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0章 开膛手杰克?杀人魔杰克?
在下水道第七枢纽的废弃泵房内
维德尔的炼金灯将杰克的身影投射在长满荧光苔藓的墙面上。
手术刀在杰克指间翻飞的寒光,与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婴儿标本形成对比。
这些婴儿……同样被开膛破肚了。
“维德尔,你好慢啊……”杰克无聊的抛着手里的手术刀。
这个手术刀就是他的圣遗物之一。
“你急也没用……”维德尔瞄了一眼杰克,随后继续忙手头的活计。
“和物质阶的超凡特性不一样,形成阶需要把超凡特性的秩序确定下来……你想要的杀人领域可没有那么容易完成。”维德尔开始解释一些杰克不知道的东西。
“你的躁动源于灵性回路的排异反应。”维德尔用镊子夹起试管中蠕动的记忆蠕虫,黏液滴落时在钢板蚀刻出卡巴拉符号。
“每场杀戮都是最好的镇静剂。“他突然转身,镜片反光遮住了眼中流转的灵性光辉。
“之前让你杀人抛尸,故意暴露是有意义的。
都市传说可以帮你更一步的确定超凡特性的方向和能力。”
说是这么说,但维德尔说的就是真的吗?
“我确实感觉能力的增长很快……但总感觉怪怪的。”杰克接住从空中抛落下的手术刀,眼睛看向远处的墙壁。
砰!
墙壁陡然被斩裂开来。
“如你所见威力确实可以,但是我感觉可控性好差呀……”杰克吐槽着。
他用刀尖挑起实验台上的老鼠尸体,切口处渗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闪烁着星光的黑色黏液。
当杰克舔舐刀刃时,维德尔背后的献祭阵突然亮起。
灵性光辉映照出数百根血色丝线,正从城市模型延伸至杰克的心脏位置。
“有没有可能是你刚完成仪式……你这进阶才多久……没稳定下来不是很正常吗?”维德尔随口回复的。
[反正这家伙脑子不好使,随便骗一骗吧。]
维德尔继续忙活手里的工作。
必须把仪式的效果范围笼罩到整个城市。
“啊啊啊……我好烦呢,我想杀人啊!”杰克极其烦躁。
进阶完成以后……他总觉得自己不像曾经的自己了。
[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吗?]
杰克看着手术刀折射的自己脸庞。
他很疑惑。
他对超凡领域其实也是一知半解的。
[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杰克看着维德尔的背影,双眼开始发红。
[嗯,如果杀了会很有意思吧?]
“等我这边仪式完成就可以去了……”维德尔的手上拿着一个水晶球,里面有一个虚幻的人形。
[必须把开膛手和杀人魔分开……]
[杀人魔·杰克……开膛手·杰克]
这才是维德尔会帮杰克的理由,各取所需。
“很快你就能品尝到真正的盛宴。”
维德尔按下控制台的青铜旋钮,水泵的轰鸣声中,培养舱里漂浮的克隆体突然睁开十二对复眼。
墙面的水渍正缓缓汇聚成《开膛手杰克》的报纸头条,泛黄的纸张上油墨开始渗出鲜血。
虽然躲在下水道,但是他们可一点都没有放松对情报的侦察。
……
……
两天后的夜晚,城市被浓稠的黑暗包裹。
狭窄而幽深的街道上。
乘坐着专属马车,查尔斯带着达克向着贫民窟和城区交界处的的地下格斗场前进。
这里表面上是一座巨大的娱乐城。
过大的建筑群横跨贫民窟和城区两端。
可以说环境极为复杂和混乱。
这里才是犯罪分子的天堂。
也是政府默认的黑区。
毕竟税收是个好东西……为此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查尔斯的镀金怀表指针指向子夜时分,马车碾过贫民窟石板路的声响惊起成群食腐鸦。
他的衣着和平时差不多。
毕竟他的身份不需要隐瞒。
倒是达克今天换了身衣着,还戴了个面具遮住脸。
一路上街边的路灯闪烁不定,发出微弱昏黄的光,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街道两旁是破旧不堪的房屋,墙壁上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许多窗户都破碎了,用木板勉强遮挡着。
达克透过青铜面具的镂空花纹望去,街边歪斜的瓦斯灯将妓女们的身影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当车轮压碎酒瓶的脆响传来时,某个蜷缩在垃圾堆里的重度瘾君子突然抽搐着爬向阴沟,腐烂的指节正被荧光苔藓缓慢吞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和潮湿的气息,混合着垃圾散发的刺鼻味道,让人忍不住皱眉。
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徘徊,眼神中透着不怀好意。
但当他们看到查尔斯的车队后,便知趣地退到了一旁。
终于。
他们来到了一处看似废弃仓库的地方。
仓库的大门紧闭,周围没有任何标识表明这里与格斗场有关。
“欢迎来到文明与野蛮的接缝处。”查尔斯摩挲着翡翠扳指,细链金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掀开马车窗帘的瞬间,达克嗅到空气中漂浮的致幻剂甜香——那是从三楼破窗飘出的紫色烟雾,正与街角焚烧垃圾的刺鼻黑烟纠缠不清。
格斗场锈蚀的铁门在敲击声中开启时,门轴发出的呻吟像是濒死者的哀嚎。
开门人残缺的耳朵上钉着黑市流通的奴隶编码牌,浑浊的眼球在瞥见查尔斯后骤然收缩。
门缝溢出的声浪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达克面具下的鼻翼微微翕动,分辨出其中混杂着龙舌兰酒、廉价香水与腐肉的气味。
“开门……”查尔斯低声说了几句,那扇门才完全敞开。
走进仓库。
里面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汗味和血腥味。
昏暗的灯光在烟雾中摇曳,照亮了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
场地中央的格斗台,应该是这里最豪华最贵重的东西了。
只不过这个格斗台上看起来血迹斑斑,显然这里的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是一个已经不知道存在多久的“地狱”。
这里是社会的黑暗面。
是城市的污点。
八角笼顶部的探照灯将观众席照得纤毫毕现。
贵妇们镶着珍珠的扇面下藏着注射器。
西装绅士的鳄鱼皮鞋踩着瘾君子的脊背。
穿皮围裙的屠夫正用带钩铁链拖走败者的残躯。
这些是人?
这些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