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指头
时间飞逝，已经到了应该要告别的时候了。
临走前，耶蒙询问道：“女士，你愿意去一趟绝境长城吗？”
耶蒙已经开始准备规划一下未来的计划了，毫无疑问，异鬼始终都是最大的威胁，甚至超过了远古时期和森林之子的战争。
如果说和森林之子只是种族之间的战争，这些精灵实际上并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那么异鬼毫无疑问是有这种想法的。
八千年前在长夜中奋战的亚梭尔·亚亥之所以能够成为所有民族，所有人预言中的那个人，仅仅因为他终结了长夜。
这也能侧面印证这些异类对于人类这个整体的威胁，是真正生死存亡的危机。
越早了解他们，越有利于未来的规划，是攘外必先安内还是共克时艰，亦或者能不能祸水东引，让这摊烂泥不要先在维斯特洛腐败，这都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魁晰笑了笑，面具下的脸带着一丝期待，“当然，绝境长城本身就是一个几乎无法复制的魔法奇迹，总主教大人，你有前往北境的想法吗？”
耶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不可能能独自前往北境，身为总主教一直待在外面本身就不是很合适，更何况还是七神信仰并不占据主流的北境，这也只能搭一次国王的便车了。
他并不准备阻止御前首相的死亡，首先是没有理由，身为一个修士，他不可能直白的告诉琼恩·艾林他的妻子会因为他的封臣的命令而杀死他。
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受封于五指半岛，这块地方隶属于谷地，理论上来说他是琼恩的封臣，尽管他是河间公爵霍斯特·徒利的养子，但他这不是已经被公爵大人赶回老家了么。
而且他的晋升也是得益于首相的提拔，这才一路高升，最终受封为宫廷伯爵，位列御前会议当中的财政大臣。
“小指头”当然很有能力，不然也不会能够维持当下王国艰难的财政，他用“钱生钱”，不断腾挪，才使得国王还有钱可以花，当然这也少不了泰温公爵的支持，西境毕竟家里有矿，还是金矿。
然而这不是他最终能够上位的原因，有能力的人多了，能够担任财政大臣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小指头”。
要知道，所有人都是可以替代的。
王国本身是由“狼鱼鹰鹿”四家建立起来的，琼恩·艾林本身甚至是其实际上的缔造者，如果他体内有着龙血，那么他成为一个国王甚至没有什么争议。
御前大臣的席位实际上取决于他们在王国的影响力，“小指头”的席位最开始其实是属于御前首相本身的。
御前席位当中，蓝礼和史坦尼斯两个拜拉席恩其实象征了国王，无论他们本身和国王的关系如何，共同的姓氏都保证了共同的利益。
然而他们两个人不能够代表“狼鱼鹰鹿”其他三家，甚至他们本身和这三家也没有任何关系，蓝礼更是亲近于高庭的玫瑰。
除此之外，白骑士巴利斯坦和“八爪蜘蛛”瓦里斯都象征着坦格利安的守旧派，无论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们本身就是坦格利安的旧臣，自然而然就会吸引王领，君临和一众保王党的注意。
他们的席位其实是对于坦格利安旧臣的安抚，分别代表了光明正大行走的骑士和在阴暗中行走的侍臣。
这样的人，这样的履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首相大人最信任的人。
而学城的派席尔大学士，则是兰尼斯特的下属，在兰尼斯特洗白上岸，和坦格利安彻底划清界限之后，他们既然争取到了王后，那么一个御前席位也是理所当然。
而首相本身的选择，还应该照顾到史塔克和徒利两家，以及需要保证以及的利益。
培提尔·贝里席本身就是谷地的贵族，尽管只是一个有产骑士，但也进入了贵族的门槛。
他是徒利家族的养子，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的妻子和他从小认识，几乎青梅竹马，天然就会有一份亲近，而首相大人的妻子同样也是徒利，他们之间有着极其深厚的“友谊”。
这样的“友谊”甚至维持到了现在。
选择这样的人成为财政大臣，哪有什么离间的理由。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首相威望太高，有他在王国乱不起来，即使劳勃死了也一样。
“血鸦公爵”布林登·河文曾经也是这样的位置。
在国王死后，仍旧可以有条不紊的选拔新的国王，琼恩的实力比他强多了，至少在贵族的层面上琼恩的支持者绝对要比血鸦公爵多，多得多。
混乱是一道阶梯，只有站得最高的人才会想要维持平衡，底层的人如“小指头”这样子的，即便他已经是财政大臣但在权力的游戏当中仍然属于底层，也只能凭借运气和勇气去拼搏。
到头来和一个最卑贱的流浪佣兵没有任何区别。
而只有处在很高，但又不是最高的位置才能从容操纵这样一盘大棋。
像是成功篡位的兰尼斯特，重新君临北境的波顿，再次称王的史塔克，收获巨大的葛雷乔伊，获得国王王后的提利尔，拿到公主的马泰尔……
无论他们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毫无疑问，他们才是真正的操棋手，而一手策划了这场“混乱”的小指头仍然只能待在幕后，因为他依旧上不了台面。
而耶蒙本身，作为七神总主教，恰恰就是很高，但是又不是最高的那一批人。
是总主教，但又称不上“教皇”。
这样子的局面很有利于他。
回过神来，耶蒙看着还在等待回答的亚夏女巫，也有些神秘的说道：“这样子的机会很快就会到来的，不会太久。”
魁晰哑然失笑，“那就等待总主教大人的通知了。”
丹妮莉丝知道要回到她的房间了，那个新的“家”，也可以称之为囚牢，和在潘托斯总督房间里的待遇一般无二。
只是她从来没有过真正的自由，所以对于这一切都非常懵懂无知。
离开魁晰的房间之后，丹妮莉丝又变得失落起来了，她不懂得自由，但是懂得快乐，毫无疑问在教会并无快乐可言。
耶蒙告诉她，之后会经常带她逛一逛君临，还有维斯特洛的比武大会，甚至如果她想的话，也可以一起去北境。
小姑娘这才开心起来。
在将丹妮莉丝送到思怀圣堂门口的时候，耶蒙意外的发现了了一个人影，他坐在教堂里，身材矮小、体型普通，但有着英俊的相貌，灰绿色的眼睛和下巴上的小胡子为他平白增添了几丝魅力。
然而，他那头偏向于深色的头发上可以清晰的找出一片灰白，那是老人的颜色，就这么出现在一个年轻人头上。
耶蒙大致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谁，还没有等他先打招呼，他就走过来行礼。
“见过总主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