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牺牲的选择
山谷之中…
往日坐满女学员的学堂，因祭天大典的开启而空无一人。
槐生淇奥一袭长裙，金色的长发不受拘束的披落腰间。
纵然丹霞抚脸，仍是无法掩饰浑身上下的高贵气质。
春风徐来，吹动心海波澜。
眼神迷离，望着这份空荡，好似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狡兔三窟！”
“终究是没错的！”
脚步声响起，商洛手捧着四四方正的木头托盘走来。
而在托盘上，是一张纸与一柄闪闪发光的匕首。
寒光映照剑眉，让商洛原本有些贵公子的气质增添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冰冷厮杀之风。
“嗯，你回来了？”槐生淇奥听到脚步声，心海终归平静，回身望向来者，先是一抹喜色，然后当想起前些日王妹的所言所语。
神色不由一冷，向前几步，来到商洛的几步之前。
秀手抚发，衣袖抬起，腰间所挎之宝剑也展露了模样。
“你觉得对于秘密，寻常人应该要如何保证？”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只有暂时的隐瞒！”察觉到槐生淇奥的气氛不对，但商洛仿佛胸有成竹一般的，毫不在意。
迎着阳光下的美人容貌，神色平静的讲出自己的观点。
“隐藏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做这件事！”
“只要没发生，就不会有所谓的惧怕秘密泄露！”
“是么！”槐生淇奥轻吟，秀手掩嘴，好似被逗笑了一样。
双眼流波，顾盼生辉，但随着“锵”的一声，腰间宝剑出鞘，肃杀之气霎时弥漫在了四周。
剑锋轻轻搭在商洛肩膀上。
“你说，孤，要怎么处理你这个知晓最大秘密的人！”
“欺王，便是死罪！”
“自然杀之！”
商洛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这槐生淇奥终于去看自己的妹妹了。
原本，按照自己的预计，湘灵确实被槐生淇奥禁步了。
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
不过，现如今，自己与槐生淇奥刷的好感已经足够了。
仍是双手举着托盘，望着眼前之人，淡淡一笑道:“一物失称，乱之端也。夫德不称位，能不称官，赏不当功，罚不当罪，不祥莫大焉。”
“…喔？”槐生淇奥秀眉一挑，执剑之手一挥，锋利的宝剑从商洛的耳边斩断了一丝长发。
长发落在地上…
将手中剑入鞘，看着眼前神色并不在意的商洛，有些恼恨道:“戏耍一位王者，会让你那颗不平凡的心感受到所谓的兴趣么？”
“非也！”商洛摇头一笑，对于槐生淇奥的指控当场反驳。
“王，不也骗了我么！”
事实本如此，不分过与错！
要说骗人，还得是眼前之人首先有这个想法罢了。
“你知道么！”槐生淇奥听到这句话，神色不善，伸手揪住商洛的衣领拉至自己身前。
要不是中间还有个托盘隔着二人的距离，这番的接近，在外人眼里看来更像是一份拥抱…
不过，从姿势来看，却是商洛低了槐生淇奥几分的高度。
气息逐渐显得暧昧起来！
但槐生淇奥却浑然不在意，低声一笑道:“一个男人，在女人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要想着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反驳啊！”
梅香夹杂竹气…
商洛能轻易闻见一股花香。
见槐生淇奥翻篇了，当即放低自己的姿态，轻生回应:“自然，王说什么，作为臣子的我，当然会全身心的听从王的吩咐啦！”
“哼！”槐生淇奥冷哼一声，松开了自己的手，这是才发现托盘上的几样东西。
好奇心促使她，首先拿起托盘上的纸张，仔细观看了一番。
顿时了然的开口道:“…这上面的字迹是父皇之笔，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一封信？”
“喔…”
商洛听到这句话，将此信的来历简单的讲了出来:“关于这封信的来历，是我在于王树殿之中获得的！”
“衡岛之事，曾经在我年少的时候也探索过。”槐生淇奥将手中信直接给震碎了…
看着若有所思的商洛，眼中泛起阵阵回忆，慢慢讲述道:“在后来，更多的是来自于我前些年所收下的一对衡岛姐妹所讲…”
“结合信上来看，可能是衡岛之树要诞生王脉了。”
“未曾想还有这层…”商洛点了点头，将托盘递上…
“此事已经过去了，再过多的追寻只是浪费心神。”
“不过当下，却需要王做出一个最重要的决定！”
“匕首？”槐生淇奥拾起托盘上面的匕首，寒光照柳眉，纵然今是女儿装，却也难掩英雄之气。
将视线望向正将手中的托盘扔在一旁的商洛，询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样的决定？”
“王是真不知，还是想在我这里故作迷惑之语！”商洛迎着槐生淇奥的视线，做了一个手势。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冷风卷动着沙砾，在四周盘旋了起来，吹动着二人的衣裳。
槐生淇奥感受着杀气，眼中再难掩饰最深处的犹豫神色。
“牺牲么？”
“为了未来最大的利益，牺牲是必不能减少的！”商洛看着有些犹豫的槐生淇奥，遥指向她身后曾经是众女子所学的空学堂。
“对于你而言，得心的手下可以继续培养，一旦计划失败，虽然不会变得无法能进行…”
“但难度会上升！”
“除非，你愿意直接把这些碎岛的一大部分人都清理掉。”
“当然，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只不过，现在相比较于现在进行的办法…”
“血色要更多一些！”
要是换个普通的世界，当然只能是慢病慢医，不能急。
但谁叫这是霹雳的世界。
炮灰的小兵，居然能跟爆山的高手竞技同一场战斗。
对于碎岛而言，只要槐生淇奥的武力一直在线。
当场杀个人头滚滚，直接用树生换代就完了。
“我知道了！”槐生淇奥想了想，望着这锋利的匕首，最终还是答应了商洛的提议。
另一边…
参与衡岛的几位女子…
行走在半途，忽遇冷风袭来。
冷风散去，几具无头尸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被枯草掩埋。
“衡岛的琴声，看来应该是有二殿下的灵力加持…”
“唯一一个，自降生起，就天生灵能的王储…”
“前王，也许你错了！”
“变革…即将来临了！”
棘岛玄觉指尖滴下鲜血…
内心不知是何滋味，有一种孩子学而有成的骄傲，也有身为百官之首的一抹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