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征服穹顶
面对仲裁人的威压，宁录面色平静。
“我将马格尼托钢铁厂纳入麾下，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汉特曼西穹顶，更是为了仲裁人你。”
芬德家的少爷露出饶有兴致的目光，仲裁人被气得乐了。
“你小子别乱说，你抢钢厂明明是为了自己，怎么会是为了我。”
“沃斯托尼亚效忠火星数千年，欧姆弥赛亚的信徒看重什么，效率是他们优先考虑的要点，我说得没错吧？”
听着宁录平静而舒缓的声音，迪米特洛夫暴躁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但他仍然没有听明白对方的话同他有什么关系。
仲裁人语气稍缓，开口问道。
“你说得没错，那同你强占钢铁厂有什么关系？又怎么为了我？”
“马格尼托钢铁厂所在的钢铁行业是D-46号铸造厂的上游，古泰拉的管理学家钱德勒早已说过，控制上游企业，可以实现资源优化配置，提高资源利用率。”
“我的铸造厂控制钢铁厂后，便能大幅度提升效率，汉特曼西穹顶便会从众多穹顶中脱颖而出，你也将进入技术神甫的视线。”
迪米特洛夫闻言，陷入沉思，整个沃斯托尼亚都是由贵族和源自火星的技术神甫统治，哪怕只得到一位技术神甫的看重，他便能飞升上巣。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
“为什么是你？我自己控制岂不更好？”
宁录自信一笑，开口说道。
“仲裁人若是自己动手，必然会引起众多工厂的强烈反抗，你会折损大量人手。”
“我兼并工厂，他们不会立刻联盟，他们不会想到我有这么大胃口，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局已定。”
“我有能力吞并所有工厂，而且只有我才能提升整个穹顶的效率。”
迪米特洛夫看着宁录，他被对方的逻辑说服了，他更感受强烈的自信，仿佛男孩说了便会做到一样，但他想到芬德的吩咐，还是强行找了一个理由。
“规矩不可破。”
“不然。”
宁录瞬间回想起喝下魔药时获得的法律知识，从特兹沃克的判例中找到他可以援引的一个。
“据我所知，三十八年前，库尔尼科娃家族在没有先例的情况下，发动突袭，于十九个工作周期内抢占上巣的化工厂五十二座，最终在贵族和机械神教组成的裁决大会中赢得胜利，从此垄断化工行业。”
“又依据基维奥尔贤者撰写的《欧姆弥赛亚指引录》，第十一章《特兹沃克治理规定》，第十一条工厂管理规则，第十一条细则：‘本巢都过往判例，皆可援引，作为判罚依据。’”
虽然沃斯托尼亚尚未加入帝国，法务部也没有进驻特兹沃克巢都，但本地因为特殊的双头政治而形成了独特的决议机构。
他们继承古泰拉的仲裁制度，建立了同法务部的裁决机构——仲裁院同名的仲裁机构。
仲裁院成员由贵族和技术神甫组成，对重大事项进行决议，还因此衍生了律师等特殊群体。
这种制度延伸到下巢，便简化为仲裁人独自裁决。
金发贵族闻言，双目紧盯着宁录，对方援引的判例和细则，只有巢都大律师才有很可能掌握，而他只是一个下巢的少年，怎么可能知道。
[看他的外表，完全不像是个下巢人，但他还是个少年，就算是上巣的大律师，这个年龄还在学习基础知识，不可能将法条掌握到这种程度。]
迪米特洛夫目光茫然，他甚至不确定《欧姆弥赛亚指引录》中是否有这个细则，作为独立仲裁人，他只需要掌握到规则一层便可。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听到宁录开口说道。
“我想这位来自上巣的贵族，一定知道这个规定。”
“大胆！你怎敢直呼大人的名字，你应该以大人称呼！”
“无妨，”贵族少爷边鼓掌，边欣赏地看着宁录，“精彩的辩言，就像我在裁决大厅旁听到的大律师辩词一样精彩。”
“你已经说动我了，你抢占的钢铁厂原本为芬德家供应原材料，这也是我来的目的。”
“当我听说是一个比我还要年轻十岁的少年，短时间便取得这样的成就，我就决定亲自见你一面。”
