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幻古草
姜如看清小队都谁后顿时乐了，发现自己能看到他们的实力后又笑不出来了：
裘慕，筑基初期；石霖，筑基初期；付朗，筑基初期；苗绵绵，筑基初期。
见此，席容却终于放心，看来凌铁城是真没那么危险。
裴晏明早早回了辛夷亭，他的队伍里没有新弟子，大家也都彼此熟悉，不必多言。
只是看到小师妹和其他人叽叽喳喳的时候，他有些羡慕席容了。
再次拎起水壶给幻古草浇水，“喝吧喝吧，快快长大。”
那时他和席容刚一进到秘境就落入了玄狼窝，玄狼实力堪比金丹初期的修士，两人合力杀了许多狼，也都受了伤。
大概是血腥味太重，很快就吸引来了鹰鹫。而此刻他们灵力枯竭，鹰鹫又最是难缠，正束手无策时，忽然眼前的一切又变了。
春暖花开，溪水潺潺，是能让人瞬间放松的美景。
他们丝毫不敢懈怠，这大概又是谁布的幻境，若是沉溺下去，也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二人背靠背，席容调动风灵力在前探路，裴晏明在后收尾。直到席容发现溪水旁边的幻古草：“这不是师父交代的幻古草吗？”
幻古草，顾名思义，能捏造幻境，也能看真实的沧海桑田变幻。
“咕咕-”金绿色的叶子朝他们弯弯，似是打招呼，然后它...跑了。
“快追！”
俩人也没再想着安不安全了，事到如今先抓到幻古草再说。
与其说是逃跑，它更像是引路，带着他们穿过四季景色，最后停在一处残垣前。
瞬间冰雪消融，残垣断壁也渐渐回到原位，赫然就是那位大能的某处洞府！
等他们反应过来再找到幻古草时，它已经变做普通小草模样，周身没有一丝灵力波动。
“裹点泥巴先放储物戒吧，我们进去找传承。”裴晏明站在殿外，调动灵力向殿内探测，确定洞府内没有异常才带着席容进去。
从洞府出来后，席容就说他的境界隐隐松动，但两年过去他始终没有突破...
“大师兄！你提前回来啦！”
姜如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放下水壶朝他们看去。
两年没见，虽然还是小孩模样，但是长高了许多。身侧带着红白双剑，肩上趴着只金色小猫，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的，倒是能唬到人。
有太多的话想说，但张嘴就是叮嘱：“明日是你第一次下山做任务，万事小心，不要强出头。”
“如果打起来你就先跑，跑不掉就躲老二身后，记得了吗？”
“嗯嗯！记得了！”姜如猛猛点头，她可是很珍惜小命的。
席容轻咳一声，打断裴晏明，“好了，你也别太给她压力了。”
往前几步，指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叶子，“师妹，这个就是师父要的幻古草。”
“幻古草？有什么用？”这草，她曾在爹爹书房见过。
裴晏明随口道，“幻古草啊，可以看到过去沧海。还有人说如果它生了灵智，再经过天雷淬炼，就可以预示未来。”
姜如脑中“嗡”地，似乎有什么飞快地闪过，她来不及抓住。
“不过这也是传言，其实根本没人见过。世人要窥探天意顺应天命，哪怕只是一点模糊的意象，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裴晏明忽然发觉，席容的脸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更苍白了。
“预知未来，那太飘渺了。”席容的声音淡淡地，还隐隐带着点自嘲。
姜如认真听着，目光悄悄扫过两位师兄，见他们没注意自己才稍稍放下心。
辛夷亭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夜风的声音，三个人心思各异，谁都没再说话。
裴晏明忽然出声，“今天小师妹也累了，我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姜如告别后就御剑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动。
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却更轻松了一些，裴晏明盯着他的脸发问：“那日在秘境中，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席容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极了久病之人。
“那天你明明感到松动却一直没突破，而且这两年里你明明很少出门，但有好几次我都能明显感到你气息虚弱...”裴晏明越说越确定自己心中所想，脸色涨红，他想听到那个答案，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没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席容打断道：“原来是这，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凡尘界那些事呢。”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裴晏明愣住，拿起剑就往外走，“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他走后许久，席容一直没动。
夜色寒凉，他端起杯子想把冷茶喝掉，却呕出一口血。
看着沾在杯壁上的血，他勾勾唇，抬手，茶杯化为齑粉，随风而去。
星星一闪闪的，像是某种催促。
翌日，天朗气清，无极宗弟子们整装待发。
凌铁城小队人已经齐了，席容今天依旧是一身雪白，再加上他苍白的面容，更是白得晃眼。
裴晏明远远注意着这边，脚抬起又落下，最后干脆转身背对着他们小队。
姜如看着今天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席容，犹豫着要说些什么。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回头朝她微微颔首，“无事。”
“时辰到，出发！”掌门站在巍巍高台，一声令下，六艘小型灵舟齐齐出发。
“按原速度到达凌铁城是深夜，所以我会放慢速度，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们会到目的地，上灵舟后大家可以自由行动，有什么事情找小如，她会转达我。”无视姜如，他自顾自地吩咐着。
虽然说的是自由活动，但众人还是都早早回到房间修炼。
姜如从储物戒中摸出一本《修真百科》开始看，她觉得自己还需要再补补。
在昨天之前她都自以为能重来一世，这世所有尽在她手，可她见到了幻古草。
与前世不同的幻古草，或者说，这颗草更像是没有经历过天雷淬炼，而爹爹书房的那颗似乎经历过。
那么...
一切似乎都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
爹爹...真的还在秘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