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游戏，我们不玩
“他把车开得很快。”
“但是那天路上很堵，于是他抄了近道。”
“我们驶上了一座高架桥。”
“一座幽灵一样的高架桥。”
“其实有人提醒了我们。”楚子航的神色有些痛苦，还有懊悔：“在那个高架桥的入口，有一个带着袖章的志愿者。”
“很怪异。”
“他身形小小的，打着一把大黑伞。”
“像是幽灵一样。”
楚子航描述着，他似乎清楚的记得那个人。
“他真的像个幽灵一样。”
“他拦下了我们，说高架桥不准上。”
“那个男人以往都是窝窝囊囊的，那天或许是为了在儿子面前显威风，他就是要上那座高架桥。”
“他走下去，给那个人递烟。”
“说起来很奇怪，那个男人在递烟出去的时候脸色变得很古怪，又把烟收了回来。”
“他们争执起来。”
“好像是那个男人非要上高加强，但是那个打着伞的志愿者不让。”
“最后那个志愿者甚至是站在了路中间。”
“那个志愿者最后走了过来，他声音有些稚嫩，他说：‘楚子航，我认识你，你是仕兰中学的好学生，劝劝你爸爸，让他不要上高架桥。’”
“那个男人没办法了，对我说：‘儿子，遇见神经病了，我们换条路走。’”
“然后……”
楚子航的脸上浮现出悔恨。
“那个男人炫了一手他的车技，在那个志愿者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驶上了高架桥。”
“他得意的大笑，还伸出手对着那个志愿者竖中指。”
“那个孩子真是个神经病。”
“估计是什么学校组织的少先队员维护交通秩序之类的。”他不忘对儿子解释道。
楚子航的声音很是痛苦。
“我们在那里遭遇了奥丁，最后只有我活着走了出来。”
陈年沉吟了一下。
“尼伯龙根，真正的尼伯龙根。”
“没错，那是真正的尼伯龙根，真正的奥丁。”
“他现在更强了，已经可以开始进入现实世界了。”
“所以你加入卡塞尔学院是为了复仇吗？”
“这世上，我是最想杀死他的人！”
楚子航黄金瞳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当年，其实我们可以都平安回家的。”
“我继续去‘爸爸’家，他继续去给老板开车。”
“然后他要是哪天有空闲，他还可以带我去吃卤大肠，他钟爱那个，但是妈妈不喜欢。”
“那个志愿者其实已经给过我们警告了。”
“那是一条黄泉之路。”
“别人看不见，只有我们看得见。
”
“他在救我们，一开始他就阻拦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不听。”
“他最后来找我，让我劝劝那个男人。”
“我也没听。”
“我那时候靠在车窗边，根本不想说话。”
“如果是其他时候，我一定劝男人不要多事。”
“但是那天我情绪很低落，就没说话。”
“这就是命。”
“有人救我们了，但是我们自己还是走向了注定的命运。”
“我这些年，一直在找再次进入那个尼伯龙根的方法，我要回去，杀了他！”
陈年叹息一声：“那后来呢，你找到那个救你的人了吗？”
“或许他知道再次进入尼伯龙根的方法。“
楚子航摇头。
“没有。”
“只有那个男人看过他的脸。”
“我没看到。”
“他一直打着那把大黑伞，伞沿很低，如今想来他应该是刻意的，他想帮我们一把，但是又不想让我们看到那张脸。”
“男人看到了。”
“他不上那个高架桥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告诉我那个打伞的志愿者是谁。”
“可是他不上高架桥，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志愿者啊。”
楚子航楞了一下。
随后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是啊。
这就是命运。
那个男人不上高架桥，那个志愿者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志愿者，或许第二天他们就忘了。
但是他们上了。
而他没有看到那个打着黑伞的人的脸，而男人看到了，但是男人留在了高架桥上。
命运。
这就是命运。
楚子航说到这里回过头看着陈年。
“其实你早就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对吗？”
“当年，只有我走出了尼伯龙根。”
“而你和帕特里奇，你走出了那个小镇。”
“如今又是一模一样的。”
“它们不是尼伯龙根，但是却有着相似的规则，因为它们的制造者都是奥丁。”
“一人死，一人生。”
“五个人。”
“你，芬格尔，陈米，狗哥。”
“死两个人，活两个人。”
“不是五个人吗？”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开口了。
“我身上有着奥丁的烙印。”
“就是门票吗？”陈年看着楚子航：“死一个人，有一张门票。”
“而且是可以无限次使用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得等主人开门。”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主人在等我们分好票，都分好了，就开门。’
“对吧？”
楚子航点头：“他在等我们。”
“这是他的游戏，让我们自相残杀的游戏。”
“那楚师兄，你觉得谁该死呢？”
“狗哥，陈米？”
陈年看着楚子航，眼神带着询问：“他们一个傻子，一个普通人，似乎是该死的。”
“要不芬格尔也行。”
“这个废材，为‘A，S’级死或许是他唯一的价值。”
楚子航看着陈年，无视他的质询。
“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
“你如果真的选择要舍弃他们，早就舍弃了。”
“陈米，狗哥，他们只是普通人。”
“在秘党的规章里，为了屠龙事业，舍弃一些普通人是有必要的。”
“比如现在，和失去一个‘S’级，一个‘A’级比起来，两个普通人的生命是无足轻重的。”
“秘党保护大多数普通人，但是在具体的到个位数上，他们就会开始衡量得失。”
“我们是‘S’级，是‘A’级。”
“是应该活下来的人。”
“但是陈米也是陈爸陈妈的陈米，狗哥也是175号邻居的‘阿狗’。”
“‘S’级‘A’级并不比他们高贵。”
“舍弃他们是学院会做出的选择，但不是你我。”
他说着握住了村雨，那把妖刀。
“我会选择杀向游戏的主人，然后打碎他桌子，告诉他……”
“这游戏，我们不玩。”
他说着，看着陈年。
“那么，陈年，一起战斗吗？”
“我知道你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
那是……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