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极致的观察
夜深，
韩羽坐在书房内，在其面前放着一纸张。
纸张上写着这段时日周全量的所作所为，以及韩羽得到的各方面消息。
既然自己用脑子想不太明白，那就花一个简单思维导图。
来理性的分析一下。
但当韩羽将所有的消息都列在纸张上后，不论韩羽如何推断，都是算不出周全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靠？这家伙变的这么有脑子了？”
韩羽有些诧异的喃喃道。
所作所为中，竟是没有丝毫破绽！
“报！侯爷！”
“钱首辅与章尚书前来求见！”
就在韩羽为之头疼的时候，一道通报声自书房外响起。
“快让其进来！”
两人这么晚前来，定然是有着要事！
“是！”
不过一会儿，章允儒、钱谦益二人便站在了韩羽身前。
“可是有那杜臣的消息了？”韩羽抬起眼眸，有些期待的询问道。
“回侯爷！有消息了！”
“那杜臣是从都城东侧回来的！”
“并且，回来的不止他一人！”
章允儒重重点头，十分激动的为韩羽汇报着。
听到章允儒的话韩羽眉宇间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都城东侧？
自己很少在大明东侧活动，这杜臣去大明东侧是为了什么？
韩羽在脑海中细细的回想了一遍，也不曾想到自己曾在东侧留下什么把柄。
“侯爷，您可是想到，这杜臣是做什么了？”
章允儒期待的看着韩羽，开口询问道。
韩羽摇摇头，进而问道：“你们是在何处发现他的？”
“在都城东侧的誉林城。”
“誉林城……”
章允儒的回答更让韩羽为难了。
这誉林城与大明都城的位置相似，在大陆中央。
距离东侧的东岸港口还有着三百里的距离，至于南北两侧，更是不用多说了。
“那杜臣何时入城？”
韩羽稍作思索，凝声询问道。
“回侯爷，大约在后日正午。”
“好！那就等到后日那杜臣进城之时，记得喊我！”
“是！”
钱谦益虽不知道韩羽想要做什么，但还是迅速的回应。
后日距离正午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钱谦益府内的下人前来禀报：“韩侯爷，钱大人言，那杜臣将会在一刻钟后抵达都城东门！”
“好！”
韩羽不曾犹豫，当即从府内走出，直奔都城东门的方向而去。
在走到街道上后，韩羽也撞见了章允儒和钱谦益二人。
“韩侯！”
两人相继行礼。
“那杜臣到何处了？”
“应该只有几里了。”
韩羽微微颔首，目光随之落在了街道旁的一茶馆上。
“走，进去喝杯茶。”
“啊？”章允儒张大嘴巴，有些诧异：“侯爷，咱们不在这等着了？”
“边喝边看。”
韩羽淡然一笑，沉声回应道。
进入到茶馆内，韩羽喊馆内小二上了两壶上好的茶水。
待小二走后，
钱谦益终于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侯爷，我们来这是看什么的？”
“先前打探消息的下人已是传回消息，那杜臣坐着马车，马车中有着几人，并不清楚。”
“完全看不清楚对方面容。”
韩羽摇摇头，颇为神秘的说道：“重要不是看马车内的人，而是马车。”
这话，令得钱谦益和章允儒更是不解了。
但看着韩羽那自信神色，两人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待韩羽三人喝了一杯茶后，
先前还算安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马车声。
随之而来的，还有嚣张、狂妄的呼喝声：“都给老子让开！”
“没长眼睛啊！”
“滚开……”
听到这般声响，韩羽三人不免抬起眼眸，目光聚集在那穿梭在街道上的马车上。
那马车的速度极快，飞驰而过！
不过在韩羽三人眼中出现片刻便消失不见！
待那马车消失后，
章允儒神色有些茫然，随之看向身侧的韩羽：“韩侯爷……您这看出了什么？”
在章允儒说话间，钱谦益也是神色恍惚，有些不解的看着韩羽：“这怕是啥也没看出来吧……”
韩羽神秘一笑，并未言语，起身朝着那街道上走去。
走到方才马车经过的道路上，蹲下身子，细细查看着地上的灰尘。
章允儒与钱谦益紧随其后，随之蹲下。
地上除了灰尘之外，再无其他。
只见韩羽手指放在那车辙印上，轻轻的抿了一下，进而将手指放在眼前。
稍作观察，韩羽嘴角便多出一抹笑容。
这笑容让钱谦益和章允儒二人有些愣神，眼眸中的不解之色更甚。
“韩侯，可是看出什么了？”
章允儒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这杜臣是从东岸港口过来的。”
韩羽的话，使得章允儒和钱谦益二人诧异的对视在一起。
“这！”
“韩侯，你怎么知道的？”
“这车辙印中，有着不少泥土，但在那泥土中，藏着一些细沙，而这细沙只有临近海域的地方才有。”
“换句话来说，这杜臣或是从水路赶回，在东岸港口买了一辆马车。”
随着韩羽话音落下，不论是章允儒还是钱谦益，眼瞳中的震惊之色更甚！
二人身躯都是忍不住的颤动一下。
“若是从水路而来，那我兴许知道，那马车中的是谁了。”
韩羽淡笑着说道。
自己留下的把柄本就没有多少，能与海域有关的，除去那南海诸国之外，还有别的吗？
只是让韩羽有些疑惑的是，南海诸国那边已经是令吴三桂前去警告，为何还会与这杜臣有来往。
要知道，吴三桂前去南海诸国，可是带着真枪实弹！
以那南海诸国国王的尿性，可不敢这般。
“章尚书，即刻派人跟上杜臣的马车，看看这马车内的人，去到了何处。”
章允儒闻言，并未行动，脸颊上多出一抹得意笑容，沉声道：“韩侯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人手！”
“等我们回到府内，这马车去到了何处的消息，应该也就能传回了！”
“可以啊！章尚书！”章允儒虽没有韩羽这般仔细的观察力，但显而易见的是，章允儒也是意识到，这杜臣马车中的人，就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