“现在，你的表现让我赞叹。”
他扭头对仲裁人说道，“迪米特洛夫，给他一个机会，我想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遵命，大人。”
仲裁人见宁录得到霍华德大人的看重，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霍华德·芬德回过头来，“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想派一个观察员在你身边。”
“先别忙着拒绝，他不会限制你的任何行动，他只是观察你的能力，若是你表现足够出色，我会支持你在下巢扩张，甚至是助你去往上巣。”
宁录沉思片刻，他想到灵能水晶这种稀缺材料，除了灵能工匠，只有贵族和机油佬手中最有可能拥有。
“可以，但我要一颗灵能水晶。”
“你倒是开价很高，”霍华德沉默片刻，“没问题，但你要在一个月内控制汉特曼西穹顶所有工厂，并提升百分之十以上产能，你能做得到吗？”
“当然。”
见宁录如此自信，霍华德越发好奇，他对身旁一个手持等离子枪的手下说道。
“亚辛，你跟着他。”
“遵命，少爷。”
迪米特洛夫对宁录说道：“恭喜你，宁录。马格尼托钢铁厂是你的了，你还获准兼并汉特曼西穹顶所有工厂。”
宁录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他感到灵性活泼许多。
[嗯，我通过扮演“律师”，获得利益，并得到他人的认可，消化幅度比单纯攥取利益，消化效果更好。]
十六个工作周期后，上巣。
霍华德·芬德眉头紧蹙，坐在办公室内。
就在他沉思之时，精工动力甲内的声讯互联通讯系统响起滴滴的声音，他接通后，传来私人管家的声音。
“主人，亚辛回来了。”
霍华德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他给亚辛的命令是，宁录的行动有结果了，他再回来复命。
[难道他这么快就控制穹顶所有工厂，这怎么可能。
总不可能他死了嘛，不可能，以他展现的能力，不可能做不到，但怎么会这么快。]
“叫他进来。”
片刻后，亚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大人，宁录已经控制汉特曼西穹顶全部六十三座工厂，他将产能提高了百分之十五。”
霍华德一呆，数秒后才回过神来。
“他怎么做到的？”
“大人，他的战力只能用恐怖形容，就算我们这些您培养的人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怀疑他是基因药剂的产物，甚至可能是机械神教的基因实验室培养出来的，只是十多天，他就长高一大截，他的战斗简直可以用艺术形容，精准、高效、一击致命……”
亚辛滔滔不绝，将宁录征服穹顶的全过程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躺在真皮座椅上的霍华德，逐渐坐直身体，最后以手托住下巴，认真倾听心腹的报告。
“他身上还有某些特质，他的演说很有鼓动性，那些死气沉沉的工人，都像是被他洗脑了一样，干劲十足，甚至有帮派老大听过他的演讲后，带着手下和工厂主动效忠。”
“不过，他也确实做到了，他规范了工厂的管理，提高了整条生产链路的效率，他还让工人和打手们都吃饱了。”
“不只是工人，就连那些曾经的帮派渣滓，都按照他的规定，认真执行，他们就像……”
亚辛想了一会，才从大人说过的词汇中找出一个恰当的词。
“那些渣滓就像脱胎换骨了，我敢说仲裁人的那帮手下，战斗力已经比不上宁录的手下了。”
“他真的做到了。”
霍华德呆愣十数秒，突然想到现在面对的难题。
[也许他能帮我解决现在的麻烦。]
他猛地起身，用红底，上纹金色闪电的家族徽记，打开密室，从十数颗灵能水晶中拿了其中最大的一块，它有一米长，横截面直径九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