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对鸳鸯

凌晨四点，大狗和眼镜相继醒来，按照正常推论，偷拍者大概率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兄弟几个啃着面包和泡面，目光一直放在电脑频幕上。

在公厕周边，还停着两辆车，里面是李登天和大狗叫来的人，有地产公司的工地保安，也有贷款公司负责收债的小弟，只要偷拍者出现，他们保证会第一时间将其拿下。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一个形迹可疑的女人终于现身，她骑着电动车出现在公厕门口，左右看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才走了进去。

监控里，看到女人频繁的进出隔间，并熟练的拆卸着门上的针孔摄像头，江海精神一振：“就是她，准备动手！”

说完，兄弟四人就冲出保安室，越过马路跑到女厕所门口，路边车里的小弟看到大哥们出来，也赶紧下车帮忙。

江海朝着小弟们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兄弟四个则是两人一组，躲在公厕门口等女人出来。

石莉丽今年三十七岁，和前夫离婚后，就自己一个人去泉城闯荡，她在足浴和商K都干过，但由于外在条件不是那么优秀，加上年纪大了，所以一直被同事排挤。

后来消费降级，导致娱乐场所内部的竞争加剧，她甚至一度沦落到去城中村站街。

机缘巧合之下，石莉丽认识了一个大专生客人，小家伙年纪轻轻不好好上学，也不跟同龄人谈恋爱，而是看上了石莉丽，没事就去找她厮混，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发展成了情侣。

小男友年方十九，身强力壮，说出去还是个大学生，石莉丽恋爱脑上头，就对男友一直不错，从刚开始的嫖资打折，发展到后面为他提供学费生活费。

她的这个小男友哪里都好，对人体贴照顾，是个知冷知热的，但唯一不好的是有个毛病一直改不掉，他习惯逛黄色网站，而且酷爱角色扮演，尤其是一些违反人伦纲常的角色，石莉丽一开始还不愿意配合，但耐不住小男友苦苦哀求，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石莉丽一直供养男友到大二，在一次警察扫黄时，两个人被堵在了出租屋，她有做小姐的前科，以及众多解释不清的深夜收款记录，在派出所，石莉丽一直不承认从事肉皮买卖，但小男友没有经验，警察吓唬两句，就招供了自己嫖娼的事实。

后来的处理结果，小男友罚款并通报给了学校，这下子连大专也上不成了，石莉丽是个体户，没有组织、容留他人的行为，只拘留了半个月也被放了出来。

两个人之后再次相见，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闹掰，石莉丽反而跟着男友回了其老家东缗县，用积蓄在老城区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一对鸳鸯就这么开始过起了日子。

但由于他们没有收入来源，加上小男友还没进入过社会，石莉丽则是压根没正经打过工，想让这俩人去挣干净钱，还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石莉丽想把老本行捡起来，但男友觉得太危险不同意，后来一次巧合，男友在逛黄色网站时，接触到了网络色情直播。

网站的工作人员说，只要定时开直播，听消费者指挥，就能获得打赏，石莉丽了解之后觉得不错，换个发型，美颜再开大一点，既解决了自己颜值不够的问题，还极大避免了被熟人认出来的可能。

关键是这份工作减少了被警察抓的风险。

两人经过工作人员指导培训，成为网站专职主播，小男友非常上心，拉着石莉丽日夜操劳，两人不光搞色情直播，还自己写段子拍情景剧上传到网站。

后来，工作人员看他们比较积极，就联系他们说偷拍女厕也是个不错的收入。

就这样，石莉丽和男友摒弃传统行业，转战互联网平台发展，在线直播、自拍视频、偷拍视频三管齐下。

而且她的小男友不愧是大专肄业，很有商业意识，在直播和发布视频时会加上水印，特别注重打造个人IP，俩人用了不到一年，就已经在色情界小有名气。

说起来，石莉丽和男友过的并不轻松，每天晚上十点，他们要在网站进行直播，一般是四个小时左右，下了直播，男友还要剪辑二人的自拍视频，石莉丽会抽空收拾一下房间，到了凌晨，还要去公厕取针孔摄像头的内存卡。

两个人每天直播、拍段子、剪视频，小日子过的很充实，收入也挺可观，小男友已经答应她，今年年底就买套房子和她领证，石莉丽听后大为感动，在直播和拍视频时也更加卖力配合。

今天下播之后，石莉丽打扫完战场，又在网上买了一些道具，快五点的时候，才骑着电瓶车来公厕取偷拍的素材，他们偷拍的地点除了夜市这里，还有公园和商场。

石莉丽熟练的从隔间底部拿出针孔摄像头，然后取出内存卡，再把新的放进去，每个隔间有一个摄像头，公共区域也有一个，男友剪视频的时候，会把公共区域拍到的女人容貌衣着，和隔间内方便时私处的画面合并在一起，以期给观众留下最好的观看体验。

公厕外面，江海和兄弟们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眼镜拿着一个口袋比划着，大狗不停的握紧拳头再松开。

几分钟后，等石莉丽出来，眼镜趁其不备把口袋罩在她的头上，大狗紧随其后，一拳重击在胃部，李登天则是蹲在地上抱起她的小腿将其放倒，江海在她倒下的一瞬间，托住头并捂住她的嘴巴。

四个人宝刀不老配合默契，短短两三秒，石莉丽就被制服抬进了车里，并迅速朝着李登天的训练基地驶去。

石莉丽遭遇突然袭击，本想大声呼喊，却被大狗的一记重拳打的说不出话，迷迷糊糊被人塞到车里，惶恐之下还以为遇到了变态。

“再动弄死你！”看到石莉丽扭动身躯，大狗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照着肚子又是一记重拳。

石莉丽恐惧不已，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一会浮现出自己拴着铁链子被绑在地下室做奴隶，一会又想到被人摘掉器官曝尸荒野。

江海等人的目的地是缗安湖，李登天在此处有一个训练基地，那是应急管理局批给救援队免费使用的，东缗县号称九湖五河，每年的水上事故不算少，李登天投入重金买了汽艇和打捞船，还配备了水下搜索声呐。

救援队基地办公室，挂着几十面锦旗，他们出场救援是免费的，从各种自然灾害，到普通道路搭电救援，一律不收取任何费用，但有心的话可以给救援队送面锦旗。

李登天自己解释过，他之所以做这么多，是看了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满足于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而是以自我实现作为最终目标。

对于他的这个说法，大狗向来是嗤之以鼻不当回事，眼镜更是直指要害，说他就是闲的蛋疼，想让人称呼他为‘好人李登天’。

李登天也不反驳，直言君子论迹不论心，真金白银砸下去，获得救援的人总是要发自肺腑说一声感谢的，就这一句感谢的话，就值得他去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