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再多聊两块钱的啊！
隔天，羊城，越秀区。
南方出版社，九楼，执行主编办公室。
小编伍子越正满心激动地向顶头上司汇报呢，脸上还带着几分神秘和迫切。
“领导，咱得抓点儿紧啊，再不行动就晚了。”
“你小子整天神神叨叨的，有那么玄乎么？”执行主编裴河没好气道。
对于属下反映的情况，他仍是将信将疑。
伍子越立马急了：“领导，真不是我瞎说，您自己打开【翰墨轩】的网站看呀！”
跟金陵出版社的叶辉一样，他也发现了蹊跷所在。
《和空姐同居的日子》这部作品的数据表现，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明明评分很低，低到让这本书的排名到了垫底行列。
可差评数量却十分逆天，俨然领先了榜上那些作品一大截，并且这个差距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照这样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天，前十名小说的读者评论数加在一块儿都比不上了。
只要稍稍动一动脑子，就能知道这数据很不正常。
伍子越心思活络，立刻点开了作品页面，当场阅读起小说原文。
这一看，就是半天过去。
然后，他就猴急地来找领导汇报了。
若是能趁京华出版社那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先把这部小说签下来，那可就赚大了！
南方出版社同为本次大赛的主办方，自然有这个权利。
这可是事先就白字黑纸写在大赛章程里面了，否则他们和金陵出版社凭啥要给【翰墨轩】抛头露面、背书站台呢。
所以自大赛开始的那天起，两家出版社的小编就时刻关注着大赛进程。
尤其是参赛作品全部上线之后，他们更是不遗余力地翻看着一本本小说，想从中间淘出值得签约发行的作品。
三家单位曾有过约定，线上发行渠道，自然都是【翰墨轩】独享。
但实体发行渠道，三家出版社皆有权和作者协商签约，大家各凭本事捞书，谁也不碍着谁。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条件在，金陵出版社和南方出版社才愿意出面掺和。
如若不然，这次比赛的影响力和传播度也不会这么大。
这世上总是不缺聪明人，戴志伟作为责编虽当局者迷，可叶辉和伍子越却十分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蹊跷。
二人立马找到领导汇报，想把陆斐的小说提前签下来。
“咦，真有不对劲诶！”
执行主编裴河按照下属的提示，也马上打开【翰墨轩】的网站看了起来。
一对比之下，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伍子越闻言更是急不可耐：“领导，我说啥来着，不能再耽误了。
回头等那边反应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也不怪这家伙如此着急，如果能在京华出版社的眼皮子底下签到一本畅销书，不仅自己可以立上一大功，还能顺带着打一打那边的脸。
要知道他们社和金陵出版社可是被老大哥力压了很多年，分分钟恨不得取而代之。
这次又是京华出版社带头喊出了口号，打响了传统出版社拥抱网文市场的第一枪，一时间好评如潮。
同为比赛主办方，风头全是人家的，他们两家就只能沦为陪衬，想想都觉得憋屈。
所以发现了蹊跷之后，叶辉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真恨不得当场就把《和空姐同居的日子》这本小说的实体发行权给签下来，阴老大哥一手。
“你小子，真是比猴都精！那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亲自去谈。”
执行主编裴河也想明白了一切，当场就同意了。
类似的对话，不止发生在南方出版社，金陵出版社的叶辉叶大编辑此刻也没闲着。
先行发现蹊跷的他，准备工作做得比伍子越还要充分。
“胡主编，您瞧，这就是我在某论坛的小说版块发现的帖子……”
叶辉仔细调查了一晚上，终于发现读者不当人的行径。
他潜入了好几个小说交流群，还翻看了几十个论坛贴吧的小说版块，终于知晓那么多差评是打哪儿来的。
掌握全部真相的叶编，比伍子越还要坐不住了。
他立刻把帖子和读者的聊天记录都打印了出来，飞也似的冲进了主编办公室，把文件甩在了领导面前。
“这么看来，确实是京华出版社那边打眼了？否则不应该啊！”
一番解释过后，执行主编胡德立也听明白了原委。
叶辉急忙附和：“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他们后台操作一下，也不至于让书评区变成这幅样子。”
“小叶，还是你这家伙够机灵。那还等啥呀，赶紧联系作者去吧！”
有捡便宜的机会，胡德立自是不想错过。
更何况这个大漏，还是在京华出版社眼皮子底下捡的，想想都觉得兴奋。
叶辉闻言，激动地当场给领导敬了一个礼：“得令！主编大人，我现在就联系作者去……”
于是乎，两路人马纷纷行动起来，唯有京华出版社暂时还被蒙在鼓里。
而作为当事人的陆斐，这会儿刚从银行出来，正优哉游哉地往家走呢。
他又背着自家亲爹，偷偷跑去开了一张新的银行卡，把小弟们上供的份子钱全都存了起来。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大几万块钱在手，顿时觉得踏实多了。
陆斐哼着小调儿，心情格外舒畅，刚走到半道儿，就听得有人在喊自己。
“六哥，可找着您了！”
大声喊话的，正是扑街写手凌浛，身旁还跟着杨虬。
陆斐也没停下步子，一边走一边答应着：“不好好写你们的小说，又找我干嘛？”
“就我们那三脚猫的水平，还写个屁啊！
六哥，快把您大作的后续部分给兄弟们瞧瞧，我们也好认真学习学习。”
凌浛拉着陆斐的胳膊，望眼欲穿道。
他和室友们的小说数据彻底扑了后，一时间也没了继续写作的心思。
便开始看起了其他参赛作品，准备认真观摩学习一番。
无意中刷到了《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和众多读者一样，很快便欲罢不能。
等看完全部更新，没见后续章节，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身为读者，自是看不到作者的真实身份信息，可架不住凌浛这机灵逼会联想啊。
一看主角叫陆飞，书名还如此的骚气，和自己的小黄文都有得一拼，随机就猜测是少村长的大作。
于是再等不及，直接带着杨虬找了过来。
可是小说评分跌成那样，书评区还差评一片，陆斐哪可能承认。
“不许胡说哈，什么垃圾网络小说，狗都不看……本少怎么会写那种东西！”
“啊？真不是您写的？”
凌浛有点懵，他还想看后续呢。
陆斐刚想咬牙矢口否认，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一看竟又是个陌生号码。
他当场就挂了，都不带接一下的，继续往家走。
凌浛和杨虬二人则可怜巴巴地跟在后边，仍是不愿放弃，不断求证着。
谁知电话那头很有毅力，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陆斐不堪其扰，意兴阑珊地接起来：“谁啊？”
“您好，请问是【九漏鱼】老师吗？我是金陵出版社的编辑叶辉……”
说话之人，正是急吼吼赶来联系的叶小编。
结果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陆斐就已经没了兴趣，聊都不想往下聊了。
“不是，你打错了！”
说完，便把手机一挂，直接把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只留电话那头的叶辉愣在原地，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啥呀，这就挂了？
就不能再多聊两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