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蝙蝠侠？让我摸摸尖耳朵，氪星驻地球大使馆
海滨城废墟。
“嘭！”蝙蝠侠挥出一拳，向其身处废墟尚还完整的某面墙壁锤去。
蝙蝠头盔，让旁人无法观测他的表情，但毫无疑问，此时的蝙蝠侠，心情糟糕至极点，在城市几乎覆灭的战斗中幸存后，状态也糟糕至极，浑身覆盖灰土与粉末。
旁边蹲着抽烟的死射，见此情景，出言安慰蝙蝠侠。
“嘿，蝙蝠老兄，我知道你很伤心，为了这些没能及时撤离出城市、死在废墟下的市民。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了——”
死射从平台上跳下来，以尽可能慢的速度，从背后靠近蝙蝠侠，伸手抚上他的肩膀。
天哪，这蝙蝠老兄的身高可真够高的！得有一米九接近两米了！死射在他旁边，就像个娘们一样！
“美利坚是个自由的国度，他们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没有人能够提前预测到绿灯魔和毁灭日的战斗会毁掉整个城市，天知道那个大家伙是怎么——”
“这是阴谋！”蝙蝠侠咆哮出声，像头野兽在嘶吼。
“这是阴谋！”他一转身就将身后的死射撞得趔趄向后挥舞手臂差点跌倒，可蝙蝠侠沉浸在情绪中，并没有注意到。
“冷静！蝙蝠侠！”死射的手撑在断裂的钢筋上，疼得龇牙咧嘴。这蝙蝠老兄，可真暴躁啊！
尚才成为义务警员、出道没一年的蝙蝠侠，经验尚浅，就参与了这场撼天动地的战斗。说是参与，实际上是抢救运转城市内的民众。绝大多数民众，都在军队的帮助下撤离了。少部分救援性价比太低的，由X特遣队和蝙蝠侠带领的小队，也及时救出来的。剩下在黎明时分，死在废墟中的，要么就是位置太过隐匿、没出声求救，要么就是拒绝救援的犟种，连带着他们的亲属甚至小孩也遭受连累。
而这一切的矛头，罪孽的根源，都指向韦恩家族，指向参与超能力者团队的夜枭！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阴谋！
郁气与怒火积蓄在蝙蝠侠的心头，他的双拳擂击废墟之上的墙壁，经历过建筑物坍塌本就脆弱的墙壁，彻底轰然倒下。
死射毫无办法，继续蹲着抽烟。他能够理解蝙蝠侠的愤怒，当年他因为家人的死亡，放下画笔拿起手枪，发起同态复仇，也是这样的状态。不过怎么说？在经历了贝尔里夫监狱的漫长生活，死射早已经不如当年满腔怒火，现在的他，更珍惜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更珍惜他仅存的家人。
裂隙横生的道路尽头，出现两个身影，死射的视力和动态感官，在护甲面罩上瞄准镜的加成下，非常灵敏，这也让他第一时间察觉了那两个人的身份。
“狗屎！什么鬼！”死射吃惊地连烟头烧灼到手指，都未曾察觉，“不会吧！他们为什么到这里来！”
蝙蝠侠看过去，也发现了来者——罪魁祸首夜枭，和他的邪恶同盟超霸。
怒火席卷了蝙蝠侠的神智，他誓要为这座城市无辜逝去的民众发起复仇。蝙蝠侠从废墟跳到马路上，冲着那两个人的方向奔跑而去，接近目标的时候，蝙蝠侠飞跃起来，咬紧牙关挥出势不可挡的一拳——
打在了钢铁之躯的胸膛上，反作用力让蝙蝠侠的手甲拳面的电子元件都报废，电流窜动冒出黑烟，鲜血在裂缝中滴落。
“呃——”超霸也没想到，蝙蝠侠居然能跑到这里，实在是超出意料，蝙蝠侠不应该是哥谭的定点刷新NPC吗，或者刷在正义联盟大厅？刷在瞭望塔值班室？
要不是超霸及时挡在夜枭的身前，恐怕蝙蝠侠都能把夜枭这个战五渣给揍飞。
“你弟咋的啦？什么毛病？”超霸倒是没生气，因为蝙蝠侠挥出的这个拳头，攻击力为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蝙蝠侠像头困兽般，仿佛彻底失去了意志力，佝偻着身体，踉跄后退，那条滴血的手臂被地心引力吸引，软塌塌垂落。
死射在蝙蝠侠的身后，才姗姗来迟奔跑过来。
“沃！沃！超霸！我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是你打败了毁灭日！我能和你合个影吗？”
