。
等到佣人们离开后，罗恩说道：
“女士，我刚才在卧室见到的头颅也有一双羊角，这与您描述的梦中恶魔大致吻合，基本可以肯定这就是造成您噩梦的原因。”
他没有料到厌胜物居然是头颅，受到惊吓后，仓促之间只看到了两只弯曲向上的角。
而这非常恶毒，基本上是要置尤妮丝于死地才会这么做。
离开卧室，在格温多林的抚慰下，尤妮丝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只是想到自己与一个头颅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让她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握住沙发的扶手让抖动不那么明显，尤妮丝看向罗恩：
“罗恩先生，我应该怎么做？”
“我建议您通知您的先生。”罗恩摊了摊手。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再瞒下去就不合适了。
“现在不行，这两个月民众对于推行十二小时工作制度法案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出现了游行，市政厅命令他评估法案的可行性，我不能影响他。”
“这样……”罗恩沉吟了一下，“那我建议您将头颅封印而不是摧毁，因为幕后之人明显想要对您不利，留着它之后或许还有用处，这我可以做到。”
他指的是封印头颅这件事。
“另外这里最好空置一段时间……佣人可以留下，只是尽量不要靠近卧室。”考虑到尤妮丝的情况，罗恩补充了一句。
其实这只是以防万一，在厌胜物被取出封印或摧毁的情况下，他基本可以肯定厌胜术不能继续发挥作用。
不过想到自己已经让两位雇主搬家，他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兼职做房产中介。
“可以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蕾妮也在。”格温多林插嘴说道。
“蕾妮……”尤妮丝考虑过后点头，蕾妮丈夫的父亲以前是她丈夫的上司，出事之前，几人常有来往，关系很好。
见事情有了转机，尤妮丝从沙发上站起，诚恳道谢：
“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罗恩先生，您知道的，这困扰了我很久，甚至之后会对我的生命造成威胁……不知道我应该付给您怎样的报酬？”
来了……罗恩早已想好了报酬，也不转弯抹角，事实上是还不会转：
“之前听您提到过您的朋友卡桑，想必他对类似事情有一定的了解，我想向他咨询一些事情，不知道您……”
“这……”尤妮丝犹豫了一下，事关朋友，她不能擅自做主，“我会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见面，那么我将付给您其他报酬。”
这已经很好了……罗恩答应下来。
事情有了线索，这让他心情极好，只是想到接下来的封印，他又有些犯愁。
去哪里找墨斗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