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之间，两难之境
“你是说，蓝绮的真名叫芳香法师-迷迭香？”
蓝染附在柳泽耳边，咬着耳朵，与他传递对话。
柳泽很乖巧的点点头。
没办法，不乖巧也不行。
他刚刚在和蓝染耳语的时候还是
没忍住“使坏”了。
被蓝染伸出青葱玉指，狠狠的掐在了腰间的肉上。
疼的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然后就学乖了，不敢再造次。
“柳泽弟弟，你真是总能给我惊喜呢！”
“如果蓝绮真的进化成功，可得好好感谢你呢！”
柳泽又询问了一些御兽进化相关的问题。
蓝染如同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耐心解答了柳泽的问题。
御兽进化，一般来讲，需要达成两个条件。
第一，就是御兽的喂养。
比如一只火属性的龙族御兽，那需要给御兽喂食火属性的天材地宝，以及龙族御兽所需要的进化材料。
需要让御兽的种族、属性都达到标准才算达成了这个条件。
第二，就是御兽师和御兽要达到灵魂共鸣。
这一条主要靠的就是御兽师和御兽朝夕相处。
后者，往往才是困住御兽进化的桎梏。
有些御兽师不得要领，终其一生也不能使自己御兽进化。
御兽就像是一把锁，去了解它这个过程就相当于在拆解这把锁。
而真名，就相当于钥匙，能够精准的解开这把锁。
得知了御兽真名，就能够让御兽水到渠成的进化。”
柳泽又想起了父母的研究，问道：
“蓝姐，御兽有没有可能，在没有御兽师帮助的情况下，自主进化？”
蓝染沉吟了片刻，回答道：
“你说的这种情况的确存在，但也只是极个别的情况，而且也只会出现在极为弱小的御兽身上。”
柳泽微微颔首。
自主进化，如果自己的父母真的研究出这种技术，那很难不招致他人的觊觎。
自己更是如此。
能看穿所有御兽的真名，这足以让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疯狂。
……
耳机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
“十三号，你确定，你窃听到了‘真名’两个字？”
“是的。”
回答他的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隔了几秒，耳机那边传来一声长叹。
“这样的人会给世界带来灾难，执行肃清计划吧。”
“是。”
声音依旧没有一点起伏。
她站起身，关掉了耳机上的通讯，微微叹了口气
大概今天的任务也会和往常一样，子弹击穿目标的心脏，
只是这次的目标和以往不同，他本是个不该死的人。
以往要被肃清的，要么是恶贯满盈之辈，要么是十恶不赦之人。
而今天的目标，只是个中学生而已。
已经监听了他半个月，他从未发现还有另一个人在窥视他的生活。
这个人本性不坏，但嘴上又总是贱贱的，总是说些奇怪的话。
他对另一个女人是一种什么情感呢？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喜欢吗？
她说不上来，这些都不是她具备的情感。
她也不需要这些情感。
她需要的也仅仅是，执行任务，完成目标。
甩掉脑海中这些无端而来的思绪，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任务上。
她走到窗边，取出望远镜，调整角度，望向不远处的那栋老旧居民楼。
从某个窗口望去，就能看到那个被她监听了十几天的任务目标。
一个绿色的召唤阵徐徐亮起，从召唤阵里走出一个身穿绿色机甲的少女。
若是此刻她的任务目标在她身边，或许可以说出她的真名：
闪刀姬－飒
只是可惜，他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当这枚炮弹击中他的胸口，他将再无法说出一个字。
机甲少女举起手中的那门巨大的电磁炮，从窗口延伸出去，瞄准了柳泽。
“滋滋滋——”
闪烁的电弧在汇集到电磁炮上，凝聚成一颗球状闪电。
机甲少女食指轻轻扣下扳机。
电磁炮轰然发射，那枚球状闪电，如一颗导弹，托着焰尾，分毫不差的射进了那个房间。
由于发射电磁炮的冲击力太大，机甲少女也被这股反力震的后退几步。
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球状闪电在柳泽面前爆炸。
……
蓝染脸上挂满了汗珠，灵力极速消耗。
她正在竭尽全力为柳泽治疗
袭击来的太过迅猛，谁也没有来得及反应。
柳泽的胸前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蓝染能感觉到柳泽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再这样下去……”
而她治疗的速度，已经快要赶不上流逝的速度。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继续保持治疗，等自己灵力耗尽，柳泽在自己面前渐渐死去。
第二：现在立刻停止治疗，着手让迷迭香进化，而这个选择很可能导致，柳泽还没有等到自己进化完成，就痛苦的死去。
根本没把握让迷迭香在短时间内完成进化，也并不清楚进化后的迷迭香能不能治好柳泽。
蓝染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或许对她来说，这两条路的区别只是让柳泽死的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啊……啊……”
柳泽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蓝……蓝……”
蓝染的眼睛里淌出两行清泪。
这样无能为力的场景，上一次还是在治疗父亲的时候。
得知父亲重伤的时候，她刚刚到突破铂金级御兽师。
她竭尽全力为父亲治疗，却无法让父亲的伤势减轻一分一毫，也无法让父亲免于痛苦的折磨。
父亲却在这时强忍着痛苦，挤出一抹笑容，摸了摸她的脸，对她说：
“我感觉好多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让父亲……睡一会儿吧……”
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时刻，也发誓再也不让自己经历那样无能为力的场景……
可现在……
“蓝……姐……”
耳边传来柳泽的声音。
“我……还有……东西……没……没送……给……你……”
柳泽断断续续的说着。
挣扎着从口袋中拿出一页绿色的纸。
蓝染赶紧握住柳泽的手。
“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这些，你别说话……”
柳泽快气疯了，你以为我是在和你玩生死告别吗？
你以为我是知道自己快死了要送你礼物吗？
你这傻女人怎么这个时候这么不开窍！
我是让你用技能书来救我的命！
“快……”
“技能……”
也不知道蓝染是不是听懂了，她翻开柳泽的手，拿出了这张绿色的纸。
“芳……”
“香……”
“疗愈……”
说完技能的真名，柳泽再也没力气说出一个字。
看着手里的技能书，蓝染下定决心，绝不让柳泽就这样死去。
她从柳泽身上翻出了沙掌柜送的木盒，将升灵丹喂给了柳泽，然后停止了对柳泽的治疗。
没有了蓝染维持治疗，柳泽变得更加痛苦，又被升灵丹的药力冲击，止不住的哀嚎起来。
蓝染蹲下身子，红唇触碰到柳泽的脸颊。
“一定等姐姐哦……”
然后转过身去，望向自己的御兽。
“迷迭香……”