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天领悟一本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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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喜事

血腥残酷的厮杀于藏武庄中落幕。

江湖上盛名已久的“三庄”之一,沦为一片废墟,遍地伏尸,满目消残。

杨庄主披头散发,一身污血,横躺在地上,手边两柄断剑。

几百年基业付之一炬,他还有何颜面再活下去。

纵使身已死,最后一击也给阎信造成了不小的伤势。

就是不知他最后如杜鹃泣血般嘶声长啸,其子有没有听见。

周遭徒众恭敬跟在阎信身后,不敢越其半步。

只看到一尊伟岸背影,仿若一尊魔影。

但正是这道背影,先灭聚义庄,再灭藏武庄。

白玉京道:“要失控了?”

阎信道:“无事。”

白玉京道:“果然是个宝物,下次遇到丐僧前辈,可以再多要几串佛珠。”

阎信道:“虽然暂时抑制住了魔性,但是日积月累,一旦爆发,情况恐怕只会更严重。”

白玉京道:“你不会放弃魔功。”

阎信道:“没错。”

白玉京道:“三庄中有两庄皆被你覆灭,现在仅剩下铸剑庄,魔阎公子有何打算?”

阎信道:“先去京城。”

藏武庄,覆灭!

江湖上,杀劫欲起,风云动荡,各方势力人人自危。

“还不够。”

“是,大人。”

即非阎信,也非渔墓婵。

此人是谁?

“今天真是他们家办喜事?”

“当然了,否则为何会有这么多来宾,还有这么多大红灯笼、大红囍字。”

“但是这些人脸上却连一点喜气都没有,更像是......”

“更像是来奔丧的?”

“对。”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这是一个秘密。”

“我想知道。”

“秘密倘若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什么条件?”

“请我一壶醉仙酿。”

“没问题。”

“之所以愁眉苦脸,是因为该来的人当中少了一个。”

“一个什么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

“究竟是谁?”

“新郎官。”

“他人呢?”

“这是另一个秘密。”

“听风赏雨楼里没有你,真是莫大的损失。”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再请你一壶醉仙酿。”

“新郎官前两天去吃酒席,本应该早回来了,偏偏直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他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

“有人看见过吗?”

“没有人看见过。”

“奇怪......”

“实在奇怪。”

“你在笑什么?”

“我不能笑吗?”

“你现在一笑,岂非像幸灾乐祸。”

“可若是人人板着一张脸,岂不是更像出殡了。”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缺德话。”

“即便我不说,你也会说。”

“你可真是无愧于缺德行者之名。”

“彼此,彼此,你无德浪子之名在江湖上也是如雷贯耳。”

卫府。

喜宴上每个客人都板着脸,紧张得神经兮兮,表情很严肃,很忧郁。

岂能不有趣。

至少缺德行者和无德浪子都觉得很有趣。

也不知有几个人是真在担心。

又有几人是故作姿态。

无德行者感慨道:“自从卫太爷死后,卫府在江湖上的地位可是一落千丈。”

缺德浪子贱兮兮道:“目前卫府由卫太爷大儿子当家,其子迎娶的姑娘姓袁,你不妨猜猜是谁。”

无德行者嬉笑道:“不会是江湖人称肉菩萨的袁小婷吧。”

缺德浪子点点头,道:“正是她。”

无德行者倒吸一口凉气,道:“反正我是没有勇气娶一个生得奇肥奇壮的女子。”

缺德浪子敬佩道:“在下这辈子没有服过谁,但这位新郎官,我是服气的。”

无德行者赞同道:“我也一样。”

缺德浪子嘿嘿道:“难怪新郎官不来。”

午时。

新郎官仍未有消息,但是来宾们总不能饿着肚子。

喜宴已摆了上来,却只有管家在此待客。

管家勉强笑道:“抱歉诸位,今日......”

此话只说了一半,因为他已看见了新郎官。

无德行者道:“我现在更佩服他了。”

缺德浪子道:“他是一个勇士。”

新郎官回来了,手里紧紧握住刀。

刀上还在滴着血。

但看他的神情,丝毫没有结婚的喜悦。

他眼睛里也根本没有别人。

但别人却都在看他。

屋子里好像忽然冷了。

脸色苍白的新郎官身上竟带着杀气,眼睛里好似结了一层冰霜。

他走得慢,但呼吸却很急。

无德行者道:“他不像是来结婚的。”

缺德浪子道:“绝不是。”

无德行者道:“他更像是来杀人的。”

缺德浪子道:“杀谁?”

无德行者道:“他既然来到这里,当然要杀这里的人。”

缺德浪子道:“可是他连刀都握不稳。”

无德行者道:“但他的眼神已然变得似刀锋一般锐利,这是心怀仇恨之人的目光。”

缺德浪子道:“我不理解他为何有如此仇恨。”

无德行者道:“因为有人逼他娶袁小婷。”

缺德浪子道:“好吧,我理解了,看样子喜事真要变成丧事了。”

无德行者道:“有可能已经变成丧事了。”

苍白的脸。

漆黑的刀。

他的刀也是漆黑的。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新郎官缓缓穿过人群,走过去。

红色代表喜庆。

但血也是红色的。

新郎官确实连刀都握不稳,他还是第一次握刀。

不过,杀这些人足够了。

尽管来宾们在江湖上都多少有些名气,但还是一个接一个倒下。

倒在自己呕吐的地方,关节瘫痪,再也站不起来。

毒烟已浓郁得令人无法呼吸。

立时响起了惨嚎。

谁也没有听过这么多人同时惨嚎。

那已不是人类的叫声,而是野兽的呐喊。

甚至连刀劈砍到肉上的声音都一并淹没。

此刻,新郎官身上的衣服更加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