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妖生无常，无量天尊
牧归云服下了金髓玉骨丹。
而后，他花费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承受筋骨改易、灵根生长的痛苦。
这是一种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
像是人的骨骼都不再是骨骼，而成为了活生生的土壤。
旧的东西在其中被打碎，新的东西生长出来。
如此循环往复，天翻地覆。
一个时辰是具体时间，但在牧归云的意念中，这一个时辰却又漫长得好似一生。
甚至不止是一生，而是许多次的，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
宛若万物枯荣，往复轮回。
等一切都结束时，牧归云再睁开眼来查看自己周围的一切，不由得便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打开功名簿，忽然发现，功名簿的第三页好像可以翻开了！
功名簿第一页显示的是他的修为与成就点，以及成就任务等内容。
第二页则是一个小小的储物空间，不过这个储物空间目前只能用来存放成就任务的奖励品，来自于现实中的物件则无法存入。
也不知等他修为长进以后，这个空间能不能有所变化？
至于第三页，从前是无法翻开的。
好在现今可以翻开了，牧归云立刻便心神动念，翻开第三页。
一行行文字就此显露在他眼前：
【灵根强度八十七。】
【尘垢三十六。】
【潜力：纳气九十八、聚元七十九、紫府五十二、金丹三十一、道胎十七、藏神零。】
原来功名簿居然连他的灵根资质都能详细显露了，牧归云感受到了一种实实在在的惊喜。
有了具体的数据对比，这便让他感觉到方才的苦头半点也没白吃。
灵根强度从七十二提升到了八十七，尘垢从四十九降低到了三十六。
潜力每一个层级都有极大上升，最重要的是，道胎的潜力不再是零，同时牧归云又得知了道胎后的另一个境界。
道胎果然不是修行的尽头，藏神应当也不是！
牧归云如今也已经知晓，潜力方面的这些数字都代表着什么。
假如将每个层级的潜力以一百为满分来计算，那么纳气境九十八的潜力就相当于牧归云几乎百分之一百可以修炼到纳气九层。
以此类推，道胎境在一百分中则有了十七分的可能。
牧归云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能不能够得上天才的门槛，他没有杂念，只是又将功名簿中的另一项奖励取出。
【神通种子，乾坤熔炉眼。】
【种下这颗种子，你将逐渐修炼出乾坤熔炉之眼，参破虚妄，炼化心魔，所视之处，一眼杀生。】
乾坤熔炉眼号称神通种子，其实并不是实物，而更像是一种虚化的意象、奇妙的符号。
此物无形无质，一经现世便如同是一缕灵性的风一般，立刻主动钻入了牧归云的右眼之中。
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痛苦发生，相反，右眼中似乎注入了一股温热的暖流，牧归云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舒适。
半刻钟后，牧归云发现自己的视野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一种十分玄奥的感觉涌入了他的意识中，当他用力催动右眼时，身周十丈之内，天地间一切气息清晰可辨。
【神通：乾坤熔炉眼（第一层1/100）】
这门神通共有九层，需要成长。
但哪怕只是初步掌握，对牧归云的帮助也已经非常明显。
乾坤熔炉眼，竟然可以加强牧归云对于灵气的捕捉！
牧归云强忍住现在立刻修炼的冲动，又花费成就点，将【列子御风行】学习入门。
刹那间，一缕清风似入梦中，飘飘乎非人间也。
小竹楼很清净，没有人来打扰牧归云，霜白也不知所踪。
颍都城内风起云涌，又好像所有人都将牧归云这个惹动风云的源头给遗忘了一般。
功名簿上，牧归云的修为数据开始了飞速跳动。
【食气聚神法（下品小成51/100）】
【修为：纳气境（一层5.2%）】
……
【食气聚神法（下品小成98/100）】
【修为：纳气境（二层87%）】
……
乾坤熔炉眼给牧归云带来的帮助非常大，因为这门神通，牧归云捕捉灵气的能力直接就跳出了小成级别食气聚神法的极限。
比之原先，完全就是呈倍数增长。
此外，道院之中灵气丰沛，荒芜的槐安郡与之相较，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牧归云简直就好似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身周一切可以吞吸之气。
直到夜幕降临，白鹤童子霜白端了个餐盘匆匆过来。
他边走边懊恼：“我竟是忘记了，凡人一日三餐都少不得，那小子该不会饿坏了吧？”
走到竹楼边，霜白待要高声呼唤，突然就察觉到不对劲。
“咦，那竹楼内灵气涌动为何如此剧烈？倒像是个小旋涡。”
“格老子……”
“无量天尊！”
“突、突破了？就、就这样突破了？”
夜幕降临，霜白在小竹楼前静立良久。
表情从刚开始的惊诧转变为呆愣，而后又变成纠结痛苦，最后直接变成麻木。
他嘴唇翕动，数度似欲高声呼唤什么，最后却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而小竹楼内，牧归云开始体会纳气三层与二层的不同。
纳气境三层，他体内真气比之一层时至少增长有六倍。
真气流已经从最开始的涓涓细流，变成了好似粗麻绳一般大。
真气的质量似乎也有所提升，丹田经脉都隐约被拓宽。
但这还不是牧归云的极限，他感觉自己还有很大的余力。
浓郁的灵气犹如汪洋般将他包裹，牧归云胸中那一股强烈的，想要持续修炼变强的冲动更是紧追着他，推动他一路狂奔，似无穷尽。
竹楼外，月上中天，风露袭人。
霜白呆站着，将餐盘里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餐盘被随意丢在旁边地上了，霜白偶尔原地踱步，偶尔又仰首望天。
他在思考妖生。
“纳气四层了……”
这童儿口中喃喃。
直到月落星沉，天际不知何时竟迎来了一缕朝霞。
墨丹青衣带当风，乘云而至。
一声长笑，先问白鹤童子：“霜白，一大清早，你为何竟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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