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七,从法院实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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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夜黑风高,究竟什么是代价?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

此时的社会,还没有什么洋节不洋节的概念,中老年人对于这个日子,完全无感。

只有追求潮流的年轻人,才在意着每一个纪念日。

“辉哥,圣诞节我们出去玩吧!”

孙佳颖在吃午饭的时候,首先发出了邀约。

“周四哦~第二天可还要上班,你撑得住吗?”

对于这种日子,易辉自然是可有可无。

既不像后来的年轻人那么抵制,也没有如今的年轻人那么追捧。

人总是想要找一些欢庆的理由,抚平自己内心的躁动。

“没事!偶尔一次,顶得住。”

姑娘开了洋荤之后,愈发痴迷于男女之间那点事,恨不得24小时贴在一起。

可易辉做不到,重生回来,男女关系只能是调味料,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去实现。

“那行!我们周四下班之后,出去庆祝一下。”

在这个时代,娱乐的项目还没有后来那么丰富,无非就是吃饭、唱K和开房。

下午回到办公室,邹为盛随后走了进来。

“易辉,佳颖,明天早上五点,有强制拆迁工作,全体准时在这里集合,不能晚到。”

时代要前进,所付出的代价,只有身处这个时间点的人才能具体感受到。

这样的事情,等到了几十年之后,不过就是轻飘飘的两个文字,没几个人能看出后面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知道。”

易辉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情绪很低沉。

这让邹为盛觉得有些诧异,还以为小兄弟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请假休息?”

每个人,都会对身边熟悉的人关怀备至。

可陌生人的苦痛,很少能有人真正感同身受。

人无良心吃饱饭。

“邹哥,没事,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一句话,把整个办公室里正在埋头装忙的人,都乐出了声音。

“咦呀~辉哥,你怎么说这种话,不知羞!”

身为女性,对于这种话相当敏感,孙佳颖羞红着脸,轻轻拍打了易辉一下。

“哈哈哈~你小子,说话总是这么搞怪!明天早上可要记得准时到哦!”

邹为盛的心情,都被易辉给说得好了起来。

办公室里的工作,本就死板枯燥乏味,能有人经常调剂一下,大家的工作起来的感觉都不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屋外还是乌漆抹黑一片。

“辉儿啊!辉儿!起床啦!”

易母为人很是细心,昨晚上听儿子一说,就把事情记在了心上。

时间才四点刚过,估计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好。

“妈~您怎么起来了?我设了闹钟,不用您起这么早喊我。快去睡吧!等会上班没精神。”

临近年底,气温很低,易辉挣扎着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穿戴好衣物。

“厨房里我煮好了汤圆,这个时间,外面的早餐摊子可还没开门。对了,一会儿怎么过去啊?公交车都没开呢。”

母亲的关心,总是落在了生活里的边边角角,易辉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体会过。

擦了擦眼角,抹去睡眼惺忪,和一丝潮湿。

“妈~您赶快去睡觉。等会我朋友会过来接我,您就放心好了。”

汤圆是黑芝麻馅的,甜得发腻,沁入心脾。

吃得一身暖洋洋的,时间也不过才四点二十。

小心翼翼推开家门,回身轻轻的关上,趁着月色,易辉钻进了夜幕之中。

“辉哥!这里!”

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孙佳颖打着大灯,摇下车窗,冲着易辉的身影大声喊道。

“吃了早饭没?”