超霸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粉丝”的要求。
那边“咔嚓咔嚓”拍照，而这边，气氛变得沉重肃穆。
“这是个阴谋。”蝙蝠侠低吼，仿佛恨不得生啖夜枭的血肉，即使对方是他的亲哥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夜枭就像所有阴谋诡计得逞的反派，发表胜利宣言，“绿灯魔是我干的，毁灭日也是我干的，对不对？只要杀掉我，这世界就能变得和童话乐园般完美无暇。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我赢了。”
“你疯了！夜枭！你将整个世界，将无数人无辜的生命，都牵扯到我们的战斗中！你疯了！邪恶至极！”
“嗯，我权当你是在夸我。如果你没有证据，只是主观推论臆测，我看疯的那个人是你才对。”
“你简直——”
夜枭接下来的话，震惊得蝙蝠侠几乎无法招架。
“我说过，哥谭那堆着了火的垃圾属于你，现在，这个‘新超人’暂时也让给你。我很忙，蝙蝠侠，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没有功夫陪你玩耍，玩那些‘义务警员打败坏蛋’的游戏。”
“呃，‘新超人’？听起来我就像某种转手的新批次毛绒玩具，要是别人这样说，我横竖得敲他的脑袋，”旁边的超霸举着死射的手机过来，“猫男、哦不，蝙蝠侠，死射说你欠他一张合影，来，我们都合个影吧！”
“蝙蝠侠，你能摆个姿势吗？额啊，没事，当我没说。”死射将头凑过来。
夜枭也将胳膊搭在了蝙蝠侠的肩头，挤入手机自拍镜头，作为背景的，是冬日晴空下海滨城的废墟。
除了蝙蝠侠，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
超霸用手捏了捏蝙蝠侠装甲头上的尖耳朵，没想到直接将尖角掰了下来。他原以为这是可活动的，没想到尖角的断口里面，微型电子元件“丁零当啷”洒在地上。
“沃哦哦！蝙蝠侠丢掉了蝙蝠耳朵，没有耳朵，蝙蝠侠还能够侦测回声定位吗？”
“如果蝙蝠侠能够尖叫发出超声波，那恐怕是的，那他得隔一阵子就尖叫一声，”超霸将那个尖角在掌心拨弄端详，又试图安回蝙蝠侠的头上，失败了，“但我觉得这有其他用处，比如接收无线电信号？”
之后，超霸本要回到大都会网吧的，可夜枭那边传来了新消息。
政府部门通过官方新闻，公开宣布，要将超霸封为美国年度和平大使！以及氪星驻地球外交部部长！
并且他们还给超霸批了一栋豪华别墅！作为氪星驻地球大使馆总部！就在寸土寸金的纽约曼哈顿！毗邻曼哈顿中央公园！就连天眼会总部，都要更加远离繁华的市中心！
在超霸激动之余，夜枭轻描淡写提出，他接下来的行程会很忙，蝙蝠侠会代替他在超霸超能力者团队中的席位。
“你接下来还策划什么阴谋！”蝙蝠侠质问夜枭。
而夜枭回避了这个问题，“不关你的事，弟弟，临走前给你个忠告，对于实力远胜过你、甚至位于地球战力顶端的强者，你必须得保持尊敬，全地球民众的性命，可交在你手里了。至于其他，我说过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就算在超霸回到地球后，也是如此。你不满意我所做的一切，那就由你来做他的搭档，有什么负面后果，可都是你的责任。”
······
超霸飞翔在天空，低掠过地面，两肋下夹着蝙蝠侠与死射。
原本只要几秒，他就能从西海岸的海滨城，抵达濒临东海岸大西洋的繁华纽约。
可是，带了两个累赘，超霸就不得不隔一阵子将他们放到地面，透透气，缓一缓。
尤其是死射这个家伙，不是将呕吐物洒在高空云层，就是脸憋的青紫控诉他快要死了！
蝙蝠侠似乎也不好受，不过得益于更拉胯的死射，得到很多地面休息次数，看起来还能撑得住。
越是临近目标位置，城市街道越是繁华，渐渐有行人或者高楼大厦内的人，注意到了超霸。
“Holy Shit！”在格子间忙里偷闲摸鱼的上班族，端着咖啡，看到红蓝色的影子掠过透明玻璃外，惊得下巴都差点掉进了马克杯中。
