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什么都守护不了
腹部被刺伤时，不可以轻易将器具取出，否则会进一步造成二次伤害，在短时间内造成大出血。
只有五分钟，只有五分钟，否则便会失去什么......永远永远.......
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罗伊心里的某根弦被触动了，他上前一步，牵动全身的力量，猛地一拳挥出。
这一拳的力量像是被限制在一个束形圆柱当中，积压着一小块空气，最后骤然带出一声音爆！
拳头并没有传来命中的触感，但是罗伊达到了他的目标。
他看清了行凶者的全貌。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像猿猴一般向后飞速一跳，远离自己等人后，轻巧地落在远处的木箱上。
芙蕾雅渐渐跪伏在地上，他轻轻将她扶下马车，让侧躺在地上。
地上很脏，厚厚的一层尘土，还有一些的褐色碎块。
罗伊的手掌上沾染了滑腻的猩红，看着金发少女越发苍白的面孔，嘴角溢出的鲜血，以及逐渐涣散的瞳孔。
他紧咬着牙关，身体想要暴虐地宣泄！！可是他还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
“那个男人速度很快，我没有机会进行止血。”
看了旁边一眼，乃琳紧随着自己，来到芙蕾雅身前，手试探地摸了摸伤口的位置。
她双手颤抖着，感受手上的滑腻，眼神露出不解，她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其实现实里姐姐什么事情都没有。
罗伊断定她已经没法战斗。丧失理智的战斗，反而容易被敌人所利用。
严肃地对她说道：“待在这里，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小姑娘愣愣地点了点头，一时间忘记其实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比自己小了很多岁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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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微微眯眼，手臂上的皮肤随着刚才一拳的挥出，已经有血珠渗出。
他的身体比起普通人没有强出多少，但在【骑士】的作用下，他能够充分调动全身，压榨出一股远超常人的力量。
黑衣人从箱子上落下，舔了舔手里的匕首，随后挑衅般地朝罗伊勾了勾手。
手头没有趁手的武器，敌人的能力罗伊也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只是他很快。
但是没有其他选择，罗伊接受了他的挑衅！
大道上砖石破碎，月光照耀着他的金发，转眼间他便冲到黑衣人身前。
没有什么架势，路数，他更未从学习过什么格斗技法。
他选择挥拳，只有最原始、最血腥的挥拳。
乒！
这一拳打中了，打在了匕首的刀身上，一时间刀身不住地来回抖动，带出一声清脆的嗡鸣。
罗伊看到了，这不是把普通的匕首，刀身上开了道的凹槽，弯曲的背脊还带有锯齿，上面还有血。
黑衣人诡异一笑，反手握住刀柄，刀刃带出一道道弧光。
罗伊瞳孔微缩，他看不清，只能感受到身体传来针扎般地刺痛感。
护住要害，他违背本能地想要向黑衣人贴近，但是做不到。
黑衣人的四肢修长，仅靠一根匕首，配合着某种莫名的步伐，就让罗伊无法接近他分毫。
匕首从手臂划过，从肩膀划过，从脸颊划过，一寸寸地像是凌迟一般。
他有直接杀死自己的机会！！
罗伊看到了黑衣人的表情，他双眼直直地盯着自己，露出嘲弄、怜悯、嗤笑的眼神，像是在说‘我随时可以杀死你’。
黑夜里，月光被乌云所笼罩，远处的城墙和漆黑的天幕连成一体，四周的门户紧闭，只有兵器划破肉体带来的声响。
罗伊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寒冷，像是生命将要走到尽头一般的寒冷。
一股莫名的惶恐和绝望从他心底生出。
“芙蕾雅现在......也是这种感觉吗？”
血一直在往外流，四肢变得越来越沉重，最重要的是没有力量，没有力量，没有反抗的力量！！
黑衣人停止了挥击，像是不想一下子杀死眼前这个有趣的猎物一般。
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仿佛面前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你们的血......很甜。”
他不禁微微眯眼，陷入了一种高潮般的陶醉。
“停下...”
他好像听到了这个小子还能说话。
挑了挑眉，黑衣人决定结束这场游戏，他精准地将匕首朝着罗伊的心脏刺去。
罗伊内心很矛盾，他明明不会‘死’，但是现在怕的要死，害怕自己在这里倒下，害怕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说—停下！！”
伴随着罗伊的怒吼声，黑衣人忽然觉得自己的气息紊乱了一下，像是心脏血液一瞬间变得迟滞了一些，以至于动作都有些变形。
他失误了，匕首从罗伊的手掌刺入，从手背刺出，带出血肉之后，还能看见两侧的纤细掌骨。
黑衣人想要抽出匕首，罗伊的手掌却猛地握紧。
巨力之下，罗伊感觉自己的无名指断掉了。
但是结果是喜人的，在【骑士】的肉体掌控下，敌人的一只手被他抓住，连带着匕首。
罗伊没来得及看黑衣人的表情，隔开横扫而来的挥击，一记下摆踢击狠狠地扣向黑衣人的下体。
砰！有什么东西碎了。
黑衣人不由地弯下了腰腹，他想要抽身而退，但是手却被死命地抓住。
他看到了一抹黑影迅速充满自己的视野。
膝撞，像一记记重锤，将他的鼻梁敲断，面骨敲碎。
二人踉跄着倒下，罗伊骑在他身上，两只手紧紧地按住他的双臂，力道之大，甚至压碎了底下的砖石。
黑夜里，少年死死咬着自己的牙关，俊秀的脸因为用劲而显得分外狰狞。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野性的怒火。
猛地一下，两人的头部捧碰在一起，一下、两下、三下......
血水顺着额头流下，罗伊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还是黑衣人的。他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视野里也被一片血红占据。
这股血里有种奇特的味道......
因为轻敌，黑衣人输了，代价是生命。
罗伊抽出掌中的匕首，将他的四肢折断，两眼戳瞎之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他一步步向着芙蕾雅走去，踉踉跄跄地，好像随时会跌倒。
乃琳将手捂在姐姐的伤口上，但是却怎么样都止不住，眼泪一直一直地流淌。
她抬头看向罗伊，像是在祈求一样，对着罗伊说道：
“救救姐姐...”
在她的搀扶下，罗伊在芙蕾雅身旁做了下来。
他的内心怀揣着坎坷，将一只手搭在姐姐的小腹上。回忆着刚才战斗中的感觉，他尝试对伤口进行止血。
“有效！”内心里最后是这样的念头，罗伊在芙蕾雅的身旁慢慢昏倒。
月亮重新从乌云底下钻出，月华照射在破碎的地面。红发少女看着昏迷的两人，咬着牙站了起来。
风呼啸地吹过她的脸颊，传出了阵阵呜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