带着清晨的寒风,易辉一头扎进温暖的车厢。

“吃过了。”

姑娘带着笑意,发动了汽车,朝着前方驶去。

强拆现场,灯火通明。

挖机就位,人员就位。

周围都是一片断壁残垣,这户人家的楼房,如同城市里的孤岛,倔强的耸立在众人面前。

像这样的工作,易辉他们过来,无非只是一种见证,并不需要执行任何具体操作。

余家承也混迹在人群里,满心欢喜。

“辉哥,一会儿就能拿到200块,虽然起得早,但是划得来。”

每个人都有时代的局限性,像余家承,此时心里只会关心那点钱,不远处明灭的灯火,完全走不进他的心里。

易辉显得恹恹的,根本提不起什么情绪来,并没有搭话。

“佳颖,辉哥怎么了?看着不开心似的。”

“可能起太早了吧。”

……

转天便是周三,12月24日,平安夜。

正在帮邹为盛写着结案报告的易辉,腰间的BP机响起。

“辉,今晚出来玩。萍”

如果说时代的代价是眼泪,男女之间的代价就是时间的切割。

正牌女友召唤,易辉也不得不回应,只是办公室里的电话不能用。

“佳颖,我下去买包烟,你帮我写一段。”

实习也差不多两个月时间,像这样的工作,三个人都上手得差不多。

起身出门,下楼直奔公用电话而去。

平安夜,X身夜,来自于后世的调侃,描述的却正是当前的状况。

“辉,买点饮料带上去吧,等会口渴懒得烧水喝。”

如今的宾馆服务还不细致,房间里没有免费的矿泉水提供。

但与此同时,还没人用烧水壶煮内衣裤,道德还保持在水准之上。

提着一大兜子吃喝的东西,熟门熟路的拿着房卡上了楼。

“帮我擦擦后背,好久没洗了。”

男人洗澡,三分钟足矣,泥垢就很多,远不如女性细致。

“看你这脏得,不会一礼拜没洗过了吧?”

谁说南方人没搓过澡?

李丽萍拿着浴巾,仔仔细细的把易辉擦得白白嫩嫩,如同赤裸的羔羊。

翻云覆雨。

点燃一支烟,躺在大床上的易辉,看着天花板出神。

“想什么呢?”

“你说,如果天花板掉下来会怎样?”

“头破血流。”

“如果一座山落下来,又会怎样?”

“都成肉泥了,也就不知道怎样了。”

李丽萍应付着白威的神神叨叨,手脚并用,一刻没闲着。

激情总在后半夜,更何况正值青春年少,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劲儿。

宾馆地处闹市,离拆迁指挥部不远。

一大早,李丽萍率先起床,沐浴收拾一番,又腻在易辉怀里,撒了好一阵娇,这才恋恋不舍的出门上班。

早上七点。

坐在一家粉店里,易辉点了一碗牛肉扁粉,正准备吃早饭。

“老板,这里拆迁了,打算到哪里再开一家啊?”

有老主顾端着碗,闲来无事的问了一句。

“不开啦!租别人的房子等于给房东打工。小本生意,本就是赚个辛苦钱,现在自己的房子没了,这买卖也就干不下去了。”

中年老板,一手筷子,一手筛网,头也没回的答了句。

原本喷香的牛肉粉,在这一刻,没有了滋味。

易辉的手顿了顿,又埋头吃起了早饭。

八点半,上班时间。

“佳颖,明天把相机带过来,我想拍点照。”

“好呀~怎么突然想着要拍照,这么好兴致。”

“留下点念想,这条街我从小玩到大,再不拍下来,我怕以后不记得了。”

“是哦~还是你有心。”

没失去之前,稀松平常,完全不当作一回事,甚至还有些嫌弃老旧。

可真有一天没有了,活在回忆里的时候,又魂牵梦萦,求而不得。

人就是矫情,患得患失。

这是种病,需要时间的疗愈。

张香宜这时走进办公室里,开口就是一句:“易辉,上午跟我跑一趟暮云。”

“宜姐,你怎么总是和郊区过不去,能办个城区的案子不?”

见到邹为盛对自己点了点头,易辉开了句玩笑。

“你宜姐就是这个命,不是偏远区域的案子,我还真办不了。”

刚上班,心情还不错,张香宜自嘲的回道。

孙佳颖瞥了眼,心里有些不乐意。

本来说好是跟着张香宜实习,现在只喊易辉,自己都快变成办公室后勤人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