在中央公园上空兜了几圈，超霸终于找到了“氪星驻地球大使馆总部”，那看起来和周围具有现代化工业气息的高楼大厦，有很大的区别，纯白极简具有艺术风格设计的外观，与寻常方方正正的楼宇大相径庭。说是美术馆、艺术馆也不为过。甚至从天空往下俯视，其穹顶精致的雕花也分外别致。
将乘客放到地面，超霸打量着这栋所谓的“别墅”，喃喃自语，“虽然看起来不错，但不太像住人的地方。”
死射大呼小叫，差点给门口的警卫跪下了，在超霸飞到警卫身前示意允许这些人进入时，死射才嚎叫着“厕所”冲进去。不知为何，蝙蝠侠的速度比他还快，弹射起步。
省略过程，死射在洗手台洗完手，听着里面呕吐的动静，觉得蝙蝠侠的装甲下，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和那些没人性的超能力者完全不一样，甚至死射看得出来，蝙蝠侠处事经验尚浅，完全没有在哥谭流传得那样是个恐怖非人类、神出鬼没的蝙蝠吸血鬼。
“叩叩！”死射敲响隔间的门，“蝙蝠老兄，你还好吧？”
一天一夜，蝙蝠侠仅能得到能量棒补充体力，但压抑下的生理性呕吐反射涌上来，他只能用意志力坚持到避开众人才彻底释放。吐出来的没有任何食糜，只有酸性胃液，胃液烧灼食管的感觉，委实不好受，但没有他骨折的胳膊令他更感受到痛苦。
是的，原本要挥向夜枭的那一拳，揍在了超霸的钢铁之躯胸膛上，拳头连带着手肘处撕心裂肺地疼痛，完全使不上劲。蝙蝠侠一直将这条软塌塌垂着的手臂，遮掩在披风下，又经历了体验极差颠簸万分的高空旅程，直到现在，他才得出空余处理伤势。
并且察看手机。
除了多到几乎要爆炸的未接电话记录，短信邮箱也被芭芭拉的情报、询问，以及管家发来的道歉与忏悔挤爆。这时，静音模式的手机，又打来电话，是蝙蝠侠的父亲，韦恩老爷。
这次，他主动挂断了电话，碍于外面还有个死射，蝙蝠侠选择短信交流。
出乎意料，韦恩老爷并没有责怪他，只是表达了对他身体状况的担忧。等到外面死射离开，一切回归寂静，蝙蝠侠才在狭窄的厕所隔间和韦恩老爷交流完，并且看完所有的信息。芭芭拉并没有启用强制通讯，哥谭没什么大事，就是些普通的游行打砸、犯罪事件，当地警力处理及时，即使是没有蝙蝠侠，芭芭拉也仍然继续推进了对于“小丑圣母教派”的调查，几乎将这个组织所有成员的底裤扒了个底朝天。管家阿福······还是不肯透露关于被夜枭抓住的把柄，看来这真的很严重。韦恩老爷承诺了蝙蝠侠“韦恩集团临时总裁”的职位，即使蝙蝠侠并不在哥谭，也仍然能够调取数额巨大的银行账户上的企业资金，作为此次活动资金。是的，看来韦恩老爷知道蝙蝠侠成为超霸新搭档的事情。
而在外边，超霸和死射正在商谈，那些警卫看到超霸到来，完成了短暂的交接手续，已经离开了。
超霸得到了一份“产权转让证”，这代表他拥有着这栋“别墅”，是他的私人财产，尽管名义上这是“氪星驻地球大使馆总部”。没有厚本本房产证，这让超霸属实感到遗憾。而死射建议超霸，可以找个框，将这个装裱起来，挂在墙上。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没走？”超霸问死射。
死射回答，“沃勒让我跟着蝙蝠侠，执行长期任务，他到哪，我到哪。”
“强制任务？”
“嗯——不！我是自愿的！X特遣队的福利保障非常完善！我现在的年薪足有三十万美元！还不包括年终奖金！差不多都快抵上华尔街那帮精英的工资了！除了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他们甚至给我买了额外的口腔医疗保险，这可是非常昂贵的！等到闲了，我就要去把我的满口烂牙整一整，你看，啊啊啊——”
超霸将死射那用手指扯着张大嘴巴发出口臭的头颅，推到一边，“我不看，蝙蝠侠呢？”
打磨得光滑无暇、洁白到刺目的大理石地面，由远及近传来装甲战靴叩击地面的脚步声。
与周围亮堂环境格格不入的蝙蝠侠，披风从肩头直垂到脚边，遮盖住他的双臂。蝙蝠侠的耳朵，还缺了一只，超霸掰的。
“我会留在这里，成为你的新搭档，防止你做出危害地球安全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