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武道搬山，三藏内观
许牧野点到为止。
姜明也没追问的打算。
这便是二人的默契。
此去北地深处，可是山高水远。
姜明本想着备个马车，实在不行，弄两个代步的马匹也是好的。
只是，许牧野却是直接否决了姜明的这个提议。
“大好河山，看一眼少一眼啊。”
“北地就在那，慢慢走总会到的。”
“况且说了，大灾之后，不宜声张。”
思虑片刻，姜明也就没反对。
反正姜明也需时间打磨自身气血。
走得慢些也好。
行进途中，两人又闲聊了起来。
“许大哥，杨教习比我沉稳许多，为何你不用他呢？”
“杨虎可是武府教习，我怎能调用？况且说了，姜明啊，咱们什么关系？”
“偌大的北地，我信得过的也就你一人了，毕竟，你可是救我一命啊。”
“许大哥客气了，关键还是靠许大哥的秀禾剑。”
“诶！剑不能杀人，杀人的乃是人。”
许牧野目光看来。
姜明也是沉默许久。
二人走到傍晚。
天色渐晚，姜明也寻到了一处避风去处。
那是一间残破的社庙。
眼下已然入冬，姜明身为武夫倒是可以无惧寒冷。
但是那许牧野可就不行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社庙之内，残留一层厚厚的香灰。
看样子，怕是荒废也没多久。
升起篝火，取下行囊，姜明又开始准备吃的。
他这个保镖啊，不光要保护许牧野的性命安全。
他还要兼顾厨师与管家。
这般看来，许牧野也算是慧眼识人。
最起码，换了杨虎、马横任意一个都不会这般对他。
坐在篝火旁，继又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许牧野也不禁感叹。
“姜老弟，还得是你啊。”
说话间，姜明已经递来了烤肉。
肉是事先腌制好的，过火一烧也别有一番滋味。
大口嚼着姜明的烤肉，许牧野也是一脸的满足之色。
“美味！当真是美味！”
吃了姜明的烤肉，许牧野又岂能没有表示？
“姜老弟，我看你也快摸到黄庭的门槛了，要不然，咱们便聊聊这武道？”
许牧野目光径直看来，姜明也一点点坐直了身躯。
“想必姜老弟也听过这样一句话吧，武道修的便是性命二字。”
“而那黄庭、绛宫、紫府便是横亘在性命之中的三座巍然大山。”
“众人都觉得是武道的历代先贤立下了这三座大山。”
“登山、得藏、续长生……这便是武道。”
“但是，家师从那浩繁的史册中，却是发现了一个秘密……”
许牧野说到这里，姜明眼中也亮起了一抹光亮。
姜明也很想知道那位东山先生发现了什么。
没吊着姜明，许牧野也就干脆说了。
“家师发现这三座大山，乃是武道搬来的，它们自古有之，只是武道将它们贯通在了一起。”
“武道修性命，这性命二字应该拆开来看，性者，万物有性，山有山形，水有水势。”
“而那天地之间的众生，更是有其各自秉性，内观诸性，顺势而为，可启大藏。”
“而这命字，便是一人之命，武夫之命……”
“家师曾于那乾阳书院辩论数日，他说，三藏天生，何故外求？”
“再然后家师辩论输了，他更是被国师逐出了乾阳。”
“姜老弟啊，你觉得家师说的有道理吗？”
许牧野开口询问。
姜明却是陷入了犹豫。
最起码，姜明是感知不到自身黄庭的。
但是，姜明又觉得，这东山先生的某些东西似有可取之处。
至于哪里值得可取，姜明还是得好好钻研钻研。
就这样，赶路的同时，二人也开始彼此论道。
在许牧野的身上，姜明似乎看到了与众不同的东西。
而许牧野也在姜明身上看到了更多的可能。
眼中眸光闪耀，许牧野更加毫无保留。
若是让乾阳书院的那些大家知道许牧野说了什么。
怕是不光是他许牧野难逃一死。
就是姜明也得顺带处决。
就在二人在这谈论惊世骇俗之言的时候。
海流川也回到了他那阔别多年的家乡。
“也不知道阿水长得多高了……”
“有了我的神炉丹，他也应该成为武夫了吧。”
“等他点燃神炉了，我便将他带入截江水府。”
“这样一来，爹也能过上好日子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海流川的脚步又快了那么几分。
虽然黑水泽已经换了天地。
但是，他海家还是黑水泽的海家。
走进那处最为阔气的宅子，海流川看到了他那迟暮的老父亲。
此刻的海兰图已然满头白发，双目浑浊，不但精神不振，身体更是虚弱无比。
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海兰图，海流川更是连忙跪在了床榻之前。
“爹！您这是怎么了！阿水呢！那小子去哪了！”
“爹！您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流川声音响起，海兰图那浑浊的眼眸这才稍稍清明几分。
“流川儿……可是我的流川儿……”
一把抓住海兰图的手掌，海流川也是立马开口。
“爹！是我！是我海流川！我回来了！”
浑浊眼眸，老泪纵横。
“流川儿啊……阿水……”
“爹！阿水怎么了？”
“阿水被我弄丢了啊！！！”
海兰图此话一出，海流川也是猛地一愣。
阿水丢了？
嗯？
真的是丢了吗？
眼见海兰图的情绪愈发不稳。
海流川又将其安抚躺下。
“爹，你放心吧，我去找阿水。”
“我去把他给带回来。”
看着海流川那双坚定的眼睛。
海兰图这才缓缓躺下。
其实，胖头陀是和江师爷说阿水死了。
但是为了稳住黑水泽，江师爷只是告诉海兰图阿水丢了。
黑水泽暗流纵横，若想寻找阿水，还是得借助截江水府之力。
想要借助截江水府之力，那自然是要等截江开府的。
截江若想开府，北地就得大乱。
江师爷如此言语。
海兰图也只能努力稳固后方。
海兰图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
每一天、每一个时辰于他而言都是无比煎熬。
这不，不消数日，海兰图便直接病倒了。
不光是病了，更有油尽灯枯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